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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地完成任务,全然不受活动和外界的影响。即使是有伤病的时候,他也是主动配合医生,按时吃药、治疗,从来不推脱。
训练之余,我们师徒俩经常在一起聊天,以前是一起打电子游戏,现在是NBA、足球和社会上的新闻,和普通的父子没有什么区别。对于训练和比赛,他也有自己的主张和意见,经常和我交流、沟通。很多时候,我会尊重他的感受,调整训练计划,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偷懒。
谭敏:
别看田亮现在成了大家眼中的名人、帅哥,但在我心目中,他小时候爱哭的样子更可爱!
田亮现在总是笑眯眯的,可是他小时候特别爱哭,动不动就哭。只要是没训练好,或者
其他队员都挨批评了,他就会两眼泪光盈盈地看着你,小脸涨得通红,一副自责、惭愧的表情,弄得我和张挺本来很生气,但一看到他都那么难过了,就不忍心再批评他了。他爱哭其实也是因为好强。
他最后一次哭是1995年上半年,他临去加拿大和美国站大奖赛之前的一次训练中。他当时可能是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好,怎么跳都达不到张挺的要求,于是就一屁股坐在池边生闷气,半天不起来。张挺问他怎么了,催他继续训练,他竟然头也不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沉默、“摆酷”。张挺一下子火冒三丈,冲过来边说边给了他一巴掌:“你小子还没当上世界冠军呢,就开始摆架子?!出国参加个加、美站比赛有什么了不起的,动不动就不练了你?!”当众挨了一巴掌,田亮愣住了,抬起头意外地看着张挺,眼里立刻泛出了泪花。旁边的教练们在一旁“帮腔”:“打得好!是该好好教训这小子了,没出成绩先长脾气了……”
不知道田亮是怎么想通的。那天晚上,田亮找到张挺郑重道歉,说他自己不是故意要摆架子,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跳不好,在生自己的闷气。张挺也后悔在训练场上的一时冲动,他从来没有打过队员。师徒俩这么一沟通,立刻就没事了。不过,田亮后来承认,幸亏张挺及时制止住了他的“狂妄”苗头,否则他真有可能养成“耍大牌”的坏毛病。
悉尼奥运会前夕,陕西西安举办跳水大奖赛。那一年的大小比赛中,田亮几乎没有在单人跳台上失败过,可在西安家门口他第一次输给了胡佳。这让他很不服气。欢送晚会后,我让他按时回房间休息,准备次日去香港的表演。可当我抽查的时候,发现他根本就不在房间,其他队员也都“失踪”了。我很生气,在奥运会前,田亮竟然承受不了这么一个小比赛的失利,不爱惜身体、不注意休息,怎么能成大器?!后来,我听说他是和其他队友到外面打台球去了。第二天他去了香港表演,我没有见他。不过,他知道自己错了,也知道我因为他不按时休息、不遵守纪律而生气。他没有手机(我和张挺一直没有同意让他买手机,怕他分心),就在香港住的饭店里、所有能够打长途的地方打我的手机和家里电话,想向我认错。他打了上百个电话,开始我故意不接,让他自己反省。到最后,我儿子都看不过去了,帮他求情:“妈妈,你就接田亮哥哥的电话吧,人家都知道错了,你给他一个机会吧。”
这两件事可能是我们夫妇对田亮仅有的两次特别“教育”,也可能是他青春期中仅有的两次“叛逆行为”,其他男孩子经历的抽烟、喝酒、熬夜玩电玩、顶撞长辈的事情在他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他非常懂事、要强、守规矩,不需要我们多说什么。成名后的田亮也从来不“摆架子”,无论是对外人、队里的小孩还是当年一起成长的伙伴,始终都是彬彬有礼。
未来之路
“26岁生日那晚,我许了个愿,愿自己回到熟悉的国家队,在观众的喝彩声中和国歌声中,我再次站在国际比赛的最高领奖台上,目送着国旗冉冉升起……!”
在英国比赛和训练两周后。我们回到了西安进行全运会前的封闭训练。我还在陕西省体育局举办的全运会动员会上代表运动员表态:一定要刻苦训练,以实际行动为陕西争取荣誉!
就在我个人状态恢复巅峰的时候,我的年轻队友赵巍的眼睛受伤了,而且是在出征加拿大蒙特利尔游泳世锦赛前一周!听说他自我感觉眼睛不舒服有一段时间了,好像是在练习307动作(反身翻腾)时入水角度大了,头仰着拍了眼睛一下,他以为过几天就好了,也没有在意,继续训练。谁知在宣布世锦赛阵容后,他在训练结束后觉得眼睛更不舒服了,就告诉了医生。去同仁医院检查眼睛之后的诊断是,视网膜出现了裂口,需要尽快做修复手术。一般做完了这个手术之后,运动员需要休息半年左右。
我很为他惋惜,他才16岁,就出现了视网膜的问题,要忍受多么大的压力和伤痛啊。他不但无缘自己的第一次世锦赛,连9月底举行的全运会也不可能参加了,我俩本来还要参加双人比赛呢。真希望他能够尽快痊愈,重新站上10米台。
队里只好为我另外选择搭档,一个是冯钦,他是和我同时代的队友和竞争伙伴,前几年已经淡出“江湖”了,现在是西安交大法律专业的大四学生,已经毕业了。当然还有一个就是上半年在国家队训练受伤、如今已经恢复了伤势的秦凯成了我的另一个搭档。
蒙特利尔世锦赛是奥运会后的第一次国际重大赛事,我很想观看比赛,看看国外老对手和国家队队员们的表现。可惜由于那边和北京时间有12个小时,相当于是黑白颠倒,当我睡觉的时候他们在加拿大比赛,他们休息的时候又时逢我训练。这么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无缘世锦赛,连看电视的机会都没有。
8月27日,是我26岁的生日。社会上的同龄人会在生日这天做什么?!我一如既往地训练,不过由于有了参加陕西少年儿童游泳比赛的孩子们的祝福,以及从北京赶到西安的父母相陪,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和开心。以前过生日,我几乎都是在比赛中度过的,难得和家人一起庆祝:去年是在雅典奥运会,不太愉快,没有收到最想要的礼物--奥运金牌;前年是在韩国大邱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过……
26岁生日那晚,我许了个愿,愿自己回到熟悉的国家队,在观众的喝彩声中和国歌声中,我再次站在国际比赛的最高领奖台上,目送着国旗冉冉升起……
在现实生活中,我的理想也还是希望回到国家队,希望能够在国际比赛中为中国跳水增添新的荣誉,希望能够参加北京奥运会!我相信,以我的技术水平、多年积累的大赛经验以及没有伤病困扰的身躯,能够赢得金牌。
许多人猜测,我在全运会上的表现与能否回到国家队能够联系在一起。我愿意这么想,因为这半年来,我减少了一切不必要的商业和社会活动,严格履行了以前签订的合约,其余时间全都扑在了跳水训练上,我愿意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对跳水的热爱。至于全运会成绩,我的目标是个人和双人跳台的两块金牌,同以往一样那么“狂妄”。有些人喜欢低调,赛前不提金牌,给自己留有余地;但我却喜欢为自己设置明确的最高目标--金牌。这就是我,当我认为有这个实力和信心时,我会勇敢地说出来。当实力不济时,我也有自知之明,不会说轻易狂妄。
END:终点?起点!(1)
当我站在全运会10米跳台冠军领奖台、低头看看眼前的金牌和鲜花,又环顾四周望着远处挥舞着手臂的观众,听着从观众席传来的掌声,
很奇怪,我竟然没有丝毫陶醉的感觉,只是看到了通向北京奥运会的那一条路……那一刹那,我确定了今后几年的努力方向--全运会不是终点,而是通往北京奥运会的一个起点。---田亮
全运会比赛后,我和队友们回到了西安,带着一枚个人金牌和一枚团体铜牌。离开不过10天,这里草木依旧,领导、队友包括食堂的师傅的笑脸都是那么的熟悉,亲切;可是当我看到四个月来埋头训练的跳水馆,我那布置简单的小屋子时,突然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我备战全运会的地方?!我在这里熬过了那段至今为止生命中最艰难、最单调的日子。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还会不会选择坚持?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包括人的心境。
几名小队友正在训练,老远见到我们,扑了过来,兴奋地喊着田亮哥,围着我问这问那,眼神里写满渴望和好奇。我理解他们此时的心境,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