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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风雨剥蚀,无数场战争的摧残,使今天的人类无法得知陵顶当年封土的形
状。有人认为封土最初的形状为圆锥形,有人认为是四方锥形或方锥形,有的则推
断为覆斗形,无数研究者为此争论不休,但至今未得出一致的结论。导致这种原因
和状况的自然是史料记载的忽视,但史料记载也不是永恒不变的。关于封土的高度,
西汉时记载为“坟高五十余丈”。按当时每尺23 厘米折算,封土高度应为115 米
甚至还要多些。风雨的冲刷无疑地逐渐降低了它的高度。汉之后的官方资料没有对
封土冲刷后的高度作出详尽的记载,倒是中国的国门被外国人用大炮轰开之后,封
土的高度才有了较确切的记述。
1906 年,日本学者足立喜六来中国对秦陵作了考察后,在他的著述里就有了
“陵高76 公尺,中间稍平,且有阶段,顶上广阔平坦,陵墓近于长方形,东西宽
约488 公尺,南北宽约515 公尺……”20 世纪初,曾有三个法国探险者来到骊山
考察、其中之一的维克多·萨加仑在1917 年这样描述秦始皇陵:“是中国现存陵
墓中最为不朽和高大的一座。它每一边都长于1000 英尺,有150 英尺高,外形经
过精心设计,共有三层起伏的封土,就如一座小山一层层叠在一起……”1961 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将秦始皇陵作为全国第一批文物保护单位予以公布。同年陕
西省文管会王玉清等人对陵园进行了勘察和测量,这时的陵顶封土已被雨水冲刷到
不足当初高度的二分之一,权为43 米。
当然,这次的勘查对陵区文物的分布及地下深埋的秘密仍一无所知。要真正弄
清陵园的一切,还要等到兵马俑被无意发现后,程学华率考古钻探小分队到来之时。
程学华走来了。
马厩坑与珍兽坑
程学华站在始皇陵封土之尖,举目四望,陵园周围的庄稼已收割,大片的田畴
只有银白色的荒草在秋风中动荡。他察看了地形,率队走下陵顶,来到陵园东侧的
上焦村外,开始了漫长的钻探岁月。
一把把洛阳铲钻入当年的皇家圣土,一块块黄土碎石在力的打击下被切割开来,
随着探铲走出属于自己的位置,接受现代人类的检验。
三个昼夜已经过去,钻探小分队一无所获。程学华凭着多年的考古钻探经验和
对始皇陵的研究,隐约地预感到这一带肯定会埋有为秦始皇陪葬的器物,这里将是
整个陵园随葬品地下布局的探查开端。由此,他才把小分队最先带到这里钻探的。
但是,三天来毫无收获的事实,又不能不让他重新考虑钻探方法的得失。他在经过
了一夜的深思后,毅然决定由原来间隔二米的疏探改成间隔半米的密探。这个钻探
方法一经实施,结果很快证实了他在布署上转变的正确。
这是一个秋日的黄昏,如血的残阳泼映在秦始皇陵园,荡动的野草翻起来点点
赤红色的光,如同飘荡的流火。天地辉煌,大自然再度张开生命的活力,接受苍茫
寰字的热切亲吻。历尽沧桑劫难的秦始皇陵园,也在这天地的馈赠中孕育着一个灿
烂的未来。当程学华的探铲再度穿入地下时,随着铲杆的微微颤动,传来一声异样
的音调。富有经验的盗墓贼所达到的顶峰,就是能从铲杆和声调的变化中,确切地
感知和判断出地下的器物。而考古学家的钻探中达到顶峰的标志也是如此。否则,
便不再称其为考古学家而只是掘地的农民。
程学华准确地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讯息,他知道,那苦苦探寻的东西就要从
这里面世了。
程学华没有声张,拔出探铲移动了位置继续钻探。他期望这里会再度出现像一
号兵马涌坑那样庞大的地下军阵,再现人类文明的盖世奇迹。但事实却使他失望井
陷于迷惑,随着探铲带出的不是块块陶片,而是朽骨的残迹。
他把所有的钻探人员叫到面前,对两种不同的迹象作了细致的分析。凭第一次
听到的音调和铲杆赋与的感觉,他第一次所碰到的是个陶俑已成定局,而在这陶桶
的旁侧出土一堆朽骨残迹该作何解释?况且从朽骨的形状、粗细来分析,又不像人
骨。这就否定了会像一号兵马俑坑那样出土的朽骨多为后来者葬尸的可能。为解开
这埋藏地下的玄机奥秘,程学华决定将钻探情况上报后进行试掘。
周围5 米见方的土层很快被掘开。当深入地下2 米时,一个陶俑的头盖露了出
来,这就是程学华在钻探时感知的陶俑。当发掘人员将坑全部试掘完后,呈现在钻
探人员面前的是一幅和一号兵马俑坑完全不相同的画面。
一个高约70 厘米的陶俑呈跽坐式背西面东安详地立着,脸部和手背分别涂有
粉红色颜料,头后部挽有细长的发辫,衣袍呈淡绿色,两眼平视前方,面带慈容,
双手平放在大腿上,似在观看和等待着什么。
在跽坐涌的面前,放置着陶罐、陶盆、陶灯等不同形状的陶器,陶盆内有朽烂
得发黑的陈迹,隐约可辨出是谷子和谷草。在陶器的前方,则是一副硕大的骨架,
虽经两千年掩埋,但考古人员一眼便看出这是一匹马的筋骨。
事情已经清楚,这是一幅完整的圉人喂马图。考古人员发现,在马骨的身下有
4 个不粗的小孔,马腿置于孔中。前端有一小土坎,坎上挖有缺口,其大小刚好把
马的脖子卡在缺口内,虽然没有发现专门的葬马附助设施,但从马的骨骼作挣扎状
和残存于骨架上绳索的痕迹推断,马是被捆绑后抬到坑中活埋的。
随后,程学华根据坑的位置和出土的器物推断,类似的马厩坑绝非仅此一处,
它一定像兵马桶军阵一样成一个庞大的整体,从而构成秦始皇陵园整体陪葬布局的
一个完整单位。
他开始率人在坑旁分南北两路进行钻探。一个月后,马厩坑的位置和排列形式
全部探明,整个单位布局为南北向三行排列,每行千余米,以坑的密度推算,至少
有200 座陪葬坑。为确切证实钻探后的结论,程学华又率队试掘了36 座陪葬坑,
出土器物除跟第一座坑类似,还发现了陶盘、铜环、铁斧、铁铲、铁灯等不同的陪
葬品,并在陶盆、陶罐类意外地发现了一批陶文:
大厩4 斗3 开
左厩容8 斗
大厩中厩小厩
这些陶文的发现,为确定陪葬坑性质提供了确切文字依据。“大厩”、“中厩”、
“小厩”等文字,无疑秦代宫廷的厩名,从而进一步证实这批陪葬坑象征的是秦始
皇宫廷的马厩,或者说象征着秦始皇生前宫廷养马的场所。铁叉、铁铲、铁斧为养
马的常用工具;陶盆、陶罐为养马的器具;谷粒和谷草是马吃的食物;陶灯和铁灯,
则是夜间喂马人的照明灯具。
马厩坑的发现,为研究史料缺少记载的秦代养马习俗和马厩的编制机构,提供
了极为珍贵的实物资料。
马厩坑发现和试掘后,钻探小分队分成两组,一组在陵园东侧继续扩大钻探范
围,一组赴陵西开辟“第二战场”。
1977 年春,陵西钻探组在内外城之间发现了和马厩坑类似的陪葬坑31座。排
列形式亦是南北走向的3 行排列法,只是间隔比马厩大些。为揭示陪葬坑的内容和
奥秘,钻探队对中间一行17 个坑进行了试掘。出乎意料的是,这17 个坑中只是
各自存有一个长方形的瓦棺,没有其他器物出土。考古人员将瓦棺的顶盖揭开,只
见里面存有一具动物骨骸和一个小陶盆,陶盆的形状与马厩坑出土的相同,只是动
物骨骸要小得多,显然不再是马。经过科学研究鉴定,这些动物的骨骸分别为鹿及
禽类。
既然已有动物骨骸,说明它的性质和马厩坑是相同的,只是这里的饲养者没有
在坑内。那么,这组陪葬坑是否不再设饲养的圉人?
考古人员带着疑问,对东西两侧陪葬坑又进行了局部发掘,则发现每个坑中都
有一件跽坐俑,其造型和神态与马厩坑出土的踢坐俑极为相似,只是有几尊陶俑和
一号兵马俑坑的陶俑一样高大,姿态不是跽坐而是站立,双手不同于踢坐俑平放于
腿上,而是揣在袖中。从姿态和服饰推断,这几尊桶的身份要高于踢坐俑,可能是
主管饲养事务的小官。
从试掘情况分析,中间的17 座应为珍禽异兽坑,而两边则为踢坐俑或立俑。
如果马厩坑象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