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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该不该说。
“或许你该多穿点衣服。”狄颜说出这句话和上一句话没有超出一分钟的时差。
现在有了想说话感觉的是狄颜,喻辰人仍旧不想多说话,“嗯”了声。
“也就是说下次我再看到你时你会在这件皮衣下再穿些什么?”话题并没有结束,狄颜继续说着。
喻辰人不再沉默了,带着些嘲讽:“老板是关心我的穿扮,还是我这个人?”
“多个工作的选项会更贴近答案。”
喻辰人不讳的接口:“那我倒觉得改为利益这个选项会更精准。”
狄颜和喻辰人真的很适合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这样□的说出,彼此都没有觉得有一点难堪。
“原来你很明白。”狄颜知道自己可以不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可以不将最本质丑陋的东西暴露,也知道该怎么迂回地说话,甚至说的感人,但就好像有什么在大脑中指使着自己,一定要把话说得让喻辰人让自己都觉得彼此间除了利益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哪怕是熟人之间最简单的关心这样的感情都不可以有,也许是太清楚喻辰人知道自己不会对他人有任何真正的关心,所以自己表现出的关心没有任何意义,可又有谁会相信自己的关心是真正发自内心?连自己都不相信,可自己不是照样会客套的对别人嘘寒问暖吗?之所以不愿对喻辰人流露出一点关心甚至还要表现的漠不关心,只是很害怕他发现自己的心意吧。
☆、明白我的心
刚跨进旗舰店,几个导购便围了过来,狄颜说为这位先生挑选身礼服,甩下话后走向沙发坐下。
“先生,请问您贵姓?”妆容精致的女导购问着喻辰人,同时在心里计算着喻辰人身上的这身行头的价钱,加起来还不值这里一件最便宜的衬衫,如果不是狄老板带来的,自己压根不会多看一样,虽然戴着墨镜的模样是很帅,不过帅有屁用,在自己眼中,还不如一个脑满肠肥腰缠万贯的老男人。
“喻。”喻辰人回答,看着面前的衣服,一眼望去没觉得它们有让自己穿上的欲望,喻辰人觉得自己是真的无法理解狄颜为什么能这样执着于衣着的细节质感,看在自己眼里,只有整洁和不整洁的区别。
女导购不知道喻是哪个喻,还是职业性的继续问道:“需要入会籍吗?”
“不必了。”
女导购在心里翻了记白眼,果然是个穷鬼,也不知道他和狄老板是什么关系,想到这,导购看向狄颜那边,看着为狄颜端茶倒水的两个导购,她们两个就好了,抢在自己之前去讨好狄老板。
女导购心里很不平衡,脸上还是非常职业的笑容,看回喻辰人:“喻先生,您想要什么款式的,这全都是最新上市的春夏款。”
“你帮我选一身就可以了,不需要考虑太多,也可以拿提成最高的给我,总之快点。”喻辰人说。
导购微愣了下,隐形富豪?
喻辰人勾起唇角,引人深想的笑容被遮挡在墨镜后,也足够导购看呆了眼。
“付款的是座在沙发上的狄老板。”喻辰人说。
导购回过神,在内心自责刚才的失神没有很好的做到工作规范。
因为要为喻辰人挑选衣服,导购认真的看着喻辰人的身形,觉得这位喻先生有一点说得很对,不需要考虑太多,店里所有的衣服,他都可以去穿,而且效果一定不会比画册上面容精致的模特要差,不得不承认,这位喻先生真的长得很好,身材,露出的面部轮廓都足以体现出他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是一个和狄老板走在一起,外表上毫不逊色的男人。
望着衣服,导购突然觉得无从下手,不知道哪一套才是最适合他的,最后选了套提成最高的礼服给喻辰人,在喻辰人进入试衣间后,导购想着狄老板,喻先生,灵光一闪,试衣间里的男人,不会是那个牛郎笔者喻辰人吧!再回想下戴着墨镜的喻先生,轮廓完全重叠,一定是他!
狄颜走了过来,对导购说:“不需要等他,你去做其它事。”
想到还在试衣间的那个男人,导购真是悔不当初,有眼不识泰山,有一饱眼福的机会自己居然错过,他怎么可以不摘墨镜呢!导购恭敬的说是,走向不远处整理衣服。
喻辰人从试衣间走出来,没想到是狄颜在等自己。
狄颜只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很随意的打量了喻辰人一眼,心里想着,这家伙长得还真是罪过,墨镜都已经遮住大半张脸,依旧是看的人惊心动魄。
“把墨镜拿了。”狄颜说,虽然没有觉得穿着礼服戴着墨镜的喻辰人有一点违和感。
喻辰人照做了,摘了墨镜,没有表情。
清高,优雅,疏离,可望而不可及,便是这一刻狄颜看着身着一身黑色面无表情的喻辰人涌出的所有感觉,狄颜移开眼,看向铜镜:“看看对衣服满不满意。”
站在米白色厚软的地毯上,对着三米多高黄铜镶边的大镜子,喻辰人看着镜中没有表情的自己,觉得人真是个可笑的生物,不管多么丑陋不堪,只要穿上得体的衣服,在别人的眼中,就可以成功掩饰一切,但不管自己穿上什么,都无法掩盖,因为所有知道自己的人,都清楚自己倒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喻辰人勾起唇角,嘲笑的看着自己。
一直看着喻辰人的狄颜觉得这是一副很奇怪的模样,通体熨贴的修身礼服,衬衣纹丝不乱,不管怎么说,都该衬的人庄重而正派,却仅是因为喻辰人嘴角的一抹笑容,穿在他身上,就毫无逻辑的带着放荡的惑人。
喻辰人戴上墨镜,不再去看镜中的自己,没有说对衣服是否满意,什么样的打扮都不重要,反正在别人的眼中没有任何区别:“该去参加宴会了。”
狄颜这才知道自己有多了解喻辰人,他将所有的情绪都不表现在脸上,甚至在他的内心都忽略不去感受情绪,可自己还是感觉到此刻的他很痛苦,现在,距他最近的是自己,感受到他情绪的也是自己,可自己却不能去安慰他。
舞会的地点是酒店最顶楼的宴会厅,即使还没有开始,却已经是开场了的气氛。
宴会厅大到让喻辰人看不到四壁,长餐台,精致的糕点,细长的香槟酒杯,衣着华贵的人们,都不足以吸引到喻辰人的注意,醒目的是现场布置着的红白两色的花,喻辰人只能认出兰花,百合,玫瑰,这些花搭配在一起,很好看,却也很不协调,因为它们的花语不同,有种把几个不同的世界融合在一起的感觉。
喻辰人注意到的是场内布置的鲜花,场内的人注意到的是他,喧哗变为宁静,只有乐队在角落里演奏的音乐声,长缓的节奏,可敲击心灵的音调,一瞬间,仿若换了种格调,市侩转为高雅。
可人类似乎很不喜欢音乐来洗涤自己的心灵,更青睐于让欲望来盈满,不消片刻,转为更为喧哗的议论声。
在喻辰人到达之前,原本属于宴会厅焦点的一对也发现了气氛的变化,在辛夷楼的记忆中,这一幕很眼熟,好像喻辰人的出场都会有这种效果,今天站在自己身边的还有殷琼,按理说应该不会被谁抢走风头,喻辰人没理由会出现在这,辛夷楼疑惑谁会有这样的魅力,转身顺着群众的目光望向目光汇聚处。
呼吸突然急促,隔绝了所有的嘈杂,只听见从自己喉咙里发出加重的喘息声,站在所有人艳羡目光中的,正是喻辰人,在辛夷楼的记忆中,喻辰人只有过一次穿着正装,所以辛夷楼不清楚在这一瞬间望着喻辰人出现了莫名的反应是不是因为他不同以往的着装,只是知道之后很长时间,自己都在这浮华迷离的宴会中寻找他的身影,或许不用寻找,他的模样一直都浮现在脑海,似乎不管站在哪里面前交谈的人是谁,他都在自己不远的对面,望着鲜花,茫然又悲伤。
名媛富翁,时尚偶像,男女明星,话题人物,这些他人眼中披着神秘面纱的着名人物,在辛夷楼的眼睛里,无一例外的变得平凡而陈腐,只有喻辰人从五光十色的浮华背景中凸显,看起来熠熠夺目。
喻辰人听见狄颜说,“那个穿深蓝色西装正走向我们的五十几岁的男人,就是颁奖的主办方,你记得多搭他几句话。”
有数不清的人在看着自己,也有无数的人在走向自己,喻辰人从可以直视到的前方去找狄颜“特别关照”的人,太多的深蓝色西装,喻辰人找不出具体是谁,觉得眩晕。
“那个作家长得真好,闻名不如见面,真人比镜头呈现出的好看多了。”殷琼喝了口酒,目光灼灼的看着喻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