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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和原考古队的管理混乱。舍此,别无他责。
“我王学理主管的经过重新组建的秦始皇陵考古队,辟有专用文物库房,新购
有六个铁皮文物柜子,还有一系列安全措施。新发掘的五个探方,对出土的文物及
时入库,库有登记,发掘现场又无文物差错。就原考古队掘的前五个探方文物及整
个安全问题,我曾多次给省文物局呈送过报告,并进行过不只一次的敦促,可说是
尽到了道义上的责任,但可惜没有引起文物局领导人的足够重视。
“早在1985 年66 号文件下达后,我就给局领导谈过这批文物的安全事宜,
当时得到的批示是:马上就移交,你们应做好新的发掘工作。
“1986 年6 月29 日之后,我曾多次报请确定考古队保卫关系,时至俑头被
盗三个月后才口头答复,整整拖期一年的时间。
“1986 年7 月24 日,省文物局一位领导人关于未移交陶俑人坑问题来到考
古工地,当时我阐明了局文件规定的责任范围,也没有接受放俑的任务。
按理说,应引起局领导人关于拖期文物安全的关注和重视。可惜的是,领导者
事发前麻痹不仁,事发后凭权推诿。
“1986 年11 月19 日之后,就个人占有文物、拒绝入库问题,我向局报告
并多次催促尽快解决,直至将军俑头被盗过后四个月还迟迟未得到落实,从我报告
之日起又整整拖了八个月之久!两相对比,谁有功,谁有罪这不是很清楚吗?说穿
了,这次将军俑头被盗事件我只不过是当了个替罪羊而已,我相信这个冤案总有一
天要平反的……”“请问您在取消考古队院内经常性的昼夜值班制度、撤消值班人
员时是怎样考虑的?”未等王学理把话全部讲完,我又提出了这个关键性的敏感问
题。
“我没有取消值班制度,更没有撤消值班人员,您的提问使我感到茫然。”他
答。
“那……”我没有说出我所看到和听到的信息,但王学理分明已经已窥知了我
的心情,他在猛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再次解释起来:
“1985 年我接手工作后,鉴于人浮于事,在7 月3 日召开的干部会上,就临
时工做了明确的安排,干部也有了具体分工,同时加强了值班制度和人员的管理。
在一号大厅内共安排9 人值班,日值班5 人,夜班4 人,每班2 人,日夜轮流,并
由业务干部刘占成负责保卫工作。在生活区安排值班3 人,另有2 人作杂工并随时
顶替,由业务干部鱼龙负责管理。
“1985 年11 月8 日,根据文物局及考古所关于人员整顿,确定放假的指示
精神,我在学员大会上明确宣布:大厅留值班人员8 人,生活区留2 人值班,由刘
占成同志管理安全保卫和统工工作。至1986 年2 月5 日,在安排春节值班期间,
确定大厅的8 人不变,生活区增加到3 人。3 月下旬,由于考古队即将进行发掘工
作,根据新的情况我作了周密的安排。原来考古队的院子是向外开通的,游人可随
便穿过,所以派人值班。而自从春节后有武警中队驻进秦俑馆,我亲自跑材料、找
人员在营房同考古队间修筑了一道隔墙,并请人焊接了两付铁栅门安上,规定晚上
11 点锁门。从此,考古队有了自1974 年发掘以来一直未有的独立的大院。这期
间,我多次拜访武警中队,加强联系,以取得事实上的支持。
“将军俑头被盗前夕,我在安排春节值班时,明确指出责任范围仍是大厅和生
活区,带班干部是家住考古队院内的刘占成同志,在我去北京前夕,就考古队工作
先后给刘占成安排过三次,令其负责队里的工作。刘占成满口答应,一再说:你放
心地走,队里有我呢!就在我去北京时,将文物库房的钥匙交给了刘占成。这一安
排在2 月10 日,我曾向考古所石兴邦所长作过汇报。事实上,在我离开工地未赴
北京期间,刘占成已开始主持队上的工作了。
“当将军俑头案发后,刘占成竟置事实于不顾,强词夺理说:石所长没叫他负
责考古队工作,考古队也没有安排春节后值班,开工后值班制度是自然取消的云云。
当我拿出记录后,他又说他只负责大厅的安全保卫工作。而偏偏不久大厅后部又丢
失了武士俑头,这时刘占成怕承担责任,便又对前来工地调查的工作组说他只负责
大厅前边的发掘,大厅后边是王学理主管,将责任无辜地推到我的头上。更令人奇
怪的是,在春节放假期间、干部未归的情况下,作为副队长的我给刘占成交待了工
作,文物局调查组则认为不算数,两人为啥不签字。而刘占成在案发后为逃避责任,
竟编造出王学理只让他招呼大厅的假话。对这种话,我们的文物局不但予以相信,
并且形诸于文件,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逻辑?领导机关的文件还有什么严肃性可
言?
“我认为,连续发生俑头被盗的事件,正像主管陕西省文博考古事业的副省长
孙达人在省文物局的报告上所批示的那样:秦将军俑头的丢失,反映了你局、所严
重的失职和渎职。除此之外,我还认为俑头被盗事件的发生,也是原秦俑考古队某
领导人的过失。客观地实事求是他说,我非但没有直接领导责任,连间接责任也没
有。要说有责任的话,也只能是邻居失盗我没有看见和没有听见的责任……”时间
在沉闷、激昂、忧郁、伤感的极为复杂多变的氛围中飞快地流逝,我借王学理先生
再度掀动杯盖喝水的空隙提出辞别。当我站起身时,又禁不住看了一眼那堆倾注了
申诉者心血和精力的材料,摇摇头,没有说话。王学理先生似乎已明白了我的心理,
在送我下楼的同时作着最后的解释:“想我王学理已年届五十,正当拼搏、报效国
家而取得成果之时,却遭受如此不白之冤,身心受到严重创伤。我数次不懈地申诉
的目的,就是要求我们的党派人作详实的调查,恢复冤屈者的名誉,解我于倒悬。”
屈老汉说:我委屈
在见面之前,我读过他一篇名为《参加秦俑坑发掘的回忆》文章。那清新的笔
调、优美的意境,无不令人感到作者心中热血的荡动和青春激情的喷涌——麦苗返
青,布谷声声。我和几位多年的老伙伴告别了曾是周、秦、汉、唐等十一个王朝建
都的西安,来到了风景秀丽的骊山北麓,在秦始皇陵东侧三里的西杨村卸下了行装,
安营扎寨,开始了新的、颇为漫长的秦俑发掘工作。……新的、美好的事物,对一
个陌生的人来说总是好奇的、迫切的。如同战士进入战场,一切全都抛于脑后。而
投入新工作的急切感,使我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有意义的,连露水珠儿都
带着泥土的清香。一栋茅屋、一座帐篷、一杯泥腥未退的淡水,勾住了我们的心,
成了我们新生活的一部分。
我们的新生活从这里开始了。
当我走进省考古研究所大院屈鸿钧先生的家时,迎接我的是一位白发苍苍、步
履艰难的老人。自然规律不可抗拒。那个青春勃发、豪情满怀的时代一去不返,岁
月的流逝、生活的磨难已使他垂垂老矣,再也没有昔日的激情与神采了。
望着他因患眼疾而双目近乎失明的病体,我不忍心将那件不快的事情提出来,
去唤起他痛苦的记忆,给他多病的身体再加一层冰霜。但当我们的交谈就要结束时,
他还是将那件事情毫不掩饰地提了出来。这让我深感不安的同时,也更清晰地感悟
到他内心的疾痛与苦衷。
“事实上将军俑头丢失与我有啥关系?这个库房以前是柴忠言拿钥匙,柴调走
后交给王玉清,后来王玉清退休又把钥匙转给我。将军俑头案发后,一些无耻的文
人秀才们跟着瞎起哄,有家杂志登载的文中说我是保管员。我这个保管员是怎么来
的?是会上决定的还是上级任命的?
“我拿着钥匙,一没给贼娃子提供线索,二没给贼娃子开门。可有人却造谣说
我和贼娃子监守并盗,引狼入室,这是哪家的逻辑?我从事考古工作三十余年,在
许多遗址、墓葬的发掘清理中,我一个人用筛子筛出金豆、金泡之类的珠宝都如数
上交。如果我有盗窃文物之心,就说没筛出来,或者筛出三个金豆我说两个,你又
怎么去证实?人怎得凭良心说话和办事。
“有的领导说,给你老汉个处分,没有啥。既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