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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让敌人的间谍以为晴信和义信父子出来巡视领土内的状况。因此,不应该去做计画以
外的事。
当然,更不应该让闲人任意地接近晴信的替身。
义信并没有召见友野又右卫门。因为一旦召见,晴信的替身必得要对他说些鼓励嘉勉的话
。让替身开口说话是件不利的事。晴信也曾对这件事再三叮咛,要他特别小心。
「不!改天再说。」
义信站起来。
「那替身和主公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镰田十郎左卫门目送著一行人离去後,口中喃喃自语地说。就在这时,他发现有个云游僧
人远远地跟在一行人的後头。十郎左卫门的眼睛顿时变得严厉起来。
云游僧人在路上行走并非一件稀罕的事;然而,镰田十郎左卫门总觉得那人必非普通的和
尚。十郎左卫门召唤部下,命令他前去调查那名云游僧人的身分。但当那部下一步步地跳
过河床上的石头,设法尽快赶到信浓道路时,那僧人早已了无踪影。
「原来是敌方的间谍。」
镰田十郎左卫门即刻派出部下,将此事告知义信。
当天,替身和义信在韮崎做了短暂的休息後,随即又前往长坂,在那裏住了一晚。
次日,当替身与义信从长坂出发踏上归程时,以诸角丰後守为主将的六百军兵也从古府中
向骏河出发了。他们从古府中出来,经过上曾根、右左口峠和女坂等地,而在他们来到本
栖时,已经有从郡内出发,通过吉田、鸣泽而来的小山田弥三郎信茂的七百军兵在那儿等
候。统帅是武田信繁。
晴信混身於诸角丰後守的直属将士间。在旁人看来,他就像诸角丰後守的臣属之一。
甲军是为履行和今川义元的盟约,与北条氏康作战而来到骏河。
北条氏康似乎有意趁今川义元在三河与织田信秀作战之际,率领三千军兵攻打富士郡和下
方庄,而在吉原、柏原和砂山一带布阵,深入骏河国境。面对氏康的军队,晴信也在面临
刈屋川的加岛和柳岛连接线上布下阵势。如将在该地防守的今川义元的部将山田新右卫门
和三浦上总介义保的军兵予以合计,大约有二千人。
即使武田晴信未来,他的弟弟信繁所率领的二名武将出兵到骏河来,对北条氏康来说仍是
件棘手的事。氏康曾经与今川义元交战过几次,因此对对方的作战方式极为熟悉;然而,
他却从未与甲军正面交战过。虽然天文十四年(一五四五)当北条军在这附近与今川军交
战时,甲军曾经前来支援今川军,晴信却在那时主动地担任仲裁者。
「尽管由两名勇将带兵,但负责指挥的统帅武田信繁却是个平庸的将领,因此甲军根本不
能发挥太大的作用,不足为虑。」
这是北条军军事会议中的一致看法。
北条氏康虽然从未和甲军交战过,但对甲军却有相当深入的了解。信繁尽管没有像晴信一
般耀眼的战功;然而,每当出兵打战时,他多半担任军团的先锋,按晴信的指挥行动。因
此,从来没有听说晴信把指挥军队的全权交给信繁的事。
(事情必有蹊跷。)
氏康陷入了沉思。或许晴信派信紧担任统帅是因为与今川家有盟约,故派他来应付一下;
又或者他对北条并没有太强的战意?
(那他为何又要派诸角和小山田这类经过精挑细选的勇将出兵呢?)
他始终想不透这点。
对北条氏康而言,当前的敌人是今川义元而不是武田,因此应该尽可能地不要和武田交战
。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武田的战意如何?」
「在此之前,不妨略施小计,如此便可大略地测知甲军战意的强弱了。」
北条氏康听了军事会议上的两种意见後,采纳了後者。
「好!明天天色未明之前渡过刈屋川的上游,让甲军吃点苦头。」
军事会议终於有了结论。他们以为如此便能明白甲军的意图。倘若甲军并无战意,他们也
可一鼓作气地渡过刈屋川。
晴信在刈屋川的西岸布阵後,当天便把桥梁拆毁,同时派人详细调查刈屋川上游到下游一
带的情形,并将熟悉刈屋川地形的当地耆老作兵卫叫来,听取他的意见。
「作兵卫,如果不经桥梁,大军可以在那裏渡河?」
「由於目前正值乾河期,因此如不怕被濡湿的话,任何地方都可以渡河。不过,渡河之後
,会让人冷得难以忍受。」
「嗯!我再问你,假如你是北条氏康,你将采取什么行动?」
「采取什么行动?」
由於晴信问得很唐突,使得作兵卫感到不解地瞪著他。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敌军的大将,你要从刈屋川的那一个地点渡河?」
「虽然要绕得稍远一些,但我认为从离这裹较远的上游桥梁走过去比较有利。」
晴信褒赏了作兵卫後叫他退下,然後对诸角丰後守和小山田信茂说:
「敌人很可能从刚才作兵卫说的地点攻打过来。立刻派密探仔细调查敌军的动静。如果敌
军过桥,予以生擒,一个也不许走漏。」
晴信并没有说加以歼灭而说予以生擒,这使二将感到诧异;但他们心想晴信如此做必然有
他的用意,因此并未多说什么。
三月三日天明以前北条氏康的军事行动,已有间谍向诸角丰後守报告。
诸角丰後守一面埋伏,一面等候敌人的到来。敌人是大约五十人的小部队。他们突然袭击
在桥畔站岗的大约十名甲军。十名士兵立即弃桥而逃,五十个敌军随後追赶。就在这时,
甲军的伏兵将那五十人围了起来。
「你们投降吧!甲军对投降的人一向是宽大为怀的。」
步兵队在那儿大声叫喊:那五十名士兵却拚命地抵抗。结果,十人阵亡,十人负伤,三十
人被俘。
就在当天,甲军派人送信到北条军那儿。
「今天黎明从刈屋川上游攻打过来的五十名士兵表现非常英勇,连被俘的人中也没有一个
愿意归顺武田,因此将他们遣送回来。不过,这次虽然法外施恩,但下不为例,请谨记在
心。」
那封信的寄信人是武田信繁;而收信人是北条氏康。
阵亡者的尸体及负伤者、被俘的三十人也在当天遣送回北条军营。
氏康从伤患的口中得知甲军对他们的厚待後,说:「看来甲军并无意与我军发生正面冲突
;但敌人又如何发现我的意图呢?」
氏康认为武田信繁必定是个能与兄长晴信媲美的厉害角色。
於是,又再度召开军事会议。
「甲军善於运用间谍,因此如果玩弄这些小技俩,恐怕只会增加损失而已。何况敌军只有
两千;而我军有三千,如果甲军无意作战,那么我们更应该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地将甲
军攻下。」
军事会议逐渐倾向於主战。由於甲军把伤患及俘虏遣送回来,反而刺激了北条军的斗志。
晴信或许已经知道北条军将会渡过刈屋川,力攻过来。果真如此,时间将在清晨。晴信把
这件事通知给山田和三浦等友军,就在他们做好准备时,北条军已开始渡河攻击过来了。
三月七日清晨,北条军为使渡河作战能够顺利进行,命三百名洋枪队担任掩护射击。
然而,很意外地,他们却没有受到甲军的反击。当北条军开始渡河时,甲军也开始向富±
山撤退。
(真奇怪!)
氏康寻思著。他认为不应穷追下去,於是派出传令兵通告各部队。但士兵们却趁势前进,
根本无法加以制止。
当北条军遭到甲军骑兵队的反攻时,已经来到了田子浦。那一带尽是宽濶的砂地,最适合
骑兵作战。手持长枪的马上武士像阵风一般地袭卷过来,很快地便将北条的步兵刺倒。北
条军由於身体已被濡湿,行动极为不便。大部分的人腰部以下都被水泡湿了,甚至也有湿
到胸口的人,因此身体显得沉重无比,根本不听使唤。同时由於刚进入三月,且是清晨,
因此使濡湿的身子倍感寒冷。
北条军的前线遭到甲军反击的消息由传令兵告知北条氏康。
「洋枪队受到了甲军的袭击。」
仓科重兵卫率领了三十名骑兵袭击最後渡河的洋枪队。由於突然遭到敌人的攻击,洋枪队
根本无暇开枪,且大多数的队员都被赶落刈屋川中。
北条氏康决定撤退。
传令兵传令各部队退到刈屋川,准备背水而战。
「後方的运输队又遭到了甲军的偷袭。」
北条氏康发觉情况十分不妙,又再度渡过刈屋川,返回原来的阵地。日落时战事已告结束
。北条军损失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