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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在某些时候,真的是很容易□纵的,只要有些事情威胁到他们自身,他们从来都不会犹豫将替罪羊或者发泄桶推上祭台。”在连续很多天都看到同样的报道后,格雷如是说道。
艾琳对此只是捂嘴偷笑了一会儿,才带着一种嘲讽的语气接下去:“他们真的以为,元帅反对发行是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都不过是上位者之间权力争斗的产物罢了。”
悠闲地坐在一边的楚渊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低头喝光了手边的茶。格雷准备的茶叶当然是最好的,流过喉咙后,会泛起一股淡淡的甘甜。楚渊不由得会想起某个人,某个刚开始和茶一样苦涩,了解之后会觉得优点越来越多的小鬼。
不知道那个时候像陨石一样,以不带任何修饰的“真”划入他眼帘的人,现在是不是还如初。
艾琳带着笑意起身,轻轻拍了拍格雷和斯科特的肩膀,在两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示意他们走人。
在临走之前,艾琳回头看了一眼楚渊,他还是有些出神地坐在那里。夕阳照在他身上,不但没有任何的苍凉,反而是为他添上了一份以前没有过的静谧。也许连楚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艾琳注意到了,每当他在谈话中有些失神时,都是在想秦昭。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频率随着楚渊到来的时间越来越长而逐渐变高。艾琳甚至留意到楚渊会在买烟时有些恍惚。
像这种精神状况是否正常,艾琳无法判断,但是每到了这个时候,她都会让周围的人走开。连艾琳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做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楚渊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是每一个表情都是最真实的吧。
格雷略带奇怪地看着在原地站着不走的人,用手臂轻轻地碰了碰她。艾琳猛地回过神来,冲格雷笑了笑,再看了楚渊一眼就快步走进了屋内。
只留下庭院中间那个一身黑色的人安静地坐在原地,逐渐被暮色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 嘛……赶在十二点之前发上来… …(好无耻……)
这章算是过渡,下章就会是一个比较重大的转折了。
☆、第七十章
对于几乎都住着亚洲人的地球来说,万圣节的意义不大,不过就算这样,还是有不少白种人聚集的地方在庆祝着这一天。
“万圣节啊……还真是应景。”秦昭自言自语地嘟囔着,黑沉沉的眼睛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他现在不在华夏,而是在第十区的某个小城市。目前华夏区内的形势一片混乱,林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地善后,郭昭贤急于找出解决方法,倒是让他空闲了下来。
一群小孩戴着花花绿绿的面具迎面而来,一边唱着歌谣一边兴奋地上下丢着手中的糖果。秦昭不禁咧嘴笑了,他很少有过因为糖果而高兴的经历,但是每当小孩子因为一点点的奖励而露出最真的笑容时,他都忍不住开心。
毕竟每个人的欲/望都是随着年龄而增长的,秦昭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当你知道玻璃弹珠没有钻石值钱时,你就已经长大了。”这句话是谁说的,秦昭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却一直记得刚听到这句话时自己的感受。
“先生,需要吗?”路边和蔼的老妇人笑眯眯地递上一瓶汽水。
秦昭扫了一眼她身边的牌子,大意是在万圣节这一天免费赠送弹珠汽水。这也是战后人们向往和平的一种方式,不少人——尤其是老年人——会选择在某个特殊的节日,上街送些小玩意儿。要是今天是情人节,那么送的多半是花束,而万圣节,当然是赠送小孩子最喜欢的东西了。
把他当成小孩子?现在他还有被当成小孩子的资本?秦昭觉得很好笑,但还是接过了那瓶汽水,向老妇人道了谢。
这一路走下来,秦昭倒是收到了不少小礼物,其中最多的当然是糖果,几乎快塞满秦昭的衣兜。最后这一大堆糖果都贡献给了街边在别人的房门前大喊着“不给糖就捣乱”的小屁孩。
只有那瓶汽水被秦昭留了下来,那是一瓶很普通的弹珠汽水,秦涵小时候很喜欢收集里面的弹珠,但是力气太小打不开,每次都是让秦昭帮她打开的。秦昭还记得他会和小时候的玩伴们比赛谁最快打开汽水,自己一般都是赢家,每当这个时候,秦涵就会欢呼着在一旁等待秦昭喝完汽水,再拿走弹珠。
拇指在瓶盖的弹珠上微微用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它按了进去。现在打开汽水当然比小时候轻松很多,但是秦昭却没什么打开时的雀跃了。
这种提供给小孩子消遣的东西,都是长久不变的,秦昭甚至可以预想得到,在十年、二十年后,还是会有小孩把脸涨得通红也要打开汽水。
两三口解决掉那瓶汽水后,秦昭很放松地坐在了街头,今天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倒是没人对这个坐在人行道边缘的平凡男子投注过多的目光。
“不给糖就捣乱。”
秦昭猛地抬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句话在他听来是那么地鲜明,因为那是他用一辈子的时间都忘不掉的声音。
不过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见,秦昭却发现他不太认识眼前的人了。从头到尾都是全黑的装束,显得他更加地瘦削,头发被剪短了一些,但额前的发丝却依然有些凌乱地散落在他眉眼间。
没有戴眼镜。秦昭已经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楚渊没有再在自己面前戴眼镜了。
愣愣地看了对方半晌,秦昭竟然从口袋中摸出了被遗漏下的一颗糖,递到了楚渊面前。
后者对于这一怪异的举动没有感到惊讶,而是很自然地接了过来,不太熟练地剥开了糖纸,塞到嘴里:“我也就随口说说,你还真的有糖。”
秦昭站了起来,楚渊却垂下眼睛看着路面,这个角度很轻易地让秦昭回想起了在荒野中那栋房子里时,莫名其妙被吻了的经历。喉咙深处变得很干燥,秦昭觉得自己连发声都困难,但他最终还是勉强开了口:“怎么……在这?”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你能来,我不能来?”楚渊反问了一句,堵得秦昭说不出话来。
不管在郭昭贤和林玺面前多谈笑自如,秦昭还是没有办法在楚渊面前做到一样的事,连一句反击的话都想不出来。
“喂。”楚渊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狡黠的笑意慢慢浮现在他近乎完美的脸上。
“什、什么事?”
“这里是基督教徒的聚集地。”
秦昭还是一头雾水,基督教徒的聚集地,难道是在影射“弑神”的存在?
“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原欧洲国家的公民。”楚渊不疾不徐地接着说道。
原欧洲国家的公民?这跟他来这里有什么关系?秦昭发现自己永远都猜不到楚渊的思路。
楚渊的话没了下文,但是当秦昭看到周围的人的目光时,一阵莫名的怒火就从脚底窜了上来。他直接拉过楚渊的衣领,咬上了略显苍白的薄唇。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尽管话语因为贴在一起的唇变得有些模糊,但是完全不妨碍秦昭在这话里加上恶狠狠的语调。
周围的人不但没有投以鄙夷、蔑视的目光,反而都带着笑意拍手或者用温暖的眼神对他们致以祝福。当初在四战之前,欧洲的大部分国家就已经认可了同性婚姻,到人口相对于领地来说十分稀少的现在,对同性恋人接受度最高的也是这一群人。
楚渊有些含糊地笑了一声,环抱住秦昭,主动加深着这个吻,才没有让本该浪漫而美好的行为带上血腥。
这个吻持续了多久,秦昭不记得了,或者说他不想去记得这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有些丢脸的事情。只是在最后分开时,他仍然抱着楚渊,身旁是川流不息的路人,那一瞬间,无边的孤独和零零散散发着光的快乐一起袭来。
仿佛是在极地被火灼烧一般的矛盾感觉,让秦昭有些坐立不安,唯一清楚而确实地烙印在心中的是,他的确是逐渐地滑入了漫长而难熬的黑暗中。
感觉到他的不安,楚渊抓紧了手中的衣服,试图让紧贴着自己的人感受到一点点安定。
在万圣节第二天的清晨,多天以来累计下的不满终于到了一个临界值,毫无预兆地像火山一般喷发了。
数以万计的民众走上了街头,手中举着“让混蛋司令下台”“林玺滚出华夏区”等标语,义愤填膺地在街上叫嚷着。
帝都是完全由军区和政区组成的,里面也不会住与军政界无关的人,所以这场轰轰烈烈的游行总算是没出现在林玺的面前。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