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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槙心情甚好,便道:“那你再尝尝父皇的。”他一向是个严父,萧炜有些怕他。听他这么说便抬头看谢陌一眼,见她脸上含着笑意便大着胆子又尝了一勺萧槙碗里的,“嗯,父皇这个最凉。”说着颇有几分委屈的看着玲珑。
玲珑笑道:“二皇子,娘娘有身孕不能吃冰镇过的,您还小肠胃弱也不能吃过凉的。”
萧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埋头吃自己的绿豆沙。这是将绿豆磨成粉末熬汤,十分的爽口。
萧槙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头上的皇子金冠、还有那个鞠球,摇摇头道:“每次看到他都像个金元宝一样。肖充容竟如此的纵容这小子。”
“龙生九子各有所好,哪能个个都一样,各有各的好处吧。”谢陌觉得肖充容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儿子如今与储位无望了,索性纵容他的喜好,而不像德妃逼着儿子一味的迎合萧槙的喜好。这样子长大的孩子,日后会是个富贵闲人。她这其实也是在向帝后表明自身的态度。大概上一次的魇镇事件把她吓着了。而且,萧炜被教得很好。活泼好动,又不会蛮横不讲理。如今肖家也是受了教训的样子,做事很是谨慎。
萧槙想到那个为他所看重的长子,若非那样的勤学上进,也许也不致只有那么一点寿数。正在黯然之际,又听谢陌笑道:“就是皇上小时候,不也常常借故逃学么。”
“哪有此事。”当着儿子萧槙不肯认账,侧头看一眼萧炜还在捧着小碗自己勺绿豆沙吃,仿佛没听到。
谢陌趁机道:“炜儿这孩子,肖充容教得极好。每次在臣妾这里用什么小点心甜品,都是自个儿动手,一点不娇气。”
萧槙点点头,“这个年岁倒是难得。”
萧炜也不太懂,但见父皇的眼神是又待见了他一些,也是满心欢喜。他虽然有点怕父皇,但却是很景仰父皇的。想起母妃叮嘱他的,见到父皇来了就早早告退回去。吃完了绿豆沙便抱着他那金黄的蹴鞠说他要回去看母妃了。
“嗯,小扣子,让人好生送回去,走阴凉的地方。”谢陌嘱咐了几句让人送他回去。
“是。”
萧槙在凉椅上和谢陌并肩躺着,微微合上眼养了会儿神然后把战况说给谢陌听。
“那敢情好,这仗打得民不聊生的。还是太太平平的好。”
“是啊,打这一仗死伤多少,又有多少银子打了水漂。梁骁恶贼,朕难容他。”
谢陌摸摸肚子,“你也不怕肚子里这个听不得打打杀杀的。”
萧槙不以为然,“连这也听不得,怎配做你我的孩儿。又怎配日后为九州万邦之主。”伸手握着谢陌的手就此闭上眼竟是瞌睡了过去。
这里的树荫遮蔽,且时有凉风,比在屋里还要舒服几分。他昨夜熬了夜,一个不小心就睡着了。
谢陌索性也假寐起来。这半年多点,萧槙一直都很老实,夜夜都宿在坤泰殿。外头的纷纷扰扰也没让传进来,让她可以安心待产。不过,这次千秋节,怕是就清净不起来了。
到了正日子,谢陌打着哈欠被叫起来,着上正装,戴上后冠,慢悠悠的踱到正殿升宝座受礼。她还好,被踩着点叫了起来,然后用早膳,然后才过来。外头那些内外命妇可是在外头候了许久了。
萧槙把受礼的时辰提早了半个时辰,她们可是天不见亮就得起身赶到宫门外候着了。谢陌早就传话,让那些上了年纪的都在屋里坐等,不必在外头站着。
不过,这一大清早就赶到这里,为了候见也不敢多用食物只能以参汤打底,众人自然会小声议论一下皇后如今的盛宠来。
都是宗室勋贵有封号的正室,别说自身有孕的时候,就是平日里也不得不给夫婿另挑可心意的妙人儿伺候。眼见皇后如此作为,身怀有孕六个月,居然还把皇上束缚在坤泰殿,不给旁人半分机会,不由得又羡又妒。而身处六宫粉黛之中的皇上,居然当真守得住。听说有几个娘娘不服气,使出百般手段勾引皇上都没能得逞。
而那些年老的命妇们自然更加持重一些,不会妄加议论。但心底对皇后如此作为还是不赞同的。皇后母仪天下,一言一行当为天下女子的表率,怎么如此肆意妄为。这么做,她们日后还怎么管教儿媳妇。
外头的嗡嗡声在众人远远看到谢家长媳黄氏过来时便纷纷制住了。黄氏和几个平素往来的女眷站到一处等候着。旁边是方才一言不发的陈俏。她倒是挺喜欢皇后这么做的,如今她怀了老二,时时拿来教育宁耕:“皇上尚且如此,你怎么就不行了?母亲那里有什么说法,你得顶住了。”
宁耕便摸着头笑:“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么,就跟皇上对娘娘一样的。你是不知道,那时候国丈教我们读书,娘娘有时候进宫来玩,我在旁边看到皇上同娘娘拌嘴就纳闷了,皇上他怎么跟个小这么好几岁的小姑娘也能拌起嘴来。后来到岳丈家请教问题,在院子里看到你,才渐渐明白了皇上的心思。”
现下陈俏等人见了黄氏便纷纷的打招呼。黄氏实则也进宫劝了谢陌两回,可小姑子不听。说与谢阡听,谢阡只道:“她在宫里已经够憋屈了,有些地方既然皇上都肯纵容,那就由得她去吧。”
“可这和谢家的行事作风不符啊。”黄氏心头不是没有委屈的,从公爹以下,无人不低调。她也不得不接受了姜姨娘母子的存在,可皇后最是风口浪尖上的人,居然能被纵成这样。
有宫监来通知:“皇后娘娘升宝座了,众命妇按序入内朝拜。”
谢陌端坐凤椅,看着下头依礼叩拜的按品着装的命妇们,在她们跪下磕头的瞬间,偷偷打了个哈欠。这套礼仪很繁复,整个儿行下来,下头那些人跪下又起身,起身又跪下,得两刻钟左右,身旁礼乐轻缓奏着,简直让人熏熏欲睡。
好容易彼此解脱,她留了黄氏、沐阳、陈俏还有作为使节来叩拜的阿萝公主说话,其他人就都放回家去了,傍晚再进来赴宴。这会儿已然旭日初升,比之前候着那会儿热多了。众人也觉得提早了是好事,而且宫宴放到晚间,还可以回去歇歇再来。不过啊,这可不是皇上体恤众人,只是心疼皇后罢了。就连宫宴放在晚间,还特意在烟波致爽斋摆宴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大家总是跟着受惠了。
皇帝已经在宁耘离京前给他定下了婚事,所以阿萝公主与沐阳婆媳也就是一家人了。沐阳心头也挺得意的,虽然只是属国公主,但千里来奔,也是很给自家长脸的事。
谢陌留她们说了几句话,便让她们婆媳和阿萝到外头说话去了,便是沐阳做公主时的居所。后宫人不多,谢陌便至今仍给她保留着。现在留下的便只是黄氏一人了。
谢陌早就乏了,索性脱了鞋袜倚到榻上靠着。她如今怀孕辛苦,平日里都是坐没坐相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黄氏瞧她一双脚丫子白嫩可爱,不由一哂,“当年到谢家时,皇后娘娘就那么一点点大,到哪里去都是耍赖让夫君背着抱着,不想一晃眼也是双十年华了。”
谢陌想了想,“嫂嫂到谢家有十五年了吧,是挺快啊。妞妞成亲都大半年了。”说完看黄氏一脸的思念,宽慰道:“皇上说战事即将平息,到时候论功行赏,魏放当能上京来。他一定会带着妞妞一同上京的。”
黄氏眼底放出狂喜,“太好了,我真是想死她了。”然后捂住嘴,她激动之下先是忘了谦称,继而又死呀活呀的。想要请罪却见谢陌作势挖了挖耳朵,然后又打个哈欠,意指她没听到。那动作真是要多没规矩就有多没规矩。
“哎呀娘娘,您怎么一点也不注意仪表啊。亏得当年还有宫里的嬷嬷特地来教过您礼仪。”
“本宫的礼仪父皇母后都夸的,都道是嫂嫂长嫂代母教得好。”谢陌心道,亏得你没看到之前我受礼在凤椅上打的那个哈欠,谁都没看到。一天到晚端着跟假人似的,她可受不了。人前装装就行了。
“这个臣妇不敢胡乱居功。臣妇留下是还有话要跟娘娘说。”
谢陌道:“本宫困了,日后再说。”说完便把眼闭上了。黄氏要说什么,她心知肚明。本来这些话该母亲对她说,可是母亲不在,嫂嫂再是不情愿也不得不来说。
“皇后,你闭着眼听臣妇说也成。”说完不给谢陌拒绝的机会直接开口:“月有阴晴圆缺,因为,月满则亏。如今,您便是在月满的状态。您可知这半年您在外的名声是从天上到了地下啊。从贤后到了妒妇,连累皇上的名声也跟着受损。”
谢陌把耳朵捂起来,“嫂嫂,你是心甘情愿接受姜姨娘的么?既然皇上许了我,我就想搏一回,不让自己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