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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拍他的背。
安妈妈抬头看安爸爸,等了一会儿,才见安爸爸放下文件。安爸爸转头看安贝——虽然档案里没有心理医生诊疗的文件记录,但是他请的私家侦探侦查的很深,文件尾部有一段话:贵公子接受的诊疗很大可能是矫正,而非接纳。
他抬手触碰安贝的肩,安贝吓得一抖。安爸爸把文件递给安妈妈看,把安贝抱过来,像举起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举起他,仔细地打量他。
安贝低头,很疑惑,“爸爸,你不生气吗?”
安爸把他放在腿上,看着他,说:“儿子,这不可耻!”
安贝感动地抿着嘴,心有万语千言,不知该说哪句。
安妈妈看着文件突然哭泣道:“还好不是得了绝症。”
安贝愣愣地看向安妈。
安爸爸抬头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你妈妈先前以为你得了不治之症。”
安贝泪蒙蒙看了他们半响,扑到安爸怀里。“你们是最好的爸爸妈妈!”
真相大白,安贝一身轻松。安爸爸却忽然想起了甜品店遇到的安贝闹别扭的男人,但是此刻气氛温馨,他暂且压下不提。
安贝新年回来后,乘着安爸爸的车第四次去诊疗。
安贝笑道:“我这次是过来感谢你的。我家人已经接受我的性取向了。”
李医生挑眉,“进步如此神速,莫非仙人指路?”
安贝把表格交给他,说:“抬头看仙人,不如回头看家人。”
李医生点头,笑道:“恭喜!”
车子渐渐地停下来,安贝撑着头看着小区,双目无神地说:“爸爸,要不把这个房子卖掉吧。我想搬回去了。”
安爸爸下车,打开后座的门,安妈妈走下来,安贝跳下来。安爸爸说:“留着。”他想,这幢房子地段好,交通也方便,儿子以后可以和男朋友住在这里。
安贝双手插着风衣的口袋,领口是黑色的柔软的兔毛,撑着他嫣红色的脸颊,十分漂亮。而他却看着这幢房子发呆。
安妈妈揽着他走,对他笑。安贝也甜甜地回笑。
安爸爸和安妈妈虽然没来过几次,但是当时选房子,修装的时候花了大心思,因此不算陌生。这次过来,是为了来次大清洁。
安贝在客房门口磨蹭一会儿,回头看着安爸安妈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他没什么秘密不能和他们交代,于是他打开了客房的门。一个个姿容俊秀的手办帅哥,摆着各具特色的姿势,进入他的视野。
安贝愣了一下——好奇怪,为什么自己不激动?这些曾经爱到心坎的手办,仔细地用这种毛笔刷过灰尘的手办,全国四处跑搜罗的手办,甚至托朋友从国外寄过来的手办,为其量体定身制作玻璃罩的手办,如今簇拥在这里迎接他的回来,他却无动于衷看着他们,像看着从树心向外延伸的年轮,只能感受到一种遥远的记忆。
他转头看安爸安妈,阳光从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灰尘如细小的精灵在他们周围飞舞,身体的轮廓线泛着光,那么安详、漂亮。安贝忽然感到高兴。
他高兴地跑到另一件屋子,打开,屋子左边挂着一件件cosplay装,如时尚模特的更衣间,玲琅满目,右边是各种动漫机枪、车的模型,坦克、大炮,突兀地对着安贝,似乎下一秒就会喷出子弹!
安贝跑到客厅里,脱下外套,拿起两条干抹布,将一条打湿,奔到客房里把一只只玻璃罩上的灰尘擦掉。他来来回回换了几条抹布,跑了十多趟,才擦完一间房间。他拿起一条抹布准备擦下一个房间时,安妈妈笑着对他说:“你四体不勤的,走时怎么知道要用白布盖起来?”
安贝的记忆伴着钝痛袭来,脸上笑容顿失。
葛乐皱着眉看着打包完毕准备走的安贝,指着可怜的□的家具,说:“你就这样走了?”
豆芽菜似的安贝提着大包挂在葛乐肩上,自己提起小包,疑惑地扫了家具一眼,末了大手一挥,“这些东西现在还不能卖!我还要回来住的。”
葛乐无语地说:“要用布盖起来。”
安贝记得,那时自己还挠着头,用多此一举的眼光梭了葛乐一眼,说:“他们又不是死了。”
安妈妈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安贝,被他脸上的凄楚吓到了。
安贝回神,看了安妈妈一眼便移开视线,抓着抹布跑进客房。
一个人需要多久,才能散去对一个人的痴恋?
阴霾的角落,一只不肯安歇的蝉,不断鸣叫着迟缓的记忆。安贝在每一次的擦拭中,都听到了它的声音。
“学长小心,都是树脂,很容易坏。”
☆、唐代护食
Babylun门口,身后车声驰来驰往,头前霓虹的字母交替闪耀。门口的保安依旧没变。
“你好,请问你要进来吗?”受过葛乐叮嘱的保安礼貌的问。
安贝愣了一下——他不认识我?
安贝微微低头打量自己,长高了,一张脸缩在兔毛风衣里——脸也张开了,不熟的话,的确认不出来。
不过,这样反而好。安贝想。他走进babylun。室内开着暖气,彩色的灯光闪耀,西装革履的男士们来来往往,交谈声絮絮不绝。
安贝想起自己曾经发现的秘籍座位,期待地走过去,探头一看,发现已经有人坐下了,他失望地走到散座,找了角落的一张椅子坐下。
吧台上林静眉眼弯弯地和另一个调酒师交谈,旁边几个男人不知谈了什么事情,哈哈大笑起来,服务生一桌一桌地走着,偶尔有客人叫‘添酒’。
安贝感觉有点热,脱掉外衣放在桌上。四周酒气飘飘,安贝闻着久了就有些晕。服务生走到他身边,问:“要酒吗?”
安贝不好意思占着座位不点酒,便张口,条件反射说:“要一杯咖啡蜜。”
服务生端着盘子笑了,回到吧台。
安贝霎时感到羞赧——笑什么,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服务生把酒放在安贝桌上,调笑着问:“要点餐吗?”
安贝抬头怒视他——学长怎么招这种服务生过来。“你嘲笑客人,小心我投诉你!”
旁边的客人笑了,对安贝说:“恐怕你不能如愿喽,这位是老板娘!”
安贝脸色瞬间白了,他抬头仔细地看这个服务生。
服务生索性坐下来,撑着头,看着他笑。
安贝半信半疑,“你是老板娘?这家老板换了?”
服务生微微眯起眼,灯光辉映,染得他的眉眼精致如画。他似笑非笑,“我是唐代。”
安贝闻着酒气有些晕,听到唐代的名字,觉得在哪里听过?
唐代见他想不起来的样子,低低笑了一声,“去年在梁宁倾的店,我们见过。”
安贝愣了一下。
“我坐在葛乐旁边。”唐代看着安贝微张的口,逼近他,说,“你挺痴的,你不知道吧,葛乐那时已经和我交往一个月了。”
安贝一股火气往喉咙口冒。
唐代见他愤怒的样子,感到一丝得意,还有更多的自我厌恶。他从来不是多嘴的人,但却总是忍不住在爱情上例外。
安贝看着他,厌恶地说:“你想说什么?”
唐代低眉,“你别出现在葛乐面前,你们不可能的。”
安贝被他的话伤到,更多的是愤怒。“不用你提醒,我只是过来坐坐。”
唐代抬头,笑看着他,“那么多的gay吧,M中附近也有,何必大老远跑这里。”他敛了笑容,微微有些戒备,“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和葛乐见面。你也不想破坏别人的感情,是吧?”
安贝平白无故受到指责,捏着杯子,瞪着他。“我早就死心了。”他想起唐代的话,问,“我的事情是学长告诉你的?”
葛乐不屑挑拨离间,实话实说,“他没有提过你。”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M中读书?”
唐代的眼神略迷茫,大概在回忆。“我很早就知道你了。我以前常来。”他忽然笑了,看着安贝说,“你缠了他那么久,我几乎以为他要接受你了。原来不可能还是不可能,小孩子过家家,还没长大就想嫁,葛乐怎么会看得上你?”
安贝半响才忍住揍他的冲动,脑海里却浮现出葛乐以前说过的话——“如果他不老实,就把他丢出去!”他忍着泪想,他如果打了他恋人,学长那么护短,一定连最后的好聚好散都没了。
他咬着唇看着戒备地看着他的唐代,抓起风衣,急冲冲地走了。来的时候傻,走的时候更傻,安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