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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经理离去,严晰觉得难受极了,因为他不知道,以经理的性格,他还有没有希望获得另一段爱情。
严晰甚至不知道应该用谴责或者是宽容的态度对他。
他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经理。
严晰心里难受,飞机场的空气让他觉得压抑,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即将去往另外的城市或者国度,这种匆匆离去的气氛让他惶恐。
他惊恐不安,看看旁边,都是陌生人。
他的右手又开始不安分,他低下头,让自己冷静,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临界边缘,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就要崩溃。
“天啊,你真是太乱来了。”
严晰的头被托起,他看见了蒋云舟。
蒋云舟微微喘着气,一把把他揽进怀里,抱着他,让他埋进自己的胸膛,遮住他的眼睛。
“没事,我们现在就回去,不要害怕。”
严晰浑身虚脱,满头都是汗,他握住蒋云舟的手臂,不敢再去看他现在所在的地方。
没错,其实他害怕来机场,这个地方让他觉得恐怖不安。
本来他以为他可以的,可就像他失控打了经理一样,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害怕机场这个地方。
到头来他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以为他在这个城市快乐地生活,已经慢慢痊愈。
其实根本不是那样。
现在他止不住地发抖,证明他果然还是有病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大章就结束了,这章太苦叉,其实我就是想引出严晰的毛病而已……
下一章就会轻松许多啦。
☆、第五章 百万英镑
罗煊给客人上了酒,礼貌地朝他们微笑,然后拒绝了客人的邀请,走回吧台。
“哎,老板保持那个姿势已经半小时了。”
“自从经理辞职之后,他就一直这个状态。”
“虽然我也很舍不得经理吧,但是像老板这么伤心也很少有吧,难道老板喜欢经理?”
“不是吧……他不是还打了经理吗?”
“那可能也是为情所伤啊。”
罗煊听店员们讨论严晰,而他看向当事人,严晰坐在吧台上,呆呆地不知道在看哪里。
他一直都在发呆,维持着一个姿势动也没动。
看惯了活蹦乱跳的严晰,这种忧郁美人风格一时之间大家都还接受不了。
但没人敢去打扰他。
几天前他来酒吧之后,阴沉着脸,一语不发,谁也不理,只是宣布经理已经辞职,那种冷冰冰的可怕气场,让大家大气也不敢出。
严晰板着脸就这么过了几天,然后变成爱发呆,还是谁也不理,但是脸上的凶恶已经换成了茫然,他就这么坐着,就可以坐一晚上。
罗煊靠在吧台上,看他发呆,微微笑着。
店里走进来一个男人,本来这不奇怪,这本来就是gay吧,每天都有好多男人进来,找乐子或是喝闷酒。
但这个男人不同,他径直走进来,走到严晰身边坐了下来。
“你好些了吗?”
这几天都不主动理人的严晰居然说话了,虽然语气冷冰冰的。
“我有什么不好的呢。”
男人听到这种顶撞的话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蒋云舟了。
蒋云舟对于严晰刺猬一般的口气早就习以为常,这样反而说明严晰已经恢复了。
“我还是比较怀念你前几天缩在我怀里的样子。”
严晰终于动了,扭过头来,瞪蒋云舟。
蒋云舟与他对视。
严晰移开目光。
罗煊觉得很奇异,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严晰做出这种示弱一般的动作,他从吧台上直起身体,走过去,对蒋云舟笑:“请问要喝些什么?”
蒋云舟抬头看见罗煊的样子,顿了顿,然后皱起眉头。
罗煊一脸不明白的笑。
蒋云舟反而转向严晰,说:“你的菜?”
严晰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点点头。
蒋云舟的眉头皱得更深,却向罗煊伸出了手:“你好,蒋云舟。”
罗煊伸手握住蒋云舟的手晃了晃,说:“啊,久闻大名,我是罗煊。”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老蒋啊,罗煊饶有兴趣地打量蒋云舟。
蒋云舟也抬着头看着他。
严晰自己发了一会呆,突然意识到身边好久没有发出声音了,疑惑地扭头,结果就看见蒋云舟和罗煊两个人在深情对视。
“我操,你们两个的目光能不这么有火花吗?”
罗煊听了,乐了,说:“我跟蒋先生一见如故啊。”
蒋云舟则淡淡地说:“我在回忆第一次见到罗先生的事。”
罗煊惊讶道:“蒋先生原来见过我?”
蒋云舟说:“有一次我看见你泼了别人一身水。”
罗煊笑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们真是有缘分啊。”
蒋云舟点点头,说:“我倒是没想到会再看见你。”然后他对严晰说,“果然是你的菜啊。”
严晰说:“你什么意思?是他自己撞我门口的。”严晰看了眼罗煊,说,“虽然我是喜欢他的长相,但也没到去干拦路抢劫把人掳回来的事。”
于是罗煊扭捏道:“老板,其实我不介意你掳我回来啊。”
严晰:“……”
“不管怎么样,恭喜你恢复正常。”罗煊对严晰说,“忧郁的老板虽然也很迷人,但我们不适应啊。”
他又对蒋云舟说:“蒋先生,我请你喝酒。”
又是长岛冰茶。
罗煊把酒放在蒋云舟面前,便把空间留给两个人,顺便再去告诉诸位战战兢兢的店员们,老板已经恢复正常了。
蒋云舟摩挲着酒杯,没有说话。
严晰突然有点丧气,虽然心里还是闷闷的,但这种状态可以结束了。
而且他耳朵好得很,员工背后的嘀咕他都听见了,只是懒得理而已。
“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个人来打点酒吧吗?”蒋云舟突然说。
严晰愣了愣,才想起经理的离开不止影响他的心情,还影响着这家店。
严晰从到鸟语花香来喝酒的第一天起,经理就在这里,现在老板也换了,经理也要换。
严晰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另一个人站在经理的位置上,顶着经理的名号。
所以他摇摇头,说:“这事再说吧,不用麻烦你了。”
蒋云舟说道:“你从没有麻烦过我。”
严晰还很不习惯。
自从那天从机场回来之后,蒋云舟突然像是换了个身份一样,说话与他更加亲近。更该死的,严晰虽然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却觉得没什么不妥。
大概是因为那天,被蒋云舟抱在怀里的感觉太好,他的难过恐惧似乎都能通过拥抱传达出去,而接收到的那个人体恤他怜悯他。
严晰想着想着又开始发呆,突然感觉脸颊边的头发被拨到了耳后,他微微侧起露出的脸庞,看向蒋云舟。
蒋云舟收回手,说:“今天去我那里吧。”
严晰又惊讶了一下。
虽然两个人号称□关系,但一般都是严晰想要了就去找蒋云舟,蒋云舟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什么。
果然是那天之后有些不一样了。
严晰想了想说:“还是去我那里吧。”
蒋云舟微微睁大眼,然后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好。”
蒋云舟喝完那杯长岛冰茶,严晰站起来,罗煊循着声音过来,问:“这是要走了?”
严晰点点头,蒋云舟也站了起来。
罗煊了然地笑,这还是他到这个店里之后,严晰第一次在店里待这么短的时间。
“Nice night!”罗煊冲他们摆摆手。
因为蒋云舟喝了酒,严晰开着蒋云舟的车往自己家里驶去。
“原来你住城东。”蒋云舟说。
严晰瞪他:“你不是对我的事了若指掌吗?”
蒋云舟沉静地说:“这你就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窥探你什么。”
严晰闷闷地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害怕去机场的。”
蒋云舟扭头看着他,说:“你有很好朋友。就是介绍我们认识的王守宁,他叮嘱了我很多。”
“多事。”严晰含糊地抱怨。
“他也是好心,你那天也吓到我了。”蒋云舟从来没见过严晰那种样子,平时是那么强悍的人,可是却在机场站都站不稳。
“谁没个弱点啊。”严晰虚张声势地说。
蒋云舟笑了笑。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严晰从座位上直起身体。
“没有。”
“还说没有,你这个平时面瘫关键时刻嘲笑我的木头!”
“……”以蒋云舟的成年人智商是无法回答严晰这句小学生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