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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电话声响了起来，夜梓萧按下免提键。
“夜医生，现在可以为你安排病人了吗？”电话机那边，传来了一个很甜美的女声。
“可以。”夜梓萧甩出两个字，然後按断电话，冲楚云洛说，“准备准备，一会有病人。”
“是。”
十五分锺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泌尿科的办公室，楚云洛看了一眼那满脸胡茬的人，赶紧把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腾了出来让给他做，扭头看著夜梓萧，没想到，见了病人之後的夜梓萧脸上的笑容倒是多了几分。
“怎麽了？”夜梓萧打开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拿起笔准备记录，楚云洛心想，只要能给人治病，管他哪个科室呢，於是赶紧绕到夜梓萧身边，打算仔细学习。
“那个，大夫，我──”楚云洛看那中年男人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禁替他有些著急，但设身处地的替他想想，也难怪，那种地方的事情，怎麽好说出口呢！
“大夫，我呢，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可是呢，呃，却一直没有孩子，我妻子前些天已经来医院检查过来，没有事情，所以，问题可能出在我身上，所以，我想检查一下。”
哦！原来是不育啊！楚云洛盯著夜梓萧，见他飞快的在笔记本上记录著什麽，可是那字啊，简直是龙飞凤舞，实在是读不懂。
“平常那里有什麽问题吗，不如说早泄，勃起困难之类的问题。”
楚云洛听的一阵面红耳赤，轻轻的深吸了口气。
“没有那些症状。”
夜梓萧又在本子上写几行字，然後说，“脱了裤子躺到那边的床上，我替你检查一下。”
☆、第三章 令人羞涩的检查
楚云洛瞪大了眼睛，检，检查，还脱了裤子？不过，检查那种地方是得要脱了裤子。
“你还愣著干什麽，快去柜子里拿一双乳胶手套戴上。”
“我、我也要带吗？”楚云洛的潜台词其实是在问，我也要跟著动手亲自实践吗？
“你以为你是来这里做什麽的？”夜梓萧目光灼灼的盯著他质问。
“是，夜医生。”楚云洛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地转身到柜子里取了付超薄的乳胶手套戴好，转身後，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脱了裤子躺在了诊疗床上。
当走到夜梓萧身边看到那中年男人胯间那个黑乎乎软绵绵的性器时，竟然有股想要呕吐的冲动，但好在後来忍住了。
“听好了，导致不育症的原因主要有三个，第一个是精液异常，比如说精量过少或精子差，第二个是生精障碍，比方说睾丸本身有疾病或者是染色体异常，最後一个是精子和卵子的结合障碍，主要表现在精道受阻或外生殖器的异常。”
楚云洛很受教的点了点头，然後就见夜梓萧问病人，“我现在要取你的精子进行化验，一般来说，取精有两种方法，一个是睾丸穿刺，一个是手淫取精，前一种会有些痛感，你看你要采用哪一种。”
睾丸穿刺？楚云洛吓了一跳，对那麽脆弱的地方进行穿刺，还不疼死啊，要是他的话，肯定选後一种，可後一种听上去，也不怎麽好呀！
突然间，他又想到了一点，万一，万一这个臭屁夜梓萧让自己给这个中年男人手淫取精怎麽办？他可不要，他的手可是除了自己的宝贝外没碰过别人的。
给这个男人──
不要，绝对不要──
“那、那我选择後一种吧。”那中年男人似乎很艰难的做出了选择，紧接著又问，“那个大夫，我──”
夜梓萧没等他说完，就给了那人一个塑料杯子，“出门左拐两个房间就是男洗手间，把取到的精液放在这个塑料杯中，还有，精液的量要达到杯子的一半，然後送到二楼的化验科就可以了，我一会儿给你开一个单子，你按著上面的内容去做检查。”
“是、我明白。”那中年男人穿起裤子，拿起化验单就小跑了出去。
病人走後，夜梓萧走到门边的垃圾桶前，将手套摘下丢了进去，“反胃了？”
一秒锺前还捂著嘴眉头紧蹙的楚云洛立马将手被到了身後，“没、没有。”
“就你这样子还能当医生？”夜梓萧掉头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翻出了一本图册扔到桌对面，
“给你这个，看多了就见怪不怪了。”说完，就又埋头不知道在本子上写些什麽。
楚云洛走到桌对面坐下，正要翻图册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上还带著手套，赶忙脱了下来，本想著也扔到垃圾桶，但觉得有点可惜，毕竟自己哪里都没有碰，於是就就近搁到了旁边。
“谁让你把手套搁到旁边了，桌子是用来办公的，不是让你当垃圾桶用的。”夜梓萧很嫌恶的盯著那双手套训斥道。
“可、可这手套我都没有用过，如果扔掉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叫你扔掉你就扔掉，哪儿那麽多废话。”
没办法，楚云洛气呼呼的起身，抓起手套箭步冲到垃圾桶前，狠狠的扔了进去，心里面还嘀咕，哼，扔就扔，有什麽了不起的，反正又公家的东西，又不花我的钱，把柜子里的全扔了才好呢！
“你不满意？”楚云洛返回来刚坐下，就听夜梓萧来了这麽一句。
“没、没有啊！”楚云洛想了想，还是决定回答，和上级领导硬碰硬今日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忍，一定要忍，哪怕心里把他骂个狗血淋头，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谁叫人家官比你大呢！
夜梓萧又扫了他一眼，没再说什麽，继续埋头写东西。
楚云洛没想到，自己到医院实习的第一天就遇到这麽让人憋气的事，整整一天，除了上午那一个病人外，就是让他满楼的跑，不是让他送资料就是打杂，害的他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下午上了班居然脸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板著一张臭脸不知道给谁看。
“夜梓萧，你这个大混蛋，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不，不对，是一百代。”楚云洛心里憋屈的慌，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大声嚷嚷，骂完了似乎还不解气，用抬脚狠狠的在电梯内壁上踹了一脚，“我踹死你这个大混蛋，死扑克脸，你以为就你牛，就你脾气大啊，老子也有脾气，你以後要是再敢用那种口气对老子说话的话，看老子不把你的嘴给撕烂了。”
他一气之下，连著说了好几个老子，楚云洛一向脾气好，平时不怎麽发火，但真遇到了气事，脾气也是大的很，但──
电梯门一打开，楚云洛就变了脸色，一双眼睛瞪的比灯笼还大，前一秒还怒气冲天，现在脸上已经挤出了微微的笑容，“夜、夜医生，您不是回去了吗，怎麽又──”
“我有资料落在办公室了，要去取。”夜梓萧脸上依旧没什麽表情。
楚云洛侧著身子出了电梯，像是躲避瘟神似地不敢碰到夜梓萧“哦，那夜医生，我先走了，再见。”
“嗯！”夜梓萧点了点头，然後等待电梯门关闭。
“哼！”门刚一合上，楚云洛就对著电梯做了个鬼脸。
☆、第四章 同一屋檐下
医学院实习生的实习时间较普通学科的要长，大概有八个月将近一年的时间，现在正值盛夏，楚云洛出了医院大门，看著外面的倾盆大雨，不禁犯了愁，这可怎麽回家啊，连把伞也没带，天气预报可没说今天有雨啊。
在原地犹豫了半天，他脱下书包顶在头上，跑进了大雨中。
雨天做公交车是十分悲剧的，人多的几乎要堆成山，尤其再遇上堵车，好不容易等来一趟还没有挤上去，眼看著雨越下越大，公交车又迟迟不来，刚刚才少了点人的车站马上又变得人头涌动。
楚云洛终於觉得花血本打车，可没想到，打车比等公交车还要困难，每辆从眼前经过的出租车里都满员，他看了看手机，已经都过了一个小时候了，什麽时候才能回家啊！
“嘀──嘀嘀嘀──”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几声汽车喇叭声透过雨声传到了楚云洛耳朵里，他一开始没理会，心里还纳闷那人是不是有病，没事干老干嘀嘀干什麽，直到副驾驶座旁的车窗被摇了下来，他才发现，原来那辆车的主人，居然就是那个臭屁医生夜梓萧。
“上来。”夜梓萧给了他个手势。
坐？还是不坐？答案很简单，傻瓜才不坐呢！
他冲出人群拥挤的站台钻进了车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因为，他又要即将陷入另一个窘境，那就是，与这个和他八字不合的男人共处一车。
“你家在什麽地方？”夜梓萧点燃了一支烟，“你不介意我抽烟啊！”
楚云洛连连摆手，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