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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谈将臣必须尽快与她所认可的女性结婚,并在六月底前令妻子怀孕。
所有这些,都必须成为书面协议,并由谈将臣提供相当数量的违约金作为担保。
三个条件,每条都咄咄逼人,严苛无比;却并没有超出郎斐事先所设想的底线。
“这样做就可以?”
他缓慢、但并不艰难地做出了回应。
“第一第二条,我可以做到。”
没有料到他的抉择会如此爽快,夏豔玲愣了愣,这才又将目光转向长子。
“第三条,你呢?”
安静的暖房内并没有响起任何回应。
觉察到了身边人异常的沈默,郎斐本能地扭头去看,正对上了一双同样凝视著自己的眼睛。
谈将臣深深地看著他,漆黑的眼瞳里仿佛充满失望,疑问,又含著怨怼和不舍……竟然像是某种被人遗弃的动物。
郎斐心中竟悄悄地自责了一下,再次看向高高在上的夏豔玲。
“但我怎麽知道你不会变卦。”
“我当然有信用。”
夏豔玲冷笑。
“我的孙子出世的那天,也就是你的领养申请被核准的那天。”
“但那也是你彻底从谈家消失的那天。”
谈将臣忽然开口道。
“我会送你到俪天最远的业务国家颐养天年。没我的允许,不能随便离开。”
知道儿子言必信、行必果,夏豔玲的得意神色一时凝冻住了,但她远不准备认输。
“看起来我还要加上一条,确保我的晚年安逸。”
“不必了。”谈将臣摇头。
“因为所有这些,我一条都不会接受。”
夏豔玲的得意神情瞬间凝冻了,不待她反应,谈将臣径自走上前来,俯视著她。
“老人家不掉牙齿会克到子女──这句老话,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夏豔玲不过60岁出头,平时又保养得当,一口牙齿自然是屹立不摇,但她不明白谈将臣这一问的意义何在,只觉得背後忽然升起了一阵寒意,不由怒斥道:“你这是什麽意思?要拿迷信来诅咒我?!”
“迷信大可不必当真。但是老人如果不服老,坚持干涉子女的人生决策,会有什麽後果也不必我来说。”
说到这里,谈将臣回头,对同行的律师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起身暂时回避。夏豔玲下意识地觉得气氛不对,想要抢先开口说些什麽,不过谈将臣并没有给她机会。
“我知道,爸当初把安芝带回家,对你影响很大,所以我也从不去关心你的那些‘私事’,甚至试图全盘接受你为我所作的规划和安排。但是现在,你正在把我朝著父亲的老路上推,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这样做。”
“你会爱上我给你选择的女人!”
夏豔玲顽固地反驳,并且伸出食指指向了郎斐。
“你只不过是一时被他迷惑了,只要结婚,很快就会忘掉这个变态!”
郎斐告诉自己,不必细听这些无稽的谩骂。但他没有想到,能够听见谈将臣为自己的辩护。
“就算我愿意答应你提出的一切条件,那也只能说明了我对他的感情并无虚假。这种胜利对於你来说又有什麽价值?”
这是夏豔玲第一次听见长子对於感情的剖白。
即便涂抹著厚厚的粉底,也能够发觉她此刻的脸色有多麽难看。甚至连郎斐都不免怀疑她是否会突发心脏病,或者彻底丧失理智。
所幸,平时的保养还是真正起到效用的。在愤恨的巅峰,夏豔玲不怒反笑。
“谈家的当家,必须是你或者晓生的儿子。我绝不允许把任何一分钱,分给一个外人。既然你不答应,那我说什麽都要弄到那个小孩,不用再谈判!”
这话令郎斐心中再度揪紧,恰在此时,谈将臣向他投来了镇定的一瞥。
“如果这就是你的要求,那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他转向夏豔玲,抛出了撒手!。
“我会有一个儿子,他将继承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同时包括从他生母那里获得的遗产。这样你是否满意了?”
宝石花与带子狼 41(大结局了,灭哈哈哈)
“你的意思是……!”
夏豔玲心中猛地一突,恍然醒悟。而早已经拿出手机进行核实的谈晓生,很快给出了一个确凿无误的消息。
“大哥决定要领养郎笑,已经处於公示阶段。”
这竟是连郎斐也措手不及的。他打了一个寒噤,突然觉得胸中有一种疼得发痒的感情开始滋生。
这段时间,谈将臣一直早出晚归,却从未提起是在做什麽,现在回想起来,莫非就是在准备领养的手续?
谈将臣要认小狼崽做养子,并将他视作自己的继承人。这意味谈将臣将不再考虑结婚生子;意味他决定了要跳出监禁三十余年的樊笼……
意味著他终於决定,放自己自由。
也意味著,昨夜的话、那个“交易”,是真的。
“你……决定要这麽做?”
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夏豔玲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
谈将臣郑重地头。
“你争得过郎斐,但你争不过我,我是郎笑的亲舅舅、俪天的现任总裁。”
“你不能这样做、我不允许!”
女人有气无力地做著最後的抗议,她扭头对著站在一旁的次子喊道:“晓生,去告诉谈家的其他人!告诉他们,谈大当家的,竟然要把祖宗的基业都拱手送人!”
但是这一次,谈晓生没有再听从吩咐。
“郎斐和郎笑,都不是外人。”
他耸了耸肩膀。
“再说,您的固执已经害了太多的人。我想谈家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做您的炮灰。”
还是实话最能伤人,夏豔玲咬牙切齿,连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都发出了狰狞的青光。
“你这……你这根墙头草!”
谈晓生倒是个不怕挨骂的,反而嘿然一笑。
“要不是我这样两边摇摆,您早就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了。但我也有我的原则,也有我的人生。如果这次我不站在大哥这边,以後的我还不得步他後尘?妈,不就是服个老的事麽?至於闹得这麽严重?”
“晓生说得对,也许我今天的话会伤害到您。但是您的固执所伤害过的人更多,甚至包括您最爱的儿子。”
打断谈晓生的话,谈将臣取出一份深棕色的牛皮纸档案袋,摆在案头。
“这是父亲临终时留下的东西,他嘱咐我仔细保存,却不能给任何人看。这十年来,我也只打开过一次,但现在您让我别无选择。”
“那里面是什麽?”
不止是郎斐,连谈晓生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显然对此一无所知,而夏豔玲却明显地紧张了起来。
“那是一个错误!”她木然地辩解,“我并不……”
再也没有人做出回应,醒悟到一些端倪的谈晓生开始摇头,脸上习惯性的笑容也终於消失了。
绝对的寂静之中,只有谈将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其实爸什麽都知道,但直到他死前都守口如瓶,甚至为此驱逐了本该是最大受害者的郎斐,因为他对您存有一份愧疚。而我对郎斐,存有一份更深重、却又一度无法说出的愧疚。”
说到这里,他匆匆地回望了一眼身边的人,又重新转向了自己的母亲。
“这份档案,我会在领养生效的那天处理掉。所以,领养这件事,请不要通知任何无关的人。”
夏豔玲妥协了,她无法不妥协。在谈将臣的安排下,她今晚就动身离开这座城市,下周将飞赴某个景色宜人的海岛,过一段与世隔绝的散心日子。
离开了温室,离开了酒店,当迈出建筑物的一刹那,城市里并不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此时此刻,浸润於其中的人,却觉得它是如此芬芳。
初春的暖阳,懒洋洋地照在了街道上,没有了错时绽放的温室花卉,墙角的积雪中,红色的山茶花正在怒放。
车正在从地下车库缓缓驶出。
在等车的时候,谈将臣忽然伸手,将那个档案袋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郎斐迟疑道:“这不是……”
“一份今天的报纸。”
谈将臣坦然道:“真正的调查文件,父亲死前就看著我烧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郑重地转过头来看著郎斐:“她欠你的债,让我来还。”
知道这意味著什麽,郎斐心头一热,然而表面上还是一派无动於衷。
“你……真要收养小狼?那我怎麽办!”
“显然,在法律上,你不是他的父亲。”
谈将臣严肃地发出了声明。
“孩子在我手里,以後跟我过。你如果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