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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梁田政纲。
「大臣林佐渡守通胜公多次建议侯爷召开军事会议,侯爷却说现在召开军事会议已经无济
於事,而要我们固守清洲城,并说这才是唯一的求生之道。不过,他偶尔会摊开地图,专
心地加以研究;偶尔又会站起来击著小鼓,唱一段能乐的歌词。他的举动似乎不太寻常。
」
岩室重休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表情似乎意味著织田家的末日将要来临。
「那侯爷呢?」
「大约在一刻半(三小时)前就寝了。他交代了明早几时叫醒他,或起床後应做那些事。
」
岩室重休望著裏面说。
「我明白了。我也想打个盹儿。明天侯爷起床时,请第一个通知我,我有重大的情报要面
禀。」
「重大的情报?」岩室重休显得十分惊讶。
「不错!而且是对我们国家有利的好消息。」
重休频频点头,拿来枕头,交给梁田政纲。梁田政纲才刚刚入睡就被叫醒了。天色已告微
明。
「梁田公,侯爷叫您。」
被重休叫起,走到信长面前时,信长还穿著睡衣坐著。
「有什么重大的情报?」
信长以斩钉截铁的语气问政纲。信长的眼神使政纲畏惧。政纲低头行礼。
「快说!这裏没人。」
信长说。虽然已快天亮,城内却如深夜一般地宁静。
「属下在热田会见了甲斐的山本勘助。山本勘助以信玄公援军的身分,目前正率领细作加
入今川公的阵营。据说山本勘助自己想背叛今川,将织田军引入今川公的本营。」
信长吓了一跳,但立即接下对方的话说:
「据说是什么意思?」
「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所以让人难以置信。」
「你有没有和勘助进行具体的协调?」
「有。山本勘助说他会在重要的关头通知我们有关今川公的所在。相信他已知道我方也派
出许多哨探在调查此事。」
「好极了!我们可以接受对方的情报,杀入今川义元的本营。」信长若无其事地说。
「山本勘助的话是否能够相信?这会不会是武田信玄的计谋?」梁田政纲以不安的神色说。
「信玄大致已平定了信浓,因此他也像今川义元一样,有西上的野心。如要达到这个目标
,就必须经过唯一的路线……骏河。对信玄而言,今川义元如今已成为他的障碍;同时,信
玄还有另外一个理由非进军骏河不可,那就是武田的黑川金山已经面临衰败的命运了。」
「侯爷怎么知道这些事?」
「推动武田的,其实并非全靠信玄的头脑,还得依赖武田的棋子黄金。如今,武田的棋子
黄金降低了,表示它的财政发生了危机。据我的推测,武田可能正在图谋骏河的安倍金山
。」
梁田政纲无言以对。他没想到信长对甲斐国内的情形了解得如此透彻。
「政纲,不论山本勘助的动机如何,我们还是必须以生死作为赌注,与今川义元决战。」
信长说完,以响遍城池的声音高叫:
「我们立刻出兵!」
近侍惊愕地跑过来。
「快把泡饭拿过来,饿肚子怎么能够打仗?」
信长脱下睡衣,开始穿戴武具。近侍想去帮他,他却斥责道:
「不必麻烦!你们也赶紧戴上武具。」
城内顿时一片哗然。
泡饭端来後,信长站著边吃边对梁田政纲说:
「你也过来一起吃。现在就要出发了,你还等什么?」
信长口中掉下来的饭粒,落在梁田政纲的面前。政纲凝视著那雪白的饭粒,觉得前途充满
了光明。
这时,在沓挂城的今川义元仍在睡梦中。由於暑热的关系,他踢开了盖被。隔壁的武士还
在值班;而在他们隔邻的三名从军僧刚好起床。从军僧除了以僧侣的身分担任使者外,有
时也担任书记、治疗刀伤,以及悼祭阵亡士兵的亡灵等工作。其中有一名时宗派的从军僧
叫权阿弥,每当作战,他便以军侣的身分参与运筹帷幄的工作。他善长诗歌,但除了骑马
以外,不会任何武功。
权阿弥收拾好内务後,登上城楼。他要看看当天的天气如何,因为这也是从军僧的任务之
一。
城楼上的值班武士,看到权阿弥,都以睡眼惺忪的表情让出了一条路。权阿弥上了楼,朝
东方的天空合掌膜拜,口诵经文。片刻之後,他睁眼望著天空。天空阴沉沉地,似乎随时
会下起雨来;但没有一丝风,使得天气变得很闷热。
他想不久就会下雨。一旦下雨,可能会连带地刮起风。权阿弥依自己的经验判断。
「怎么了法师?今天的天气如何?」
守在城上的武士问他。
「不太好,不久就会下雨。」
另一名武士说:
「如果下雨,对出去办事的人一定很不方便。」
他指的是在天还未亮前即出发前去攻打丸根、鹫津的军队而言。他们两人似乎认为出去的
军队比守城的人更辛苦。他们一起把背靠在楼上的栏杆上。突然听到木头折断的声音,一
名武士从楼上掉下去。这是由於栏杆的木头已经年久失修,承受不住两人的体重。坠楼的
武士倒地不起;不久,下面就聚集了一堆人群,向楼上的人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权阿弥感到不安。这一天是本队将进攻清洲城的日子,却一大早便出人命,这是极为不祥
的预兆。权阿弥以不悦的神情回到自己的住处,但对楼上发生的事矢口不提。
如权阿弥所料,天亮之後便开始下雨。同时,还刮起了南风。雨势颇大。
今川义元起床,洗完脸及进餐後,召见权阿弥,询问有关天气的事。这时雨已经下得很大
了。
「你对这场雨有何看法?」
义元站起来,由部属替他穿上武具。
「因为这是後期梅雨,因此雨势颇强,可能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停。」
「不停也无所谓。在雨中发出胜利的欢呼更有情趣。」
义元的心情非常愉快。
权阿弥凝视著义元的神采。
义元身穿胸前有白色花饰的铠甲,头戴黄金打造,有八条金龙,并附五段护颈的头盔,身
披红锦坎肩战袍,腰佩今川传家宝物……二尺八寸的松仓乡宝刀和一把一尺八寸有大左文字
的短刀。
权阿弥望著义元的华丽装扮,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一条血迹从他的红锦坎肩战袍上滴下来。
他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血迹,而是一条红色的丝线。
「侯爷……」权阿弥向义元打招呼。
「什么事?权阿弥。」
义元本来想下令备马,却回头看权阿弥。
「今天不妨暂缓出发,您认为如何?」
「为什么?」
权阿弥不便将有人从楼上坠地而死,以及曾把丝线误认为是血迹的事说出来,因此他说:
「不久将会刮起暴风雨,并不适合作战。」
「什么?你竟敢说这是不适合作战的天气!虽然下雨天不能使用洋枪;但敌人的情形也一样
。何况战争是不应该受到天气影响的。」
义元说完笑了出来。他走出城池,跨上放在五尺五寸高的青毛驹背上的镀金马鞍。恰好这
时有一阵风雨向义元横扫过来。义元立即下马,改乘一顶涂漆的轿子。
这时,织田信长也带领了岩室长门守重休、长谷川桥介好秀、山口飞騨守弘寄、佐?#124
;藤八、加藤弥三郎等五骑,冒雨奔向热田。梁田政纲独自一人骑在信长主仆六骑的前面
。
在信长主仆六骑之後,还有一些骑马武士及徒步的武士陆续跟著。
织田信长奔在前头,却一面思量著:潜伏在清洲城的今川间谍,一定会把他出征的消息通
知今川。然而,当这个消息到达今川本营时,他也已经闯入了敌阵。
信长昨晚想了一夜。今川义元虽然率领了大军,但大多不是愿意为今川义元牺牲的军队。
愿意誓死保护今川义元的直属将士只有数百骑;这数百骑只是大军中的极少数,因此,如
果不去理会这大批的军队,而只针对那极少数的直属将士发动攻击,那获胜的机会就很大
了。不过,信长至今依然把自己的作战计画隐藏在胸中。因为他知道城内必定有不少臣属
接受了今川的分化,打算投靠今川。他深怕告诉这些人後,会走漏消息。
信长只相信他自己的直属将士。肯追随他奔赴生死难卜的沙场的人,才是能以一挡百的臣
属。
「大伙跟我来!」
当他高声一喊地离开清洲城时,他正在从事生平最重要的一个赌注。由於山本勘助将会把
义元的所在之处告诉他,也使他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我们将会获胜!」
信长在马背上淋著雨高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