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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怎么做?”
秦昭从床上跳起来:“我去找副队商量一下。”
手放到门把上时,秦昭停了下来:“阿修,我这么做会不会很自私?”
雷修回以微笑:“老实说,你做出这个决定我很意外,我以为你会狠下心来不去管这事。”
“很多时候,人总被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绊住,是要丢掉他们还是要继续背负他们,是由你来决定的。”
“我知道你真的很恨他们,但如果这个坎你跨不过去,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往前走了。这次你要是放任不管,这个包袱你就得背一辈子,如果插手这件事能让你自己彻底地放下这些东西,那就去做好了。”
“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作者有话要说: 完蛋了怎么有一种“楚少将不往贤惠路线走就没办法追到小六”的赶脚……
☆、第十八章
“我建议,这件事,你去找楚渊。”明恩齐神色淡然地建议道。
“找他?他会帮忙?”
明恩齐支着下巴,神态悠闲地说道:“如果要我们这边出面解决的话,首先要让惟之去查清真相,再看要从哪个方面入手,如果对方底子太硬了动不得,还得找到林司令那里,万一到那个时候这件事已经被处理完了呢?要我说,何必那么麻烦,文件呈交到楚渊那边,他一定知道前因后果,就算不能出手帮你也比我们慢慢去查要方便很多。”
麻烦别人总比麻烦自己人好,这是明恩齐一贯的原则。
“我知道了……等一下去找他签到的时候就说。”秦昭点头应下。
尽管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为了这件事去拜托楚渊是相当不爽的,但是秦昭还是选择遵从明恩齐的建议,毕竟是他个人的私事,委屈他一个人总比麻烦兄弟好。
但当他用ID卡打开楚渊办公室的门后,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捏着ID卡的手抖了又抖,秦昭还是不太拉得下脸去主动联系楚渊,于是他一屁股坐在了楚渊的位子上打算直接等人,今天没有演习,陆战部的副部长总不可能一整天都不在吧?
事实上,楚渊还真的不在陆军总部,他在苗中市。
“欢迎副部长莅临指导。”
楚渊有些厌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表面功夫还做不到位啊,笑容虚伪到了他想转身走人的地步,不过他还不至于把这点情绪挂在脸上,所以还是面带笑容地问道:“576旅的排长秦言现在在哪里?”
“因为是涉案人员,所以已经被羁押了,目前在军检处。”
“不用带路了我自己过去。”楚渊挥了挥手,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一大早地跑到苗中市来。
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在昨晚就查清楚了,其实是576旅的旅长范忠宪在军区内私收贿赂,还向下级军官放高利贷,这件事被下士林志得知之后,出言威胁范忠宪停止这种行为,还扬言要把行军记录器交给记者。
而秦言就是范忠宪找的替死鬼,秦言的母亲陈立珊因为投资失败欠下了一大笔钱,秦言在走投无路之下向范忠宪借了高利贷,而范忠宪即以抹消几年的利息为条件,让秦言找借口关人禁闭,但是在禁闭室里担任戒护士的吴国文和范忠宪私交极好。
虽然军方对于禁闭室内人员一天的训练行程有规定,但要绕过规定整死一个人还是太容易了,楚渊本人就知道不少钻空子的方法,在林志被关进去的第三天,吴国文就大大地加重了训练量,烈日之下训练不说还不让休息不提供饮用水,让本就体质不太好的林志直接中暑致死。
这件事牵扯到的人不少,首先,以林志的体质本就不适合关禁闭,但是范忠宪在军医院那边打通了关系,直接无视了体检的几个项目,让人送林志去禁闭室。第二,加重训练的过程肯定是不能被监视器拍到的,所以连长王佳晔在那段时间扯掉了监视器的线路,顺便打通了监控室那边的关系,让禁闭室的监控录像整整黑了三个小时。
吴国文之前在军中的外号就叫疯狗,这人早在陆军官校的时候就惹出了不少事,到了军队里更是嚣张,他是怎么整死林志的,楚渊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现在军方高层的态度很明显,将一切都推到秦言身上。因为吴国文、范忠宪和王佳晔这三个人是陆军官校同一期毕业出来的,而他们那一期,军校的总指导人是现任的陆战部部长。可以说,这三个人和他是师生关系,而在部队,这种关系往往是最铁的。
这件事要是插手的话,无疑会得罪到部长,但如果操作得好的话,说不定能逼迫林玺那边开口,让部长请辞。
但是不管结局如何,过程是注定凶险的,楚渊揉了揉额角,他真的,一定是疯了才会跑到这里来。
羁押室和禁闭室一样,每天都有固定的训练,楚渊大剌剌地走进去,一看墙上的时间表,现在正是早上出操的时间,按规定,要做俯卧撑的训练。
此时羁押室里只有小猫两三只,楚渊很容易就看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秦言。他正双脚搭在一张五十公分高的椅子上做着俯卧撑,旁边的戒护士很有节奏地喊着“一,二。”
“看来是没怎么被虐待啊。”楚渊示意柏安和隐形人护卫都撤到外面,向戒护士亮了身份。
“副部长!”
楚渊转向另外两个正在训练的人:“你们到另外一个场地去继续训练,我有事找秦言。”
“明白!”
“副……副部长……”秦言有些怯懦地喊着。
楚渊不悦地撇了撇眉毛,顶着秦昭这张脸做出这种表情实在让他很难适应:“我没让你的训练停下,现在先进行训练,到了时间我再跟你谈。”
现在是早上9点,根据时间表的规定,秦言必须训练到9点半才有时间休息。
军队里做俯卧撑是一下二上,即戒护士喊二的时候才能撑起来,喊一的时候才能低下去,光是在这一点上,有心的戒护士就能整死很多人。
“是……”秦言乖乖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将脚背搭在椅子上,等着楚渊的指令。
这种顺从的态度让楚渊更不悦了,他坐在戒护士的专用椅上,短促而不失威严地喊了一声:“一。”
秦言的动作很标准,即使是将脚背搁在了椅子上提高难度,他还是能维持着双臂屈起的姿势没有让身体着地。
一秒,两秒,三秒。
楚渊接下来该喊的“二”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秦言的手臂在微微颤抖,有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到了地上,但他不敢侧过头去看楚渊,也不敢出声质疑。
每一秒钟对于秦言来说都很难熬,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大人物,具体过了多久秦言不记得了,总之是到了他两眼发黑的时候,楚渊才气定神闲地喊了“二。”
但他才刚撑起来没多久,楚渊就迅速地喊了“一。”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楚渊双腿交叠地坐着,表情要有多悠闲就有多悠闲,如果忽略他所身处的环境的话,还真有人会当他是在喝下午茶。
剩下的时间有半小时,而在这半小时中,楚渊仅仅让秦言做了五六次的俯卧撑,当结束的铃声响起时,秦言几乎是在瞬间就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我还没有喊二,这次动作就不算完成,擅自在训练时间偷懒,再加上二十分钟好了。”楚渊的声音在秦言听来不啻于地狱的催命符。
当这二十分钟结束时,秦言已经觉得自己可以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喘着粗气。
“被你关进禁闭室的林志死前就是这么操练的。”楚渊的话让秦言心里一惊。
明明旅长告诉他林志是个没背景的人,怎么会牵扯下来一位陆战部的少将?
“我跟林志没关系。”楚渊先打消了秦言心头的疑虑,“但是我跟你哥……是朋友。”
“哥?”秦言一头雾水,首先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哥哥,其次,如果跟他哥是朋友,还用得着这么折腾他么?
“秦昭。”楚渊轻轻说出了一个让秦言不住打战的名字。
秦昭,这个名字和秦涵一样,对于秦言来说是个噩梦。
航舰中自己被父母藏起来时,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上写满了恨意,而在秦涵被丢出舱外时,那双眼睛就变得像蛇一般,成为了他无数次噩梦的主角。
尽管父母再三告诉他那是个无奈的选择,因为他比哥哥更听话更乖巧,才能活下来。但是秦言还是没办法忘记,妹妹的哭喊声和双生哥哥的怨恨。
后来,秦昭被劫匪带走了,他和父母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