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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沈御一惊，摸到季乐脸上灼热的泪水。
“喜欢男子是正常的，是吗？”
“你很正常，我也是。”沈御清晰地说，双手捧着季乐的脸，“我们这样很正常、很好、很……幸福。”沈御犹豫了会才说出『幸福』俩字，尽管季乐常挂在嘴边，对沈御而言这词汇却太肉麻。
“我们会幸福的……”季乐喃喃道。
“当然，现在让我开灯好吗？”
“不要。”季乐拉着沈御道，“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才不要让你看见。”
“你还真爱面子。”
“不管，你开灯了我和你翻脸。”季乐拉着沈御的衬衫，把眼泪鼻涕蹭上。
“我这衣服可是新的。”
“哼哼，你都是我的人了，还在意这么一件衬衫么？”季乐哼哼地说。沈御拉着季乐去到沙发上躺下，让季乐趴在他身上。
“不嫌我重吗？”季乐趴着，拿手指戳沈御的脸——软软的，好玩。
“今天见了你哥，他说什么了吗？”
“没啊，就让我下周回家一趟。”
“还有呢？”
“我不想回。”
“就这样？”
“……他知道了。”季乐闷闷地说，把耳朵贴在沈御的胸膛，聆听那有力的心跳。
沈御沉吟了一会才领悟到季乐的意思，说：“你是指关于你是同性恋这事？”
“嗯。”
“我跟你回去吧。”
“真的？可是，我爸一定会发疯的。说不定拿起菜刀子追杀你——”沈御直接用吻阻住季乐喋喋不休的嘴巴，双手再次不规矩地摸索。
“我会跟你回去，和你父母好好谈的。”沈御边说边解开季乐睡衣的纽扣，退下睡裤。
“可是——”
“有我在，你怕什么呢？”
季乐细细斟酌着沈御的话语，沉重的心情似乎消失了。每次的心情低落，总是轻易地被安抚。
“有你在……啊！”
季乐的声调突变，身后没预兆地被沈御进入了，嗔道：“天啊，你怎么能……”
“让你感受我的存在啊。”沈御邪笑着在季乐的耳边说。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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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乐给哥哥打电话，确认了回家的时间。季勤的表现冷漠，听见沈御会一块回去时只是哼了声，倒也没说什么。这让季乐大大松了口气，不是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么？季勤的态度转好，就是个吉兆。
季乐乐观地想着。
周四。
晚餐后，沈御一如既往地看着电脑办公，季乐则拿着熨斗给沈老板熨西装。“沈御，我订了周六上午的火车票。大约3小时就会抵达。”
“火车？”沈御皱眉，抬头望季乐，“为什么不搭飞机？”
“……因为我家没你这么有钱。”季乐愣了会，才咬牙切齿地回答，熨着裤子——瞧，这人穿的是什么品牌西装裤？估计也得几千元吧。
“我的钱也是你的。”沈御随口回答。
“是吗？那立刻把你钱包里的所有现金给我。”
“钱包在柜子那，自己拿。”
“你当真的？”季乐难以置信地确认，停下手边的动作。
“你不是跟我讨下个月的家用吗？”
“我不是——”季乐顿了顿，随即道，“等等，家用咱们两个分，我可不要让你养。男儿当自强。”季乐握拳。
“好。”
“上次欠你的医药费，我下周拿薪资了就先还你两百。”
“是。”
“你在敷衍我。”
“你是担心回家的事吗？”沈御对季乐微笑，把手边的工作存档，设下密码后把电脑关上。
“才没有……”
“我不是说有我在吗？”沈御从后抱着季乐，闻着季乐身上的洗发精香味。
“好吧，我想到了另一件事，你父母……会讨厌我吗？”
“我父亲过世了。至于母亲，她不会在意的。”
“哦……”季乐下意识地应了声，不知该为沈御逝去的父亲表示难过，还是对沈妈妈的开明思想而开心。
“其实——”沈御沉吟，眉头皱得很深，“我在国外长大，母亲和我早就见惯同性恋。”
“嗯，那很好啊。”
“我的意思是，我不算是个异性恋。我跟男女都上过床，从来都不在乎性别。我经常同时和四、五个女子劈腿，晚上又到同志吧找419。不过，谈恋爱这事，我是第一次以男生为对象。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沈御急急地说完，看着季乐木无表情的脸。
“天啊，你以前还真是烂人一个。”季乐淡淡地说了个评语，继续熨衣。
“乐？你生气我吗？”
“嗯，让我想想——还好。”
“不生气？”
“我本来也以为自己会很激动什么的，可是真的只是还好。”季乐再次想了想后回答，“因为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啊。”
“你真的是……太可爱了。”沈御笑得眯了眼，在季乐脸上香了一口，“真的是会越来越离不开你呀……”
“少给我卖乖，我心里还是有少少不爽的。你得哄回我。”
“好。”沈御说，双手不规矩地往季乐的身下摸去。
“你这是干嘛？住手啦。”季乐红着脸，企图闪躲沈御的魔爪。
“你让我哄回你的。”
“我不要这种哄法啦，我要的是——”接下来的话语全被沈御吻去，只剩下暧昧的『嗯嗯啊啊』，偶尔夹杂几句咒骂沈御是色胚的话语。
#
隔天，忿忿不平的季乐在下班后看见家里出现了一个包裹。打开，里头是折叠整齐的情侣睡衣。
有时，幸福与甜蜜来得迅速又简单。
23。 回家了吗
小人物的恋爱日志 23。 回家了吗
作者：叶语
略过拥挤的车站与颠簸的路程不提，季乐、沈御与季勤一块来到了B市——季乐的家乡。这儿没A市繁荣，仅是个小镇子，但日常的交通与设备仍是一应俱全。
数小时的车程，气氛因为季勤和沈御而凝固，季乐夹在中间，想着迟些会见到父母就紧张得不想说话。于是三人除了一开始的自我介绍，就这么沉默了数小时。季乐那股纳闷与委屈，憋得他难受。
好不容易下了车，三人拖着行李走出火车站。季勤的太太——陈芸站在出口处等候，她穿着素雅的连身裙，看起来是个好脾气的女子。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是一名小学教师。
“你好，好久不见。”与丈夫拥抱后，陈芸对季乐微笑。基本上，二人也只在婚礼和新年那会儿见过几次。
“你是……”陈芸把视线转到初次见面的俊帅男子身上。
“沈御。”
“小乐很讨人喜欢，希望你对他好一些。”陈芸与沈御握手后柔声道，季勤不屑地哼了声。
“一定。”沈御毫不犹豫地说。
陈芸牵着丈夫的手，对二人道：“真心希望你们幸福，我听勤哥说小乐一直都恋情不顺的。”随即转头望着季勤，“你也别哼哼唧唧的，你弟弟的恋情，他自个开心就好。你管得着么？”
“他……”
“他怎么不正常了，碍着你哪点了？你不是常说小乐开心就好？现在给他烦恼的人就是你。”陈芸训话似的对丈夫道，发挥了小学教师的潜能。
“是，所以我也不管了。不是吗？”季勤无奈道，抚摸陈芸微凸的肚皮，“你别激动了，小心孩子。”
季乐这才了解到季勤的态度为何转变了，感激地望着这个不熟悉的嫂子。陈芸仅是微笑，对季乐眨了下眼。
季勤盯着弟弟道：“芸昨晚和爸妈已说了你的事。”
“咦？那——”季乐一下子没了头绪。
“爸妈没说什么，他们要等你回来才和你好好谈。待会搭上出租车到家后，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我跟沈御到酒店登记，傍晚再过去。”
“你都回到家了还住什么酒店？你的房间早就收拾了。”季勤冷冷地瞪了沈御一眼，“至于他，也一块来吧。”
“谢谢招待。”沈御保持彬彬有礼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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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乐小时住在老式的排屋，邻居与邻居紧挨着。从出租车下来时遇见了许久没见的邻居颜老头儿，季乐一时忘了烦恼，愉快地聊了几句。直到沈御狠狠踩了下他的脚才回过神来。屋内，季妈给每人冲了杯热茶，一家人加上沈御围着餐桌坐着。季爸一脸凝重，从沈御一进门视线就没离开的沈御那张脸，那视线让季乐不禁深深庆幸被盯着的人不是他——季爸爸年轻时是某著名高中的训导主任，眼神忒犀利。绝对让人毛骨悚然，只有身经百战的沈老板才会面不改色。
“你是沈御。”季爸爸开口了，用的是陈述句，“今年几岁？”
“29。”
季乐的心理立即不平衡了，为嘛只是五岁的差距，沈御的事业与财产却能比他成功这么多？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