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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城里还有一面现成的“旗帜”————已出家当和尚的赵王朱由棪。
四是为确保此事万无一失,他还派出三千“花山盗”向佟养甲诈降。目前,这些人已成功取得了广州东门防守权。
起义的日期陈老爷子也选好了,七月七月七夕节。
“七夕节”是地下牛郎和天上织女相会的日子,也被称为中国的“情人节”。
选这么个日子,大概陈老爷子已经盘算好了,让佟养甲与阎王爷,于此日在鹊桥相会,不见不散。
但“细节决定成败”,这个“近似完美”的计划,却坏在陈老爷子家的一个小小家丁的身上。
这个小小家丁,是陈老爷子七月五日派到广州城里贴传单的。
在执行这一特殊任务时,这个小家丁被清军巡逻的士兵抓住。
一顿严刑拷打之后,“思想政治觉悟不高,意志不坚定”的小家丁,供出了这一“天大的秘密”。
得到这一秘报的佟养甲,立即采取行动,一方面捕杀杨可观、杨景晔,以“犒赏”为名诛杀“花山盗”三千人,勒令赵王自尽;
另一方面派出使者,请李成栋无论如何,要派出一支“快速反应部队”,于七夕节前夜返回广州。
不知广州城已经“地覆天翻”的陈老爷子,在七夕节的三更,对广州发动了进攻,但迎接他们的,是城头猛烈的炮火。
陈老爷子这次打广州,所带的部队大部分是坐兵船来的,炮弹落在了兵船上,导致了不少船只当场起火。
这一夜,又恰好是北风大作。
风助火势,使逆风行驶的义军船只,由少数着火变成了多数着火。
佟养甲乘势出城反击,陈老爷子败守白鹅潭。
不轻言放弃的陈老爷子,还想再打广州城。
但历史也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因为李成栋已率军从新安赶回,并加入了对陈老爷子的进攻中。
在佟李的联合打击下,陈老爷子只得无奈地领兵,先退守九江,再退守高明。
在“剿除”了清远的陈邦彦后,十月下旬,李成栋又率本部兵马,和施福(原郑芝龙的部将)的“二伪军”,对陈老爷子扼守的高明县,发动了大规模地进攻。
这次清军攻城技术,又有了新的提高,由“工兵”挖洞填炸药,改为“炮兵”集中火力,进行“集中连片、由面对点”的轰击,操作更方便、效果更明显。
在猛烈炮击之后,高明县的一段城墙轰然倒下。
清军骑步兵急速跟进,冲入该城。
在巷战中,陈老爷子受伤被俘,也被押回广州,交佟养甲审理。
佟养甲以杀害陈老爷子的幼子相要胁,妄图逼他变节。
“舐犊之爱,人皆有之”,陈老爷子曾经犹豫再三,最后却选择宁死不屈。
他向佟养甲说道:“我儿子的生死,在你而不在我,悉听尊便”。
佟养甲逼降不成,怒而生恨,想了一条杀一儆百的毒计,判处老爷子惨无人道的“锯刑”。
“锯刑”即用铁锯,将人从头顶向下,锯成两片。
行刑时,刽子手因人的躯体晃动,无法锯下去。
陈老爷子对刽子手高喊:“蠢才,界(锯)人需用木板也!”,刽子手才领悟用锯行刑的方法。
至今“界人须用板”的典故,仍在广州父老当中流传。
在行刑现场,凶残的佟养甲遍召“广州社会各界知名人士”,坐堂上观其受刑以惧之,还恶狠狠地问道:“诸公害怕吗?”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当自己的鲜血从头顶喷出,溅满全身时,老爷子依然骂不绝口,直到生命的最后逝去!
观刑“诸公”,害怕者有之,惋惜者有之,掩面落泪者亦有之。
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感动,以及对自已苟且偷生的卑视和自责。
直到20世纪五十年代末期,编剧家黄锡龄,还根据陈老爷子的光荣事迹,编成大型历史粤剧——《血染越王台》。
公演之时,依然让三百年后的今人,怦然心动、潸然泪下。
英烈的鲜血不会白流的,就在他们为复国理想、中兴事业,血洒疆场或刑场时。南明,在一点一滴地汇聚着反击的力量。
一场惊天裂变的巨幕已悄然拉开!
第二十四章 惊天裂变
全州大捷
逃到湘西南武冈的永历帝不久发现,他在这里的心情,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不爽。
这倒不是武冈的生存条件太差了,相反,这里不仅是鱼米之乡、物产丰富;而且还山青水秀、气侯宜人。
让永历帝心情严重不爽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正被刘承胤这个小军阀——“玩弄于骨掌之上”。
刘承胤,大明军队专业化干部,因常使一根铁棍,人赠外号“刘铁棍”。
崇祯年间,“刘铁棍”曾任黎靖参将,因平定武冈袁有志起义,以及成功救出岷王世子的“特殊贡献”,被升为副总兵。
弘光朝时,他又被升为总兵,专门负责镇守武冈。
惊魂不定的永历帝,初来乍到时,也曾受到这位“刘铁棍”的热情接待。
为表达谢意,永历帝将其由隆武帝封的定蛮伯,加封为武冈侯。
民风淳朴、美丽险峻的武冈,一度吸引了永历帝的眼球,他把此地改为奉天府,打算由“暂居”改为“长住”。
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久,又被提升为安国公的“刘铁棍”,逐渐露出了其丑恶凶残的嘴脸。
他接连杀害了几个与他意见相左的大臣,还随意斩杀南明其他友军来使。
后来,因为和皇帝闹了一点不愉快,这个素质低下的小军阀,就干脆挑动手下跑到宫中,向永历帝“索响”。
一路逃难而来的永历帝,早已身无分文。
在虎视眈眈的逼迫之下,他只得动员王皇后把宫中“簪珥首饰”拿出来,这才让“索响”的大兵们一哄而散。
经此一事,永历帝在武冈的生活,便变得“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了,日日夜夜、惶恐不安。
经此一事,“刘铁棍”知道君臣情分已绝,开始密谋废掉永历,立自己的女婿岷王为帝。
恰在这时,督师湖广的大学士何腾蛟,来到武冈朝见永历帝。
见到这位“孤守两湖、独撑危局”的老臣,永历帝像见到亲人似的,向他滔滔不绝讲起了“刘铁棍”种种违禁犯上的不轨行为。
听着永历帝的痛苦讲述,何督师顿时触景生情,忽然也想起了自己一年来的悲惨经历,不禁悲从中来,泪如泉涌!
何督师在湖南整合了政府军,收编了大顺军,这让他手头掌握的军队,一下涨到了十二镇,近十五万人。
在如何使用这些丰富的“军力资源”上,这个“地主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骨子里永远脱不了轻“响马”(大顺军)重“南军”(政府军)的惯性,特别对张先壁、曹志建、黄朝宣这些政府军将领,更是“恩爱有加”。
除多次为他们加官请爵外,在粮草供应方面,也是优先保障。
可这并没有换来他所期侍的“丰厚回报”,这帮人仍然是扰民有余、御敌不足、不听指挥、胡作非为。
失望至极的何督师,于是分别从广西、贵州、云南等“老少边穷”地区,招来了三万多人的武装力量,作为自己的“督标亲军”。
他企图用自己的这支亲军,镇住下面这些不听话的各派武装,形成“强干弱枝”的局面。
在增添了这三万多拿高薪的“军务人员”后,湖南的财政更加紧张。
为解决这一“老大难”问题,何督师在湖南,除突击加派“救国义饷”外,还提前预征了一年的农业税。
结果,湖南每亩民田的实际负担,比崇祯时代提高了六倍。
即使这样,湖南仍然有很多地方的财政,仍是“缺米下锅”。
何督师只得“饮鸠止渴”,开始卖官售爵。
但这仍还是收不抵支,他便指使下属,敲诈富户,让其捐资助饷。
政治、经济、军事是一个紧密联系、环环相扣的结合体,何督师这一轮“整军备战”搞下来,让整个湖南物价飞涨、经济凋敝、民怨沸腾。
为缓解民众的不满情绪,何督师打算内部矛盾外部解决,于1646年九月,发动了“秋季攻势”,先向清军占据的岳州进攻。
但这次明显缺乏“给力”的北伐,非但没打下岳州,反而几乎赔光了“督标亲军”的全部人马,并引发了多尔衮对湖广战场的“重新认识”。
在平定浙江后,多尔衮派遣“汉奸俱乐部”的三个高级会员——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耿仲明、智顺王尚可喜等组成“平南军”,于1647年2月16日,会同佟养和一起以岳州为基地,对湖南发起了全面进攻。
何督师紧急调马进忠、王允才部,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