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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撑起了从前居衡步打下的江山,但目前这平衡的态势被打破了,一场不知是哪方势力规画下的暗杀行动,让两兄弟此刻正待在医院治疗中。居宇拓全身动弹不得,居宇楼则是后背部有大面积挫烫伤。
车祸事件在黑道世界里也引起不小的震撼,据说肇事车辆是以遥控的方式运作,凶手在逃,也没有任何一个帮派出面承认是他们干的。
现在,居宇楼正站在居宇拓的病房里,摈退其它人,与医生讨论哥哥的伤势。
「……能解释更清楚吗?明明身上没有一点伤,为什么我哥哥会虚弱到连手脚都不能动?」带点儿不耐烦了。
医生耐心说明:「各种检查都做过了,没任何异状,可能是他在车祸之中受到很大的惊吓……建议回家休养几天,在熟悉的环境里,或者很快能调适回来。」「你是说,我得找人帮他收惊?」「医学上,这应该称为神经紊乱性心智缺失症。我并不推荐民俗疗法,但可以安排居宇拓先生往身心科做深一层的检视。」医生就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建议。
居宇楼思考的时候,手下推开病房门报告说:「翁堂主及郑堂主坚持探望帮主,口气很硬。」居宇楼沉下脸:「怕我趁机作掉哥哥吗?我出去赶他们,你趁现在连络九江师父,愈快愈好。」也难怪翁有信及郑子衿坚持要见居宇拓,因为居宇楼封锁了一切关于居宇拓的消息,外头甚至传出帮主已经伤重不治,身为好友及忠心下属,郑子衿怎样都想亲眼见到居宇拓一眼。
走廊外,翁有信跟郑子衿见到居宇楼走出病房,忙过去堵人,守在门口的四名黑衣人立即护在居宇楼身前,安静的医院走廊里,气氛剑拔弩张。
「让我见宇拓!」郑子衿凌厉要求。
居宇楼斜瞄这位衣冠楚楚却颇带妖魅气质的青年,心中对之仇忾不已,从前跟兄长分庭抗礼的时候,郑子衿对自己多所攻诘,从不把他居宇楼放眼里。
「哥哥刚做完检查,睡着了。」居宇楼挡在门口,冷冷拒绝。
郑子衿瞪着他,「人还活着吗?」「诅咒哥哥?」居宇楼哼一声,「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不让我见他,我怀疑,他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见针见枪的暗示居宇楼暗藏坏心,要对帮主不利。
担任天河帮右辅佐的翁有信年纪比较大,懂得该趁机转圜气氛,于是挡在两人中间。
「我说啊,天河帮里你们关起门来枪战也没人在意,可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别让帮里不合的风声传出去。」话一转,同样指责居宇楼,「就算是睡着了,也得让我们看一眼,外头都传帮主死了,我总得帮着灭些风声是不是?」老狐狸一只,居宇楼想。翁有信外表和善,其实是日本极花组派在天河帮里的细作,为了让居宇拓顺利当上帮主,他早几年还装成支持居宇楼,其实就是想借机将自己给除去,而现在居宇拓顺利继位,他也就表明了身分,公开挺着极花组,职位更是由原来的石魅堂堂主转任天河帮右辅佐,掌控更多的权力。
「……他受了惊吓,需要绝对的安静。」居宇楼冷笑,「我真要害他,他能活到现在?还让你们在这里质疑我对兄长的忠心?」态度强硬,不让他们看就是不让他们看。
郑子衿沉不住气了,愤愤又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探病?」「哥哥是天河帮的人,也是我亲人,目前一切我说了算。」言下之意,于公于私,帮务与居宇拓都由他负责,别人无从置喙。
郑子衿真是气到跺脚了,很没风度的转身离去,表明根本不将二帮主给放在眼里。
翁有信搔搔他那几乎快退到头顶的发线,小心地说:「在日本养病的夫人还在等我报告消息回去……」「大妈那里我会亲自打电话去解释,你也回去吧,查出车祸主使者到底是谁,一定要让道上所有人知道,挑衅天河帮的下场会是如何!」翁有信离开后,居宇楼回到病房内,安静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旁,好一会儿他问:「哥哥醒着吗?」居宇拓没任何动静,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居宇楼也不再问了,病房陷入静谧。
他凝视着病床上的人,因为做检查弄仪器什么的,居宇拓上半身没有穿衣,胸前的龙兽刺青狰狞,而巧手匠心的刺青师傅为了搭配那淡淡粉红的乳头颜色,还为神兽多添了樱花相倚,凌厉华丽交拥相迭。
居宇楼虽也是黑道中人,却没有刺青,黑道里他独树一格,但这不影响他对居宇拓的眼光,相反的,他认为这刺青很美,美得让人心醉神驰。
但此刻他却对这刺青有微言。
「……若是没有守护主人并且排邪除魔的功用,这龙岂不跟装饰品一般?」居宇拓听到了,弟弟是反讽这刺青的不切实际吗?
他其实意识清醒,医生的诊断也字字听在耳里,包括病房外三人的对话,知道郑子衿正担心着他,所以话说的重了,也幸好子衿跟弟弟没起冲突,否则会给天河帮引起更大的麻烦。
但、居宇拓也自顾不暇了,他目前最害怕的是瘫痪这件事,正值青年时期的他若因此下半生都要在病床上度过,情何以堪?没妻没子,谁又能担当照顾自己的责任?
弟弟会顺理成章把他踢到天边去吧?
手突然被温温热热的什么握住了。
病房内没其它的人,那么、抓着自己手的是居宇楼?很意外,正在想弟弟怎么回事,突然间有人敲门,居宇楼收回手。
「九江大师到了。」手下在门另一边报告。
居宇楼开门迎进一位身穿居士服的青年,他面青唇白倒吊三白眼,很有种神棍骗财骗色的气味,居宇楼却知道这人看着猥琐,其实很有本事。
「九江大师,看看我哥哥,他……」九江摆摆手,要他不用多说,来到床边看了看居宇拓的气色,自己面色也沉重。
「不太妙啊……」
「我以为哥哥只是受到惊吓,收收惊就好……」「受惊也分程度的……我先试试安他的神魂。」掏黄色符纸出来,以黑色自来水毛笔迅速在上头写下「奉凤钩道人敕令压惊镇煞保安罡」等字样,烧了在居宇拓身边挥了挥,那烟雾飞进居宇拓眼睛,又干又不舒服,眼睛因此眨了眨。
居宇楼注意到了,忙说:「他……」虽然居宇拓有动作了,但九江还是皱着眉头,显然对这符的功效不甚满意,又从随身袋子里取出一枝香点燃,向天喃喃祷祝后,抓住居宇拓手掌摊开,用香的尾端用力刺。
「你干什么?!」居宇楼又惊又怒抢下那枝香,质问九江。
「痛……」突然间居宇拓喊了一声出来。
声音微弱,听在居宇楼耳里却是比雷还要响,他这两天亲眼见到医师给居宇拓做测试,却什么反应也没有,九江拿香一戳人就呼痛,太神奇。
「我哥哥没问题了?!」
「问题很大……」九江还是摇头。
居宇楼以为九江是暗示着报酬,便说:「不管要花多少钱做祭改都可以,尽管开口。」「不关钱。」九江面露忧色,「人有三魂七魄,魂指的是人的精神面,魄则掌管肉体活动。他的魂还在,魄却因为肉体受到震荡惊吓而散去,所以动弹不得……」「这对我哥会有什么影响?」
「魄散的时间拖久了,人就会死亡。必须赶紧复他的魄,一旦魄安定、魂安宁,人也就无恙。」「那就复他的魄。」皱着眉头,居宇楼说。
摸摸下巴,九江说:「阴阳平衡方为人,他失了魄,体内阴气凌驾阳气之上,这才是他半死不活的真正原因,解决之道是灌注他足够的阳气,每七天就能回复一魄,到七七四十九天后,七魄回归,他也能回复正常。」「你施法需要任何法器或人力,我都全力配合。」「『复魄』过程麻烦些,除了我设坛招魄外,他这里也必须有相应的措施来配合……」九江吞吞吐吐起来,「听过采阳补阴吧?就是女人在欢爱的过程中,吸取男人的元阳来补益自身,让自己青春永驻……」「你要我找个女人给哥哥?」话里隐隐透着不悦。
「你还没搞清楚吗?他体内阴气多的跟死人有得比,给他女人只会要他的命。」把话挑明了说:「他需要的是男人。」「嗄嗄?!」躺着的居宇拓居然低呼一声出来,惊愕恼怒,他可是将对话全听见了,按照九江的说法,就是必须让男人上了自己,好吸取阳气滋补自身,但、这种做法太……居宇楼则是把眉头压得很低,「说清楚些。」「房中术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