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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方便他一步一步的接近他。
“当时我是鬼迷心窍,我……对、对不起……”花大发完全不知所措。
“没有道歉的必要吧?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窝在那个穷乡僻壤种地呢。”白晓戚深深地看了花大发一眼。
白晓戚曾经天真过,认为这世上真的有不求回报的付出,天大的好事就这么降临到他的头上。
在孤儿院成长的孩子并没有对自己的未来抱有太大的希望,但突然在那一年的夏天,他和其他四个年纪相当的孩子收到了一笔资助。
那是一个在当时的他看起来的天文数字,足够支付他三年的高中学费,甚至省一点能够供他迈入大学那神圣的殿堂。
资助人被标榜成年轻企业家,功成名就了回到家乡做些善事。
理想从未如此接近,白晓戚瞬间燃起了希望,认定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白晓戚曾是感激花大发的,那时谈好的条件是几个被资助的学生都要努力学习,成绩优异的学成归来,进入花大发的企业工作。
几个孩子被安排与花大发进行对谈,地点定在校长办公室。
那时白晓戚满心都是对花大发的崇拜敬仰,得知那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每次只能抽出两个小时过来和其中一个孩子见面还隐隐觉得失望。
好在他是第一个被接见的对象。
那时花大发二十出头,长的精神端正,白晓戚像只小弱鸡似的在他眼前一站,更觉得花大发形象高大,满身光环。
白晓戚穿着他最新的一件衬衫,但洗的褪了色的布料在穿着考究的花大发面前仍显得丢脸。
白晓戚甚至还记得那些微小的细节,他脸热得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偷偷地去看花大发时,花大发露出的笑容特别和蔼可亲。
只不过那件让他觉得不好意思的衬衣很快就被脱掉了,白晓戚当时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身体上的疼痛感还鲜明的留在脑海里,一切都被记忆屏蔽掉了。
校长办公室的门被反锁,窗帘拉着,把室内拢得暗暗的,像是掉入了某个异空间,但窗外透进的学生在小操场上嬉闹的声音却让白晓戚还能清楚的意识到他还活着。
当白晓戚一瘸一拐的揣着花大发又给他的五百块钱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时,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眼睛辣疼。
白晓戚想,也许这就是他要走出这个小山村所应该付出的代价,花大发对他做的那些事除了浅浅的恶心与不适外,并不能掩盖他能继续上学的喜悦。
白晓戚什么也没说,开始了高中日常的课程。
一周之后,他突然听说花大发又来了,只是这一次,是和他一起被资助的好朋友被叫去谈话。
白晓戚心里有些起伏,除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外,不禁又有几分紧张。
因为他隐隐猜到会发生什么,但是他却依旧沉默着。
所以当他看到楼前那一滩鲜明的血迹时,他彻底的傻掉了。
校长办公室的窗子大敞着,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浑身赤…裸的趴在黄土地上,被卷起的沙尘盖住羞耻的痕迹。
从三楼跳下也许摔不死人的,但是他却一头撞在楼前凌乱丢弃的石碓上。
血色混着泥土迅速的蔓延开来,白晓戚从层层叠叠的人头中瞥到一眼,顷刻成就了他一生的噩梦。
校方迅速的清理掉一切,这件坠楼事件甚至没有引起那所偏远的小学校任何的议论。
不知道是不是怕了,花大发也在事件发生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除了经历过一切的白晓戚,没有人知道事实的真相。
那无法磨灭的罪恶和羞耻,每一天、每一天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好友的死掀开了他自我保护的那层薄膜,露出底下最怯弱不堪,不知廉耻的自我。
白晓戚陡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脏的事,他不应该任花大发为所欲为。
那个从校长办公室跳下来的人本该是他,如果当时他反抗了,那好友就不会出事了。
那个阴影始终留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随着年龄与眼界渐长,白晓戚越来越恨原来那个胆怯、愚蠢的自己,更恨花大发那只披着人皮的禽兽。
他变得没办法跟任何人产生亲密的接触,无论男女。
只要有人靠近,哪怕是最简单的亲吻抚摸,都会让他联想到在做一件无比肮脏的事,进而恶心反胃。
只要专心在他的前程上,不去想私人感情,他的人生就还是平顺的。
白晓戚逐渐接受了新的自己,将深深地恐惧与恨意锁在心底。
与花大发的再次偶遇,却将那段原本封存的记忆完全的释放,瞬间像一头洪水猛兽一般的吞没了他。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衣冠禽兽仍旧混的人模狗样,完全没有遭到报应,更不能接受花大发再害过一条人命之后,仍旧不知悔改,对着美色心存邪念。
他要报复,报复毁掉他和好友的罪魁祸首,同时也在惩罚卑劣无耻的自己。
“你一定很恨我吧?”花大发抬不起头来:“我承认我以前做的那些都不是人事,我当时是鬼迷了心窍,有了小小以后,我已经知道我错了。我只想好好的把小小照顾好了,多做善事,弥补我以前的罪过。”
白晓戚冷笑,淡淡开口:“你终于知道害怕了啊,你是怕你干的那些缺德事会报应在孩子身上吧?”
花大发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吓道:“求你不要伤害小小!”
“你带他一起逃债好了,这样我就碰不到小小了。我不像你那么没人性,硬要对个孩子出手。”白晓戚看着花大发走投无路,瑟瑟发抖的熊样,心里那股报复的快感越来越高。
“我不知道他会跳下去啊,我、我也很内疚的……”花大发眼神浑浊,明显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我从那件事后就洗心革面了,一直不敢再做那种事。你相信我,你原谅我吧。”
“不敢?你的事我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你老婆就是受不了你玩男人才跟你离婚的,你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你会内疚?当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痴吗?”白晓戚忍不住嗤之以鼻:“凭什么你这种人还能结婚生子,飞黄腾达,法律制裁不了你,不代表你就没有罪了。你对狄阙的非分之想就是你咎由自取,不是我害你的。”
“你……”花大发大张着嘴巴,目瞪口呆。
白晓戚重重的吐了口气站起身来:“现在我原不原谅你都不重要了。陈峰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还有脑子就趁早夹着尾巴逃命去吧。”
花大发急了,扑过来抓住白晓戚的衣领红着眼叫道:“你不怕我把你的事也说出去?告诉陈峰这一切都是你指使我的!”
白晓戚一把挡开花大发的双手,冷哼道:“别和我动手动脚,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就是条丧家之犬。有本事就去告发好了,看看陈峰会不会相信一个几次三番伤害狄阙的人。”
花大发呆滞的跌坐在地,看着白晓戚的神色复杂。
白晓戚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整了整衣领轻蔑道:“我看你好好准备你的后事才是正经,小小有你这样的父亲算他倒霉,以后还要背着你的债过日子。”
花大发立刻露出惊恐悲痛的神色,扑过去抱住了白晓戚的大腿哭叫起来:“全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小小吧。只有小小,求你别动他。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只要小小能好好的。”
白晓戚被花大发发疯般的举动吓了一跳,餐厅其他的客人也向他的方向看过来了。
白晓戚气急,一脚踹在花大发的肚子上:“神经病!”
花大发捂着肚子蜷缩在了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白晓戚扬长而去:“啊……”
“真吵,想清静吃个饭都不行。”
一个凉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花大发还没从疼痛的痉挛中恢复过来,便被人从身后轻松的架了起来。
“唉?”花大发向后望,只见一左一右两个健壮的男人分别架起了他的胳膊。
他心里一颤,便被推搡了两步带到了另一张桌子。
桌前面对面坐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那张张扬的俊脸花大发看着眼熟。
他呆滞了一下,不由得抖了抖:“徐……二少?”
徐天麟摇着红酒,轻轻的瞥他一眼,笑道:“你认识我?那就更好办了。听说某人最近大大的得罪了陈峰,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就是你吧?”
花大发心跳得更快,生怕徐天麟和陈峰同属一气,来找他催债:“你、你怎么知道?”
“呵,Y城说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