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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自己该如何,该去自首和颜透一起同生共死,还是明哲保身沉默旁观?
好像哪种都不聪明,都不一定有好结果。
陈路还要去忙着最后帮表弟一把,话已带到,便站起身来:“别糟蹋他的苦心,别为了显示你痴情,就跟个傻子似的让他重新再受一轮审讯,照顾好自己吧。”
与此同时,陆月楼又继续回到厨房给陆青衣熬汤。
气走的颜慎铭是和陈路一起回来的,悻悻的瞅着爱人消瘦的背影,站在厨房门口小声道:“对不起,刚才我心急乱发脾气。”
陆月楼盖上锅盖,低头道:“我明白,你儿子现在很不好过,你也不好过。”
颜慎铭想到明天颜透要在法庭上被轮番折磨,心里就滴血似的难受。
“都会熬过去的,这可能是命吧,当初听说这两个孩子竟然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老觉得这是老天爷对我们的惩罚。”陆月楼转身拥抱住颜慎铭:“可是不管别的,他们相爱,相爱毕竟是件好事,我们不要因此变为敌人。”
颜慎铭吻了吻他的额头:“怎么会呢?”
陆月楼道:“明天我会尽力替颜透作证的,一定会没事的。”
颜慎铭唯有轻声道:“都会好的。”
陆月楼随即闭上了眼睛。
除了保护陆青衣,他真的没有别的好选择。
就算爱一个人,也并不是把对方的一切都捧上云端,而把自己的一切都摔到尘埃中那么无私。
天亮了不久,法院外就架起了数不清的摄影设备。
记者们都想采到这个特殊案件的第一手消息,况且每个来听审的人平日都不易见到,所以闪光灯恐怖的频率也就不足为奇了。
Gabrielle向来都是媒体的宠儿,尽管她这日不施脂粉,只用墨镜遮着憔悴的脸,却仍旧被全方位的用镜头审视着,又险些因拥挤摔倒。
谁知几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又带来了更加意外的来者。
仍旧身体虚弱的陆青衣被人扶着,步履艰难的走过吵闹的人群,瘦极了,脸色经过曝光之后就像纸一样惨淡。
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他又怎么能不来?
完全是苦苦的求了陆月楼一夜,千万保证自己不会胡言乱语,才被允许出现的。
平静。
当看到被警察带出席的颜透时,竟然会有这样的第一感觉。
经历了长时间的精神压力,他不但没有形容枯槁,反倒比从前的英气勃发多了几分淡定,显得温和了许多。
颜透看到坐在后排的陆青衣,诧异之余微微笑了下,而后就没再多瞅。
陆青衣的心都难受的揪成了一团,茫然的看着律师们唇枪舌战,证人被换下了一个又一个,紧张的几近失控,特别是芮丹的出现,听她口口声声指控颜透如何威逼利诱张医生自杀,感觉真的又可笑又可悲。
幸而颜透的律师团全部准备充分,甚至请来了当初好心提醒陆青衣的护士长当证人,才步步艰辛的挽回了陪审团的信任。
——美国的法制与中国大陆不同,做出决断的,并不是高高在上的法官,而是旁边那十位职业各异的陪审员。
“陆月楼先生,能否讲述您当时见到Noah的情形?”公诉律师询问的声音再度响起。
站在证人席上的陆月楼面不改色:“当时我带着保镖着急的寻找我儿子,恰巧与他的车碰上,他立即命令手下对我们进行袭击,自己却带着我儿子逃离现场,很快我的保镖就都被训练有素的法国人打死打残,我也被强行带到他藏身的旧楼中,当时我儿子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在于他的争吵中失去了意识,我情急和他发生冲突,他拿枪企图伤害没有武器防身的我,幸好颜透及时赶到,为了阻止他行凶,才朝他射击。”
律师又问:“这个过程中陆青衣始终没有清醒意识吗?”
陆月楼道:“没有,他是手术中被绑架的,事后也没经过很好的照料,满身是血,高烧力竭,这点医生可以证明。”
律师追问:“是谁开枪在先?”
陆月楼说:“王子衿,也就是Noah,我相信法证已有证据。”
律师道:“证据显示王子衿打的是你的假肢,他枪术了得,也曾经对你进行过专业调查,可不可以理解为他只是想恐吓你?而同样收过专业射击训练的颜透,却第一时间选择将其击毙?”
陆月楼说:“颜透无法判断这些,他是为了保护我的生命安全……”
律师没有表情:“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陆月楼沉默了一下:“是。”
听到这里陆青衣忽然激动地站起来:“你胡说,枪是我开的!是我,为什么要冤枉颜透!”
原本肃静的法庭顿时大乱,陪审团也开始互相对视,皱起眉头。
颜透看着法警朝他走去,立刻大声说:“青衣,我知道你担心我,带着病来看我,可这里是法庭,不可以为了救我就蔑视法律,编造事实;你不要闹了。”
陆青衣哪有力气和三大五粗的法警撕扯,只是实在舍不得骄傲的颜透经受如此对待,焦急之中眼泪都不知不觉流出来了,声嘶力竭的喊:“你闭嘴!闭嘴!自作聪明!”
法官气的敲响了庭木:“肃静!”
随着陆青衣被强行带走,周围才又恢复安宁。
颜透垂下头,显得很难过,甚至忽然伸手擦了下眼睛。
他希望陪审团是同情自己的,现在只有同情才是救他最好的良药。
其实,多么想推开这些不相干的人,去抱一抱他,亲一亲他,让他不那么惊慌恐惧。
可两个人做的或对或错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总要有人负责的。
此刻颜透心里也不指望什么,只是希望陆青衣安然无恙,能够恢复健康,别再因为沾染上自己,而悲惨的支离破碎了。
Chapter 87
为了维持秩序,法警很快就把陆青衣带到隔离室关了起来,任他在里面吵闹生气,根本不予理睬。
时间长了,也就折腾到没有力气了。
陆青衣傻愣愣的坐在椅子上面,只听得到自己心跳如雷。
他此生甚少紧张,现在紧张,是怕听到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沉重的铁门才被打开,门外站着仍具气势的Gabrielle,她有些抵触似的,用手合着风衣,脚步停了半晌之后,终于慢慢的摘掉墨镜,没有半点化妆品的眼睛周围并未长出皱纹,可是却显露出无处躲藏的疲态。
陆青衣扶着桌子站起来:“…。。怎么样?”
Gabrielle动了动唇,艰难的说:“误杀,危害他人生命安全,五年。”
听到这个,陆青衣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又摔回了椅子上,眼神空洞洞的像是乌黑的沟壑。
其实事情发生之后,他并没有后悔与害怕,真的是被王子衿给逼疯了,本能的认为就算自己用残忍的手段反抗也没什么不对,所有让他和颜透不幸福的人,消失了最好。陆青衣没法不承认,自己长久以来都是想不择手段的报复王子衿的,不管是为了爷爷,还是为了爱情,所以当时王子衿推开自己向父亲抬起枪,终于毁掉了他最心底后一丝犹豫,令他毫不犹豫的便选择了最坏的方式。
可现在,所有飞扬在空气中的浮躁都轰然落地,变成了丑陋的现实。
他后悔了,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沉重的罪恶感,宛若跌进了黑暗的深海,难过到无法呼吸。
空掉的酒瓶倒在地毯上,折射出了诡异的光。
重新被陆月楼接回去的陆青衣像是行尸走肉,整夜整夜的失眠,也只有靠酒精才能保持半梦半醒的状态。
而孤寂的梦里面,也全是颜透在监狱里被欺负、被折磨,生不如死的状况。
原本稍微好转的身体,又变得糟透了。
“医生说不可以喝酒,你怎么就不听。”陆月楼不知何时进到卧室里来,拿着垃圾桶费力弯腰,将没用的瓶子都收了起来。
陆青衣抱着枕头,气若游丝的回答:“……你让我出去,我要自首,就算能让他减刑也可以,让我出去……”
“你瞧瞧你什么样子?”陆月楼站在床边皱了皱眉头:“本来是想告诉你,可以去探监的,现在算了,你去惹出乱子来只能让他的日子更不好过。”
陆青衣忽然爬起来,拉走父亲的胳膊:“真的吗,我可以去看颜透吗?”
陆月楼道:“好不容易申请下来的,他没见他亲人,就说想见你,可是你……”
陆青衣赶快道:“我不会惹麻烦,让我去,什么时候,是明天吗?”
“天天吵着要自首……我怎么可能放你出去?到法庭那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