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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见丁展鹏发脾气,穆君野不禁觉得有些亲切,面对他的怒吼,他干脆笑出了声,这下子越发的引人注目了。
气氛被他这麽一笑,丁展鹏顿觉自己这火发的实在有些莫名,缓了缓脸色,他又开口问道:“为什麽不见,给我一个理由。”
“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要不要见,不见吧心里没底,见吧心里就更没底了。”
“切,难不成他们还能把你绑架了不成,就是按斤卖你也卖不出什麽好价钱吧。我觉得既然你已经答应合作了,於情於理你都应该见上一面,如果你真的怕事有蹊跷,大不了我全程陪同,一有情况就诉诸武力!”
“那可是你的偶像,你舍得打吗?”丁展鹏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让穆君野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候虽然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无法抹去的身影,但现在才发现高中认识丁展鹏的那段时间他才算的上是开心的,只是,随著父母相继去世,那股年少轻狂的热血和冲动早就被抹灭殆尽了,任性和胡闹也早就没有资格出现在他身上了。
“偶像算什麽,能有兄弟重要?”丁展鹏挑眉反问,脸上一如既往的带著往日的嚣张。
这就是他认识的丁展鹏,他的兄弟。
“那就见吧。”穆君野终究是下定了决心,即使心下隐隐觉得不安。
对於这样的结果,丁展鹏反而是乐意看到的,不是因为夏末是自己的偶像,而是因为──一个人越来越喜欢安静的呆在一个地方,不想被打扰不想见陌生人,如果长此以往,他的心就会向外界封闭,到时,恐怕任何人都无法在他心中可以牵起一丝一毫的涟漪了。这正是丁展鹏所担心的,他不愿看到越来越孤僻的穆君野,更不愿失去他这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什麽是朋友,朋友就是在对方泥足深陷的时候拉对方一把的人。正如当年穆君野拉起自己一样,此时此刻,他也想扶他这个好友一把。
☆、(12鲜币)Chapter25。怪力乱神
谁在黑暗中不停的奔跑,谁在角落中不停的哭泣,满身伤痕,满脸泪痕,前方依旧一片黑暗。
“不要……不要!”
伴随著一声惊呼,闻叙从床上“腾”的一下坐起,额头布满汗水,全身却一片冰凉。他像是一条离水的鱼,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气,很久以後才恢复正常呼吸。
桌上的闹锺无声的走著,夜光的屏幕上正显示著此刻的时间──凌晨三点十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今晚第三次从梦中惊醒,千篇一律的梦魇缠绕了他八年来的每一个夜晚
,他早就习惯。
从床边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个药瓶,随意的倒出些许药片,一口吞下。干涩的喉咙似乎不太适应这些药物,有几颗并没有马上咽下而是粘在了上颚和舌头上,苦涩的药味瞬间侵袭了整个口腔,但闻叙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这样的苦味,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尝试第二次吞咽,直到将这些药片全数咽下,此时,他的嘴中早已同他的心一样一片苦涩。
他知道自己早已离不开这些安眠药,从最初的一颗到现在就算十几颗一口吞下也不见得会睡的安稳。盯著手中的药瓶,他不记得多少次有想要全部吞下的冲动,但每次他又会很清醒的告诉自己,他还不能死。他就像是一个冤魂,八年来始终徘徊在深渊的边缘,只要再往前一步,等待他的也许是解脱,也许是万劫不复,但他始终望著深不见底的深渊犹豫不决。
八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但唯一改变不了的便是他的恨。他恨著很多人,比如那个陷害自己的卫梁明,比如那个让自己堕入黑暗的养父,还有比如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会保护自己最後却眼睁睁看著自己离开的
那个人。
不是说过不会放手的吗?那现在这样算什麽?什麽爱情,什麽约定,全都是放屁!与其因为爱人而受到伤害,还不如爱自己!
闻叙紧紧的抓著床单,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著白,半晌,他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当双手离开刚才的位置,斑驳的鲜红色赫然醒目。
望著手掌中被指甲掐出的血痕,闻叙笑了,黑夜中,那张脸诡异的有些扭曲。
现在,能够让自己受到伤害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才不会因为受伤而心痛。
“笃笃笃”,微弱的敲门声响起,闻叙看向门口,并没有起身的打算,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他才起身走向门口。
拉开门,不期然是黎岳翰一张担心的脸,闻叙撇撇嘴,这个家夥仗著住在自己房间隔壁,所以每回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自己惊醒,就好像他不用睡觉,专门就隔墙听著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刚开始让他十分不舒服,但现在也早已习惯。
“我听你叫的很大声,是不是又做恶梦了?”黎岳翰生怕吵醒别人,待门一开便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翰哥,你早晚会神经衰弱的。”闻叙关上门,径自走回床边。
“要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我能神经衰弱吗。”黎岳翰盯著床上某处咬牙切齿的说道。
闻叙瞥了一眼床单上已经干了的血渍,在黎岳翰的瞪视下扯过被子盖上,动作随意的让人越发窝火。
“你可以不用理我的,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你又何苦陪著我遭罪,如果你是想让我感激或者是愧疚,那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被恶梦惊醒已经让闻叙心情极度恶劣,此刻更是任由自己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只是话音刚落便又马上後悔了,如此反复的情绪让他心情越加不爽,也就没有了道歉的意思。
“如果你是想借此激怒我的话,早在八年前你就已经成功了,而现在的我,早已习惯你这张尖酸刻薄的嘴了,所以该干嘛干嘛去的人是你。”黎岳翰不以为然的笑笑,一双眼睛却是锐利的盯著某人指甲缝里的血迹,暗自猜测著他又在用什麽样的方式折磨自己。
对他的调侃,闻叙丝毫没有理会,像以前那样正常的交谈说笑对现在的他来说太过奢侈,他甚至已经分不清怎样的交流算是认真,怎样的交流算是玩笑,他只是凭著本能在与人交谈,毫无顾忌的说一些伤人的话,毫无分寸的开著玩笑,要麽保持沈默,要麽冷血的戳穿各种面具下的真实。唯有在这种近乎变态的交流中,他才能感到一丝活著的气息。
舞台上,他令人疯狂,绝美的容颜在闪光灯下如同莅临人间的天使;舞台下,他令人抓狂,同样的一张脸,在黑暗中如同从天堂堕入地狱的魔鬼。魔鬼在人间苟延残喘,他在将自己推向永夜的同时又吸食著一切名为“生”的气息。矛盾、痛苦同回忆一起纠结交缠成一条粗壮的麻绳,将他缚得喘不过气来,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绳子又突然松开了,但在他大口喘著气的时候又一次紧缚。如此反复,痛苦难当,他就这样每天生活在折磨之中,转眼便已八年过去了。
“如果我可以长睡不醒或者永远不用睡,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闻叙不自觉的又握紧了双拳,掌心传来丝丝疼痛,似乎伤痕又裂开了。
黎岳翰想也未想的就将他抱住,一只手安抚似的拍著他的背,另一只手则轻抚著一只握紧的手,直到那只手缓缓的松开,他才趁机将自己的手塞进那只手中。
自始至终,黎岳翰都没有说话,但闻叙依旧能感受到对方强而有力的怀抱中有多少关怀和力量,虽然他早已心力交瘁的不会在为任何人感动,但早年残存的崇拜之情还是促使他在这样的怀抱中变得安心柔顺。八年来,也只有在这样的怀抱中,他才能安然入睡。
扯过被子盖在已然入睡的闻叙身上,黎岳翰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窗外的天早已蒙蒙亮,如果现在回去睡觉的话,大概也就只能睡个两小时,想到两个小时候後就要被叫醒,那种不适感促使他做出了“不睡”的决定。
退出房间,正撞上准备去厕所“放水”的李乐童,不知是不是他睡眼惺忪还是根本没有清醒,被吓了一跳的黎岳翰眼睁睁的看著他从自己身边毫无反应的走过。
黎岳翰“呼”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自觉的瞥向另一边萧晏的房间,紧闭的房门让他平生出即将要被拉开的错觉。
明明已经六月份了,但黎岳翰还是被惊得通体冰凉,下一刻,他便立刻冲回自己的房间,打算过会去附近的公园跑两圈驱驱寒。
从厕所出来的李乐童突然眼角拐到一个黑影,“嗖”的一下,吓的他一哆嗦,瞬间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