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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开口。
男人点头，他不停地搓着手。
我在想，他大概在想要如何向我阐述让我当调酒师的事情。
我想，嘉勐一定告诉他，要不动声色的提出这件事情。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他帮助别人，但是又不想让自己帮助的意图太过明显。
最后男人突然一拍脑袋，说，“我记得你最开始来的时候，说过你喜欢调酒。”
笑，没想到男人还记得我面试的时候随口的一句话，也真难为他那只已经快秃顶的脑袋想出这么一个理由。
“是。”
他笑，似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突破口而自豪，然后他说“是这样的，最近调酒师的人手有些空缺，我知道你一向都喜欢这个工作。所以我想，你看，要不要从服务部调到吧台？”
他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双眼不住观察我的反应。
“可以。”我说。
当听见这两个字，他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然后他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薪水方面也会有所增长，那我现在就给阿甲说一声，以后你就跟着他了。”
也是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势力和金钱在这个现实而黑暗的社会一样重要。
不过我无所谓，我只是需要一份高薪水的工作来维持我和林晓东两个人的开销。
我涨薪水的第二天，晓东突然告诉我了一个好消息。
那天回到旅馆，刚走进房间，晓东就上来抱着我。
说实话，突然被他抱着我有些不适应。
自从发现自己是GAY的时候，我就尽量避免和男人接触。
倒不是避嫌什么，其实后来我也交过一两个男朋友。
那时候我刚刚正视自己，进入这个特殊的圈子，和很多刚刚进入圈子的人一样，带着一种想要接触同类的兴奋和好奇。可是在这个圈子呆久了，我开始厌恶这个圈子。
没有人知道，其实同志对GAY这个圈子都带着一定的厌恶。
这个圈子太乱，这个圈子也没有所谓的真正的感情。
我交过两个男朋友。
分手的理由都很简单，他们说，你太认真。
我想要笑，你看，做一个同志，就不能认真。
因为大多数人都抱着玩玩的心态，在这里，419，群交，很多都太正常。
我无法融入这个圈子，即便是我已经进入这个圈子一年之后。
所以那之后，我再没有和男人上过床。
或许我的骨子里还是很传统，我无法容忍和多个男人上床，我也无法容忍我怀里抱着的爱人在和我做爱的时候心里脑子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我更加无法容忍我的对象居然向我提出和别的男人NP的条件。
所以，我再没有去碰过这个圈子，让我厌恶到几极点的圈子。
晓东当时太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身体的僵硬。
“悦子。”他高兴地说，“我明天就要去上班了。”
我不动声色的和他拉开距离，在床上坐了下来，“这么快？”
晓东很高兴，他说，“其实，在老家的时候，那个大叔就说他们那里缺人。这也是我爹，娘愿意让我出来的原因。”
灯光下，他的眼睛很亮。
那时候我太累，没有注意到晓东闪着亮光的眼睛里的兴奋。
我也没有问他那是什么工作。
如果我知道那是什么工作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他去。
可是我当时只是淡淡的说，“挺好的。”
那时候我想，如果晓东也出去工作了，那么我身上的负担是不是也会轻一点？
我一直把林晓东当做我的弟弟一样保护，尽管他的实际年龄比我要大上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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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工作的时间是晚上。
我是属于典型的昼伏夜出动物，而晓东和我刚好相反。
所以那段时间我基本上很少看见他。
其实自从晓东来了之后，我便很少回宿舍。
一是因为宿舍的环境实在太压抑，而我又实在不想要面对那个人。所以索性不回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二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和晓东在一起，我的心境突然变得特别的平和。
一直以来，林晓东都能够让我平静下来。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魅力，让我安静的魅力，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这种魅力是因为什么。
接到母亲的电话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因为母亲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那时候，酒吧的生意出奇的好，而作为调酒师我的收入自然也张高了不少。
而我有钱了的第一时间就是去买了一部手机，只是因为这样比较方便联系。其实那时候我还是有招揽其他的生意。
那是在酒吧认识的一个哥们儿，叫小齐。
对于他的过去，他的背景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能够和小齐成为朋友完全是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很不错。
小齐像太阳一样火热，这种感觉就和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一样。
所以我想，那时候我会故意接近小齐也是因为他让我想起了那个人。
让我心纠结而又放不下的那个人。
小齐也是大学生，他偶尔来酒吧。
后来来的时间要勤一些，剧后来他说，为什么会来的那么勤完全是被我勾引了。
我只是笑，对于他的这个理由我道很满意。
其实他说得对，我有一丝故意勾引他的成分。
小齐也给我介绍一个兼职的工作，比如家教。
酒吧的工作实在晚上，所以白天我的大部分时间是空缺的。
在认识小齐之前，我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睡觉，认识小齐之后我就开始穿梭于各个大街小巷，开始了家教的生活。
我的学习很好，而我所就读的学校也无形中增加了那些聘我的家长的认可。
再加上，介绍我的是小齐，而那时候我才知道，小齐的父亲居然是教授，而他自己也是重点大学的研究生。
正是因为穿梭于大街小巷，让我有了机会感受到这个城市不一样的一个群体。
一次偶然的机会，经过一家正在建设的工地。
我坐在出粗车内，无聊的望着外面的景物。
小齐打电话，说下午让我帮他顶一下课，他打电话的时候很急，几乎要哭出来了。
所以我慌慌忙忙从床上爬起来，按着他给我的地址赶了过去。
也是我破天荒的第一次大了的，因为赶时间。
我一直知道C市的交通状况不乐观，可是那一次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车水马龙’。
我坐在副驾驶，有些无聊的望着窗外。
司机看我无聊，于是搭讪道“今天太挤了。”
“是啊。”我有些心不在焉，实在是心里烦闷的厉害。
然后我不经意的朝着窗外望了一眼。
那是一个正在建工的工地。
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很瘦。
他弯着腰，细长的手臂推着车。
车上装满了火砖。
现在是三月，不热，但是天气干燥。
那个人穿着一件大红的背心。
然后他就那么蹒跚着，艰难的推着慢慢的一车火砖。
我喉咙好像突然被什么给堵住了。
我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要跳出我的胸腔。
那一刻，我几乎想要冲下汽车，却质问那个人。
可是我没有，我麻木的坐在车内，麻木的看着那个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绿灯亮了，汽车终于开走了。
那天上完课，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酒吧。
而母亲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
母亲很少给我打电话，即便她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母亲说，接电话也要钱。
她不是心疼她的电话费，而是心疼我的电话费。
可是这一次母亲却不一样，她唠唠叨叨讲了很多。
我只是听着，偶尔回一两句。
“你还记得萧家那个小子不？”母亲突然问。
我一愣。
这么久，我一直没有跟母亲提及那个人，也没有打量那个人的消息。
我害怕，害怕听到那个人的消息。
我承认我是在逃避，我宁愿活在自己的遐想中也不想要面对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