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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涵茫然地重复：“去医院看看？”
“对啊，”孟妈把洗好的小葱放在孟涵刀下的砧板上，说得理所当然，“你近来魂不附体地，说不定是哪儿出了问题。去医院看看，早检查早治疗，免得跟洛如冰的妈一样，查出来已经晚了。”
孟涵翻了个白眼：“妈，你别咒我。小冰他妈已经够倒霉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她是挺倒霉的。”孟妈悻悻地说，“不知那一万块钱什么时候还。”
“小冰以后拍戏能赚很多钱，还会赖你这一万块钱？”孟涵边说边麻利地切葱段，“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孟妈急忙撇清：“我哪是小气的人？这些天你去医院，我不是什么也没说吗？一万块钱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话说回来，那一万块钱就不是钱？好歹也是你妈妈我辛辛苦苦挣的。要卖多少个苹果才挣得到一万块钱啊。”
她的唠唠叨叨孟涵没有理睬，想想可能是妈老妈的更年期到了，废话可以装满一个垃圾桶，他也不想当清洁工。刀动得更快，葱段，生姜，都切好了，分成两堆，就等下锅。
“还有什么要做的？”他问，从塑料袋里找出一个苹果吃。
“暂时没有了。排骨人家已经切好了。”孟妈看了看手头的菜，说，“你今晚还去医院吗？”
“不用去了。”
“哦，那你把银耳和红枣泡了，咱们晚上炖银耳汤吃。”
“不是有藕汤吗？”
“藕汤是晚饭，银耳汤是夜宵。你爸就爱晚上喝点银耳汤。”
对于孟妈的坚定方案，孟涵无法反对，只得点了头说：“那好吧。”
温馨而又有点沉闷的夜晚，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品尝鲜美的排骨藕汤。孟爸和孟妈心有灵犀地谈论菜市场的蔬菜涨跌，时不时问孟涵的意见。孟涵心里因为洛如冰的事乱糟糟的，就随便敷衍了几句。
孟妈见老公喝汤喝得津津有味，也顾不上儿子的马虎表现，只在老公耳边聊得欢。
无精打采地喝完美味的藕汤，孟涵喝了声就回了房间，闷闷地想以后的事。可是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不管是对洛如冰，还是对陆啸君，都无可奈何。
在夜色深沉的时候，他终于得出快想破脑壳的结论：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孟涵冥思苦想之际，洛如冰已经给洛秋办好了转院手续。进了市二医院后，院方将洛秋安排进了单人病房，也很快安排了手术时间。洛如冰这才稍稍放了心。
据说肾脏已经被带来，他没有要求去看，脑中想的却是某个可能一生也不认识的人为了一笔钱失去了自己健康的肾脏。那个肾脏将会在妈妈的身体里健康工作。
无法辨明其中的是非，洛如冰看正在跟谢家勇聊天的洛秋。他们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这件事也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就不用告诉他们了吧。
“小冰，你愣着做什么？这里有苹果，吃苹果啊。”洛秋笑眯眯地对他说，还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果篮。
他应了一声，取了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现在开始一点东西也不能吃，也不能喝水，真是麻烦。住院的日子都吃得太清淡，我都快没多少油水了。”洛秋轻声抱怨着。
谢家勇笑了笑：“还不是为了手术，手术结束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是啊，到时候妈妈想吃什么，我就去买。”洛如冰也笑着说，水果刀将果皮削成螺旋形的长条。
手术近在眼前，但愿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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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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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顺利，当洛秋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医生对洛秋微笑着点了下头：“很成功。”
洛如冰几乎要跳起来欢呼，谢家勇也激动地走上前想说话。医生打了个手势：“先把病人送回病房，我再跟你们交代一下术后注意事项。”
“好。”两人异口同声。
麻醉效果还没有消失，洛秋睡得很沉。新聘来的护工正在旁边照看，洛如冰便和谢家勇一并去医生办公室。
医生脸上依旧往常的表情，不冷不热，只是带着几分倦色：“手术很成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以后不会出现问题。”
“你的意思是？”洛如冰的心一紧。
“因为移植的肾脏毕竟属于另外一个个体，因此不避免地可能发生后期的排斥反应，有急性的，也有慢性的，当然有的病人术后的生活质量还是比较高的，但是我需要把可能出现的问题提前告知你们。排斥反应有几种类型，我们一般是根据时间来分类，其中的病理类型也互不相同。比如术后24小时以内的超急性排斥反应，还有3…5天内的加速性排斥反应，以及术后一个月到六个月之内的急性排斥反应，还有数月到数年的慢性排斥反应。病人的手术很成功，但并不代表以后不可能出现其中一种排斥反应。我看过病人的病历，她在转院之前有过一次失败的手术经历？”
“是，就是刚刚换上抑制肾，那个肾脏就变黑了。”谢家勇赶紧说。自洛秋生病以来，他就无法安心上班，经常是单位，医院，家三点一线，身体很累，心也很累。
洛如冰看了继父一眼，发现他的鬓发几乎全白。
“哦。”医生沉吟片刻，继续说，“在手术后我会开始安排病人服用抗排斥药物，同时观察病人的体温，尿量还有血压，血压指标等等。你们也要注意病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旦出现，就要立刻告诉我。”
洛如冰抢着说：“那个没问题，还有别的要注意的吗？”
“别的基本就没有了。需要用的药物我会写在医嘱里。”
“谢谢你，医生。”洛如冰说。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至少手术成功了。
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现在谁都很疲倦。洛如冰让谢家勇等在病房里，自己出去买点吃的回来。路上经过报刊亭，视线不经意的一瞥，花花绿绿的标题扑入眼帘。
《市长表示明年将继续推进地铁建设》，《气温上升迅速，昼夜温差低于1℃》，《外国友人考察本市投资情况》……没有一个感兴趣的。但是……他本能地走上前，翻阅几份报纸的娱乐版块。视线很快就找到了《写真女星陈金凤跳楼身亡》，《女星FiFi香消玉殒》，《跳楼女星的跌宕星途》……几则简短的报道夹在别的明星报道间，不起眼也不醒目。
就像漫天繁星中的一颗闪亮的小星，闪过一瞬，或是遍野花海中一朵鲜艳的小花，花开一季。消失了，凋零了，而几乎不被人注意。大概过两天就不会看见相关的报道了吧。洛如冰黯然心想，这或许能让朱姨妈好过一点。
他没有买任何一份报纸，再看那些添油加醋的报道又有什么用？看客图个茶余饭后，伤者却只能更加伤心而已。他去医院附近的餐厅买了几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尽管陆啸君包揽了洛秋所有的住院费用，手头还是捉襟见肘，洛如冰对自己能省则省，饭菜能简就简。至于向陆啸君伸手要别的，他想都没想过。自己欠陆啸君良多，还怎么好说别的？
把馒头给了继父，他走进楼梯间里给陆啸君打电话。从哪个方面，他都应给陆啸君打个电话。
铃声响起，那边的陆啸君却没有接。直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大概有事吧，我还是过段时间再打好了。洛如冰有点失落地想，望了望楼外漆黑的夜色，心想陆啸君可能休息了，明天早上再联系比较合适。
洛如冰不知道陆啸君在欧阳杰与军火商的现金交易中动了手脚，在现金中夹了大量白纸，结果自然可知。刚刚正是陆啸君等待消息的时候，当然不可能接听洛如冰的电话。
“少爷，事情搞定了。”不一会儿，从等待的电话中得到满意的消息。
“很好。”陆啸君简单回答，便挂掉电话，看到显示屏上的未接来电，嘴角微微翘起，又拨了个电话：“把小南叫来。”
即使想念那人柔韧的身子，他也不可能做出夜行千里为佳人的热情举动来。不过，一股顽强的欲火正慢慢从下面升上来，让他口干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