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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诺,我知道电话在你那里……给我!我,告诉你,你,你爱情圆满了,别妨碍我!不然我跟你没完!”L胡乱敲着我的床板。
他那‘爱情圆满’四个字,不知道触动了我哪根神经。我彻底爆发了。大吼一声,跳下床,摔了门就往七楼天台冲。
我猜,我那一声没有任何意义的大吼,听起来肯定很凄凉。
因为寝室里所有人,都不再理会L,直接跟着我追。追到露台,两三个人抱着我,拖着我,不让我靠近边沿,怕我跳下去。
其实,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吹风透气。
“我没事,真没事……别担心。”瘫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W,努力想挤出一丝笑容。
泪,却悄悄的涌了出来。
“是不是芮莎?是她对不对?!妈的,居然敢甩你!别哭!咱哥几个明天就去教训她!”W猛然一声怒吼。
“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好,不够爱她……”真没她的事。这件事与芮莎压根就无关,但真正的理由我能说吗?也只能找她做替罪羊。
很感激W的仗义,同时心里又酸酸的,如果被他知道我是同性恋,他还会当我是哥们儿吗?如果下一次我真的想自杀了,他们还会像这样死命的搂着我,拽着我吗?会不会当我是瘟疫病人,躲我避我?
当时我真的很想哭。想搂着什么大哭一场。想马上找个人把我的痛苦和郁闷一股脑的倒出来。
想等着天一亮就去找石磊。我以为在这时能安慰我的只有他。
石磊说他是青鸟装饰公司的设计师,我从没去确认这句话的真假。
圈里假的东西太多了,于是连真话似乎也连带变得像掺了水,我只是一概将信将疑,决不打探。那天,心情不好急着找他倾诉,也就没多想,大清早直接冲到了装饰城。
幸好,他没怎么骗我,不然就糗大了。
到了公司,在一旁坐着,听他谈客户,看他吩咐属下做事——言谈举止无不流露出一种成熟老辣的气度,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很幼稚。
看他因为我的突然造访而忙碌,我有些自责,石磊却笑着说:没关系。我很高兴——在你心情最不好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人是我。
他交代完工作,领我到了一间离公司很远的茶坊闲聊。
意外的,我和芮莎的分手没让石磊感到丝毫的惊讶。
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早就猜到我和她肯定没戏,分手是迟早的事。
我直到这时才明白他为什么一点都不介意我交女友,因为,对他而言,女人绝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情敌,顶多只是占用我一部分时间精力而已。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用不了多久就会和芮莎分手,然后完完整整的回到他身边;他也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再好好的接受女人。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没告诉我。
望着眼前这个成熟优雅且永远面带微笑的男人,我突然间什么都不想说了,只硬生生的把所有眼泪和悲哀吞回去。我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太无助,也不想让他看到我最脆弱的一面。我已经被他吃掉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我不希望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我只能将自己最真实的情感藏起来。
吞吞吐吐的告诉石磊,分手的原因是两人□时不太顺利。
他笑着安慰我说,这只是头一次太紧张造成的,多试几回顺手了就不会再觉得困难。
“不过,就算将来适应了,大概也不会喜欢……凑合着过吧。”他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也不管我究竟听没听清楚,或者,他压根就不希望我听明白。
在社会上打拼了十来年的人跟我这种单纯的学生比起来确实不一样,仔细想想,石磊很多时候讲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相处了这么久,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一些普通喜好,相反的我却把自己的根底都刨给他听了。
直到今天,我才终于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给人打工的可怜设计师”。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就是‘青鸟’的老板啊?还骗我说是‘做长工’的。”我不想在芮莎的事上过多纠缠,便猛的换了话题。
“哪有骗你,这辈子都得没日没夜的给顾客打工,干得再苦再累也等不到一个公休日。是长工吧?”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狡辩!”我白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青山绿水’。
我不喜欢喝茶,但石磊说茶坊清净适合讲话,他以为我会有很多苦水倒,实际上却是有苦吐不出,只说:“上次你来探病,电话一个接一个,你说是老板催,急着走了。这不是明摆着骗我吗?谁知道是勾搭的什么人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等急了,催命似的催。”
石磊嘴角抽动了一下,尴尬的笑笑:“想哪儿去了!那么久的事都还记得……哎,那时不是才刚认识吗?我怎么敢乱说话,怕你以为我在装阔充面子呗。你还只是个学生,我也不希望我俩之间的距离隔得太远……”
我没吭声,只用怀疑的目光斜看着他。
石磊又笑了,笑着挪到我身边,紧握着我的手,脸贴脸的向我道歉,“你生气了么?算我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生气对皮肤不好的,容易长皱纹。”
“好了啦,放手!我没生气,我不生气好不好!别闹了……”没办法。脸皮薄,玩不过他,只好竖白旗投降。
石磊是狮子座,就像披着猫皮的雄师。
他有着极强的支配欲,却时常将他的‘算计’隐藏在看似无害的笑容下。我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被他牵着鼻子走,傻拉吧唧的沉溺在对爱情的幻想中。
其实,要不要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根本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这得由他说了算。
跟石磊去唱K然后吃了晚饭,走出餐馆时,天已经全黑了,他却没一点要回家的意思。
只喏喏的说自己晚上约了朋友。
我看他犹豫着很为难的样子,便迅速自动找了个台阶下,准备回学校。
“别!先听我说完。我原以为你要陪芮莎的,既然现在比较闲……其实带你去也无所谓,就是GAY吧而已——今天朋友结婚,请我去喝喜酒。你想去吗?”
“结婚?!”两个男的?我望着石磊,眼睛忽闪忽闪的,写满了好奇与期待。
“往那边走,一会儿就到。”石磊轻轻叹了一口气,搂着我的肩在夜色中慢慢踱步。
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带我去,只是舍不得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
石磊从没给我介绍过圈里的朋友,也没带我泡过GAY吧。鱼鱼曾告诉我本市好几个出了名的‘聚点’,酒吧,浴室什么的。石磊却绝口不提,甚至连散步逛街时也会有意无意的绕道。
我曾对鱼鱼发牢骚,觉得他独占欲太强,老想把我藏起来不让其他人看见。
鱼鱼却认为他在保护我,她说:“圈里龌龊得吓死人,你的石磊肯定是不希望咱如此天真烂漫纯洁可人的蒲诺沾染上那些不好的东西,所以不想把你往‘社会上’带。”
她在‘蒲诺’之前加了很多恶心的定语,也不知道她是真这么想,还是存心拿我开涮。
我可以用‘纯洁’来形容吗?大概外表看起来是如此吧。
其实我跟小B昏玩的时候常一块儿泡GAY吧,他喜欢认识结成一对的那种新朋友,然后施展魅力着重勾引其中一个,等弄到手了再甩掉。刚开始,我还有些反感他这种故意拆散甜蜜情侣的恶趣味,后来越看越觉得有趣,还当过一两次帮凶。
这样的我,还可以用‘纯洁’来形容吗?想着都觉得好笑,跟佐宁说我高贵还真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跟着石磊去了那个GAY吧,刚一进门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我被吓了一跳。欢迎词像流水一般涌来,与之相伴的是无数陌生人打量的目光。
石磊在介绍我的时候很自然的将我大学生的身份隐去了,坐下之后,他又悄悄嘱咐我别连名带姓的喊他,说这里没几个人知道这些。
一直认为他瞒了我很多事,暗地里还有点不高兴,而实际上我居然可以勉强算作是圈里最了解他的人!
在这里,大家都流行说谎吗?我很疑惑又不方便问。
总觉得如果什么都遮遮掩掩,哄哄骗骗,这样的爱情不可能牢固,说不定下床就连床伴在哪儿都找不到了,还结什么婚?
其实,圈里人,压根就没多少坚贞长久的爱。
交往三五个星期是正常,十年以上的就叫奇迹,我满心期待着能和石磊天长地久,却根本是在做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