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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信离开几案,一面伸著懒腰说。
「请您暂且忍耐,目前应极力避免他人的注意……。至於公子的才情,那是家臣们有目共
睹的。老爷也明知这点,因此才想尽办法要把您贬废,想让信繁公子成为世子。换句话说
,现在对方正觊觎公子的空隙,侍机而动。因此,目前应该收敛一些,以悠闲的心情来生
活。至於装疯卖儍,或者故意标新立异,反而引人注目,容易露出破绽,应小心防患。同
时,您也不该太过迷恋女色……」
当信方说到这儿时,晴信以严厉的态度打断他:
「什么叫做迷恋女色?如果你说的是阿谷,我绝不饶你。我是衷心的喜欢阿谷,而且比过
去所认识的女人都喜爱。她比父亲从京都叫来的傲慢女人好上百倍,因此我才疼爱她。」
晴信红著脸,再三地表明自己诚心诚意的爱著阿谷。信方从未看过他如此的激动,同时十
分同情自己的主人。他想起晴信十三岁被强迫迎娶年长一岁的夫人:当她去世之後,十六
岁时又强把他匹配给年长三岁的女人。如今他开始拥有男人的情欲,当然是件可喜的事。
「然而,专宠阿谷似乎不妥。」
信方想说也该和三条氏走动走动,却又开不了口。两人沉默片刻之後,晴信率先打破僵局
,说:
「在石水寺的途中,遇到乡民们诉愿。」
「我听石和甚三郎说过。」
「他国对父亲的作为有何反应?」晴信放低声音说。
「老爷的恶行已经远近皆知。逢此乱世,从他国前来甲斐的人,都可视为他国派来的间谍
,诸如身披僧衣的和尚,乔装货郎的商人,这些间谍会将国内发生的事报告回去,因此,
甲斐国可说是岌岌可危。」
「这事不妙!」晴信说。
「的确不妙。虽然目前还能勉强应付,但如果他国入侵,一定会有人做内应,因此我们必
须事先防备。」
所谓事先防备,其实便是如何解除信虎的政权。
「北条氏纲那边如何?」
「仍然没有放弃侵略甲斐的野心。」
「今川呢?」
「由於公子的姊姊嫁到骏河,因此,与其说他在静观,不如说是感到忧虑,我想不久今川
家就会和我们连络。以今川义元公的立场而言,当然希望甲斐国能保持平静。如果甲斐势
力减弱:相对地,北条就会壮大起来,而威胁到骏河。而且,今川志在京都,想挟天子以
令诸侯,因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得谋求甲斐的安定。」
晴信频频点头後,又说:
「信浓那边,尤其是诹访如何?」
「最棘手的就是诹访了。诹访出身神氏,地位崇高,并拥有肥沃的土地。除非平定诹访,
否则无法进攻信浓。不过这些还有待将来的努力:目前最重要的是设法和诹访结盟,以免
受到信浓的侵略。但是,老爷似乎还不知道目前的危险局势。」信方叹息著说。
「你有没有什么妙策?」
「是有一计,那就是将令妹弥弥公主嫁给诹访赖重。」
「弥弥?弥弥才十二岁……」
晴信想起十四岁嫁给他而每晚饮泣的上杉朝兴的女儿於满津。
「明年她就十三岁了。为了国家,迟早必须这么做的呀!」
信方无动於衷的说。
「但这事要由谁来告诉父亲呢?」
「这事非信繁公子不行:而要让信繁公子说服老爷,非得您亲自出马不可,因为信繁公子
对您非常敬爱,只要您去恳求,他必定会向老爷提出建议的。」
晴信并未作答。
「这件事如果不早点告知信繁公子,情势将益形不利。」
然而,晴信依然一言不发。
「您在想些什么?晴信公子!」
当信方挨进他时,晴信说:
「我在想阿谷,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这是什么话?现在是大白天!」信方讶异万分。
「你的表情真绝!你就以这种表情去向父亲报告:晴信在大白天和阿谷同寝!」
说完,晴信真的留下信方,像与情人幽会一般,兴奋地进入阿谷房间,许久未见他出来。
风之卷02青梅之舞
晴信对阿谷十分宠爱。即使在大白天裏,和阿谷同寝也是常有的事。对晴信而言,阿谷充
满了女性的魅力,只要相聚,他们之间的感情便与时俱增。阿谷就像静静燃烧的火焰,燃
烧到高潮时,便会不断地呼唤晴信的名字,紧紧地抱著他哭泣,然後,继续静静地燃烧,
不肯轻易地放开晴信,这与三条氏将做爱当成义务,把身体抛给晴信,目不转晴地瞪视晴
信将如何折腾她的身子截然不同。三条氏似乎把这行为当作生育所必须的过程,没有厌恶
,但也不表示喜悦,只把它当作一种形式上的作业,等待晴信的行为终了。
晴信置身在阿谷的情感火焰中,感觉到这火焰的温度随著次数而不断的升高。他以为女人
的情爱程度和体温的高度是成正比的。当阿谷离开他时,那种体温会暂时残留在身上。晴
信喜欢这种黏心附体的温热感。
晴信的欲求十分炽热,有时甚至三天三夜都没有离开阿谷。但过了这些日子之後,他又会
像对这种生活无法忍受一般,骑上粟色马,痛快而毫无目的地作远程的奔驰。石和甚三郎
和塩津与兵卫为了追赶这位任性的主人,经常要花费一番工夫。然而,当晴信逍遥了半天
或整天,返回城馆之後,这长程急驰的疲倦,似乎能再度挑起他的情欲,连衣服也不换便
迳往阿谷处,将她紧紧地抱住。
偶尔,他会骑著马,前往石水寺的险要之地,邀集僧侣,举行诗会。或者,在城馆中举行
,持续两天两夜。
「无论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石和甚三郎把晴信的行为逐一向板垣信方报告。
「这事可能也已经传到老爷耳中,真让人为难。」
信方虽然思索著这件事,却没有向晴信进谏,只是命令石和甚三郎钜细靡遗地向他报告。
那天早上,晴信黎明即起,站在庭院裏召见石和甚三郎和塩津与兵卫。晴信露出一双异乎
寻常的澄亮眼睛,那是一双经过熟睡的眼睛,也是时而会露出思索的眼睛。石和甚三郎知
道,每当晴信露出这种眼神时,必定会有惊人的举动出现。
晴信拍著马向前,来到笛吹川的上游。路上仍留著夜间的露水,因此三骑人马走过,也未
扬起沙尘。不久,他们骑过笛吹川沿岸的平原,到达通往雁坂峠的秩父公路。从这儿开始
,马的速度也开始减慢。坡度突然变得十分陡急,道路益形狭窄,而在狭谷状的地形谷部
,发出了笛吹川潺潺的流水声。这儿是甲府盆地的末端,从此开始是连绵不绝的层峦叠壁
。
沿著河流攀登一段距离之後,晴信把马勒住,让马儿调平气喘的呼吸。他下马坐在道路旁
边的岩石上,望著冲积在岩石上,流过笛吹川的河水。两个家将亦陪侍在近处,同样注视
著川流不息的河水。
晴信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立即回头看。
有个年轻人骑著马从下游爬上坡来,从晴信的身後经过。虽然不算是急驰,但速度也相当
地快。随著晴信的眼光,石和甚三郎和塩津与兵卫也回头张望。
三人都以为这位骑在马上的年轻人会向晴信行礼後再通过,因为即使不认识晴信,只要看
他这一身装扮,也可以知道是位贵人,下马行礼乃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这位年轻人却
视若无睹,不!应该说是故意漠视!
当年轻人的身影隐没在树丛中时,晴信立刻说:
「我们去追那位年轻人。」
晴信并不是因为年轻人的漠视而动怒,而是注意到年轻人的坐骑。那并非一匹农耕用的马
,而是战阵所用的骑马。那匹青毛驹比晴信所骑的粟色马更为骏秀。晴信只是想知道是谁
在饲养这种马。
石和甚三郎一面追赶年轻人,一面对他的无礼感到气愤,心想晴信可能也为此事而下令追
赶:
塩津与兵卫则注意到年轻人的面貌,那是一张桀骛不驯,乍看之下是附近居民,但不似寻
常百姓的脸。虽然身无寸铁,但以他的体格来看,只要兵器在手,可能是个武艺高超的强
人。他以为晴信要追赶他,是因为他在此徘徊,而这条路是通往雁坂峠前往秩父的道路,
这位年轻人可能是敌国派来的间谍。
石和甚三郎俯伏在马背上,追赶在年轻人的後头:稍隔一段距离,晴信跟随在後:塩津与
兵卫在最後头,担任护卫的工作。
晴信主仆对马匹素有自信,并以为自己的马匹优秀,骑术精湛,要赶上年轻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