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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之后又觉得后悔,自己原本就期待着与他再次接触,却莫名其妙的做了缩头乌龟。
放下电话去找了鱼鱼,坐在花台边,两人相望无言。
我问她为什么一直反对却还要帮忙牵线。
鱼鱼苦笑着说:你已经陷进去了,还能怎么阻止?
隔日,我病了。头痛,四肢乏力,有一点低烧。大概是因为昨夜里烟酒过度又吹了凉风,再或者,也有可能是压力太大的缘故,我面对着的是一个艰难选择,其结果,动则就会决定我的命运。
病虽然不重,但身处异地床边无人问寒问暖着实有点难受。人总是在生病的时候才会想家,才最需要关爱。吃了室友帮忙买的药,躺在床上发呆,回忆起离家前的日子,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很意外的,石磊居然装作是我姐姐的大学同学,到寝室来探病。头一次在大白天见到他,感觉有点奇怪,此刻的石磊比酒吧里看起来更平凡。不过,我只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没怎么变丑。他坐在床边背对着我室友,以姐姐的同学的名义说了一大堆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冷冰冰的客套话。但那双凝视着我的眸子,却又是如此的深情款款,温柔甜蜜……仰望着石磊,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只可惜,幸福总是短暂的,他没待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望着石磊离去的背影,我又开始觉得失落。目光缓缓移向窗台,看到了他送来的那束‘天堂鸟’,突然想起第一次与他聊天时,我有提过一个有关‘天堂鸟’的故事。是三毛丈夫的同事,一个暗恋着她的男人,痴情的送给她一束又一束‘天堂鸟’,借此含蓄的表达爱意。
我匆匆闭上双眼,转身面向墙壁——怕眼泪不小心滚落时被同学瞧见。这是我生平头一次被人打动。同样都是一束‘天堂鸟’,同样都是一段不伦之恋。但石磊远比书中那个叫马诺林的男人幸运,因为,我回应了他的爱。
一月十八日,值得纪念的一天,终于熬过了地狱般的考试,人瘦了一大圈。考前我就订了火车票。动身回家的头天下午,我见了石磊。就在这一夜,我献出了自己的初吻。但他不是我的‘第一次’。
那日,连猜带蒙加作弊,考完了最后一门《艺术概论》。然后跟来接我的石磊一块儿坐上出租车,到了城西三环路附近的一个偏僻的住宅小区。房屋外观与四周绿化倒还不错,想必房价也不低,只是人烟有些稀少,冷冷清清的。
“我在这里买了一套小房子。”下车后,他一边解释,一边很自然的将右手搭在我肩上,像熟识的老友一般,半推半搂的将我领进了其中一个单元。一直很喜欢石磊搂我肩时的感觉。既体贴又温暖,很可靠的样子,让人安心。当时,只是这么个细微的动作,便使我慢慢镇定了。
在玄关处换上白色绒毛拖鞋后,走进了石磊的‘家’。他有很多处房产,这是一个大约只有60多平米的酒店式公寓——适合单身白领,也适合金屋藏娇。一室一厅,两房之间没有墙,只以玻璃推拉门作隔断,但配有厚厚的落地绒幔作遮掩。
聆听音乐,浅尝红酒,闲话家常——我们就这么静静的消磨了一个下午的时光。冬季,夜总是来得特别早,刚吃过晚餐,天就全黑了。月黑风高的夜晚是一种很特殊的环境,非常诱人。
石磊突然说起自己有本速写薄,画了一些设计草图,问我想不想看。这跟功课有关,他又是很有经验的设计师,我自然很感兴趣,就这么眯眼一笑,期待着欣赏石磊的作品。
他说去取速写本,却径直到卧室门口,回头用眼神问我要不要一块儿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4
4、茫茫人海缘相遇 。。。
我顿时明白了那弦外之音,心里咯噔一响——他的卧室除了一张双人床以外没别的地方可以坐人。
心跳又加快了,紧张归紧张,我却没犹豫,立即就起身向他走去。早就考虑好的事,又已经到了他房里,也就再没磨磨蹭蹭的必要。
哪知,刚走了两步就觉得脚下轻飘飘的,立马踉跄了一下。
晚餐时喝了酒,难免有点晕。石磊赶紧伸手扶我坐下,又从床头柜中取出速写本与我一同并肩翻阅。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谁也没去真正关注那些设计稿。石磊的手渐渐移上了我的肩头,又慢慢滑到腰际,最后干脆一手紧搂着,一手轻轻抚摩我的脸庞,颈项……
当那种浅浅的酥痒从腿渐渐蔓延,我不由自主的向后一缩,放在膝头的速写本顺势滑落。石磊见状弯腰伏□子,我以为他要去捡那册子,哪知他却将头埋下轻轻啃咬。
他抬起头笑望着我,“蒲诺,你好可爱。”说罢,突然吻向我了的唇。先只是稍稍触到表面,随后……
这是我的初吻。
湿答答,粘乎乎的,有点恶心,他抱我抱得太紧又觉得呼吸困难,急着想结束这个不怎么甜美的深吻,虎牙却一不小心磕着了石磊的舌头,痛得他一蹙眉。
初吻的滋味虽然不怎样,却很喜欢石磊单方面吻我时的感觉。他一面轻柔的吻我,一面对我低声细语,不停的夸我这里或那里很漂亮,还时不时的喊我‘宝贝’,说爱我,喜欢我……平生头一次被人这么温柔的赞赏,使得我忘却自我完全沉醉于他的柔情之中……
直到与他一同躺着时,我才慢慢回过神来——原来真是这么容易就被他拐上了床,懵懵懂懂中甚至完全不记得究竟是他帮我脱去了衣服,还是我自己动的手。虽然只进行到前奏,可我已经很兴奋了,尽管还有那么一点点紧张,却很期待他的下一步“举动”。
当他的手指真正探下去时,我这才觉得有点别扭,难受。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痛苦。因为石磊看着我的脸关切的问道:“蒲诺,你,是害怕吗?”
我很不好意思的老实回答了,石磊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怪怪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疑惑,犹豫,似乎还带有一丝痛苦。
然后,他居然说我们不能继续了。听着石磊絮絮叨叨的解释,我木然的坐起身来,用力想了想,终于明白他确实不会再跟我‘做’下去。原因是——他发现我真的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处。一个还没有真正踏入同*恋圈子的雏。
我有些恼怒的质问他是不是耍我玩,石磊长叹了一声,挪到我枕边坐下,柔声说道,“蒲诺,你还小,不明白。做我们这种人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如果将来你后悔选择了这条路——你会恨,恨那个带你进入圈子的人。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不希望你恨的人会是我。”
他留给了我三个选择:一是从今夜之后不再往来。二是只做普通朋友。又或者,等我真正进入了‘圈子’再找他,到那时他就会好好的继续,绝不会再临门刹车。
直到我踏上回家的列车,也没想好自己究竟该走哪条路。
原本不假思索的就想选第三项。石磊却说那是最苦的一条路。如果选择做‘那种人’,需要有极大的勇气去面对无数坎坷。
好不容易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故乡。没想到,刚踏进家门就被老妈撵了出去。
因为,我蓄有飘逸长发,戴着闪烁的耳饰,腰际垂挂着叮当作响的长链……
总之,我的一切变化老妈都看不上眼——甚至可以说是恨得咬牙切齿。上一分钟老妈还在热泪盈眶的欢迎游子归家,下一刻,我已经惨兮兮的被关在了门外,她还算好心,没清空我的行李和荷包。接我回家的老爸眼睁睁的看着这场母子大战,从始至终一言未发,这是他的一贯风格,决不参与任何争执。
我家类似于母系氏族公社,妈是头领,爸没地位。姐姐以前算二当家,妈妈偶尔会听她的劝,但现在阿姐嫁在了外地。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以为自己会真切的体验一次露宿街头的滋味。
半夜三更,孤苦伶仃的拖着硕大的行李箱在大街上游荡,寒风呼啸着,直冻得我打哆嗦。冬夜里独自一人在街头饥寒交迫的‘散步’,突然看见了一间温暖的啤酒馆,使我激动得像捡了救命稻草。在那个帅气迎宾诧异的目光下我寄存了大件行李箱,然后被侍者引到了一楼正中间。
人到背运时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直至明确察觉到周围人打量评估的神色,我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不小心进了GAY吧,而且是那种挤满地中海老男人,专为高消费人群服务的地方。之所以要我坐入这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