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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川义元公就在沿著这狭窄的道路,向东前进大约五丁距离的民房躲雨。如要攻打下去
,最好从沿著山路,更靠近东方的地方,一口气杀下去,直捣他的本营。但如果从此直奔
下山,那裏有一大批葛山信贞的军队;同时沿著山脊向东走一段距离,那儿约有二百名军
兵在那儿担任警卫,因此势必要引起一场冲突。从警卫的岗位直线下去就是本营。那裏有
几栋民房,义元公就在其中最大的那一栋,绝对不会错。」山本勘助一口气说完。
「好,我们全体军兵就沿著这山脊,向东前进。遇到敌人的警卫时,就一口气冲下山,攻
击敌人的本营。」
信长命令後,军队再度冒雨前进。不久,雨中传来呐喊及打杀的声音。那些卫兵一看到敌
军突然出现,都不战而逃地跑下山去。信长及其手下的八百军兵从後追击。一路上的雨势
逐渐变小,从烟雨中能清楚地看到戒备森严的几栋民房,以及系在树上的马匹。在数栋房
屋中间的庭院中,放著一顶涂漆的轿子。
「义元就在那放有涂漆轿子的屋中。我们的目标是义元的脑袋,别去理会其他的事。」
信长叱咤一声,率领八百敢死队直奔下山。
今川义元的直属将士都没有料到敌人会前来袭击,虽想奋力抵抗信长的军队却心有余而力
不足。这时再度下起豪雨,使天色变得更加的晦暗。
今川义元在直属将士及近侍的保护下找寻退路;但因道路两端都已被信长的军队所控制,
因此只得一路後退。背後是狭窄的沼泽。义元的直属将士皆陷入泥沼之中,一个个地被杀
。
毛利新介秀高取下今川义元的脑袋,信长下令立刻撤回。因为周围到处都是敌军,故不宜
久留。从军僧权阿弥在混乱中被捕。他是拿著马鞭,站在义元的马匹旁被捕的。
当信长在间米山检验尸首时,权阿弥一一说出死者的名称。除了义元的叔叔蒲原氏政外,
还有葛山、朝比奈、庵原、三浦、冈部、关口、井伊、松井等重臣的首级也被一一辨认出
来。
今川义元的直属将士受到织田信长军的袭击,导致义元及其重臣阵亡之事,很快便传到其
他的部队而引起一场骚动。织田信长的军力被人渲染成二千、三千、五千等,逐渐地增多
。事实上,把信长当时的所有兵力集合起来,充其量也不过是三、四千。何况当时正下著
豪雨,五千大军也不可能杀入戒备森严的今川义元的本队。是以,依照一般的常识来判断
,信长应该是只率领少数精锐、成功地完成袭击的目标。
後来的史家也对当时信长所率领的兵力发表不同的见解,但众说纷纭,终是莫衷一是。或
许信长本人也不知道到底多少!总之,在豪雨中,统帅及其幕僚大臣多数被杀的今川军从
此失去了指挥系统,不再是一支军队。今川军溃败而逃。
山本勘助在战争结束之後,将今川义元的遗体装在马上,离开桶狭间,运到勘助的故乡三
河牛久保的大圣寺予以埋葬。
勘助在寺院停留了三天。离去时心中感到依依不舍。但当他离开寺院时,从军僧权阿弥突
然地出现。
权阿弥在今川义元的墓前膜拜许久,完成了从军僧的任务。他对站在背後的山本勘助说:
「你这叛徒!我亲眼看到你在那场豪雨中爬上太子根。」
山本勘助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腰间的刀。由於四顾无人,他便一步步地逼近权阿弥。他想既
然权阿弥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就不能让他活著。
「你想杀我吗?这也是不得已的事。但我要告诉你山本勘助,如果你杀死僧人,将永世不
得超生。」
权阿弥张大眼睛瞪视著山本勘助。山本勘助为了摆脱对方的眼睛而拔出刀来。
山本勘助将权阿弥的遗体埋在义元的坟墓旁边。
他告诉大圣寺的住持,因为权阿弥表示愿意追随今川义元,因此只好成全他。
林之卷15景虎在关东
今川义元在桶狭间战败而亡的消息,透过各国间谍而传给他们的领主。这时梅雨刚过,天
气十分炎热。
今川义元阵亡後三天,武田信玄第一个接到山本勘助的消息。
信玄面不改色地读完报告後,一言不发地交给他旁边的饭富三郎兵卫(后来的山县昌景)
。除了饭富三郎兵卫,还有三人在场,但没有人认为那份报告有何重要性,因为信玄的表
情极为宁静。
「派春日弹正在预定的地点筑城,并告诉他城池的设计图会随後送过去,要他先采集石头
备用。」
信玄所说的石头,系指城垣所用的石头。一旦筑城,首先需要大量的石头。当时的武将遇
到这种情形,多半会摧毁百姓家的墙垣,甚至收集墓碑;信玄为了避免此种蛮横无礼的行
为会招来民怨,因此吩咐要事先收集别的石头。
「派使者去通知春日公……属下遵命……」
三郎兵卫向坐在房隅的书记瞄了一眼之後,再三地对睛信说:
「主公说的预定地点,难道是指在埴科设有清野入道城馆的海津(贝津)?」
「是的。我们要在海津兴筑能容纳一万大军的平地城池。」
三郎兵卫露出纳闷的神情。他很想问今川义元阵亡的消息,和在海津筑城有何关系?但更
迫切的是要让书记将信玄的话写成一篇命令式的文书。担任书记的长沼隆信,是位头脑清
晰的人,善长撷取信玄话中的重点,并把它撰写成书信。信玄大多只对长沼隆信的文书略
微阅读之後便签名盖章。
「能容纳一万军兵的平地城池,应该比踯躅崎城馆还大。」
三郎兵卫进一步询问有关平地城池的细节。他想如果只是很笼统地告诉春日弹正收集石头
、准备筑城及设计图随後再寄去的话,必然会使他感到困扰。因此他认为如能说出更具体
的内容,目标将较明显,准备起来也较方便。
「踯躅崎城馆并非城池,而只是馆舍而已,因此并不适合作战。我所下令要兴筑的海津城
,是为作战的目的而兴筑的城池。这是我想继小室城、深志城後兴筑的第三座城池。不过
,小室城及深志城只是将原来的城池加以扩大;而现在所要兴筑的海津城则是一座全新的
城池。三郎兵卫,你知道什么是城池?」
「主公是问城池的定义吗?」
「是的。把你对城池的看法说给我听。」
三郎兵卫点点头。心想自己已经这么一大把年纪,竟然还被人询问什么是城池,令他感到
有些难为情。
「什么是城池?」
信玄的眼光炯炯发亮。
「城池就是最适合作战的建筑物。」
「说的好!不愧是三郎兵卫,回答的简明扼要。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城池是什么,却没有人
能说得如此精简透彻。不过,今後的城池除了要适合作战之外,还需具备行政的功能。如
果只是为了军事目的而筑城,那么选择山上可能较为有利;然而却不便於执行政务,如把
米粮运到山上,更是浪费人力的作法。海津城不仅要成为镇压奥信浓四郡的城池,同时也
必须成为能执行政务的庙堂。海津城的北东南三面都被群山围绕,西侧有千曲川流过。隔
著河岸,可以将川中岛平原一览无遗。同时,除了干曲川外,也可将关谷川、神田川等河
水引到外面濠沟。」
三郎兵卫很佩服信玄有此卓见;然而,他担心信玄将假定已拿下奥信浓四郡的幻想当真,
因为事实上奥信浓四郡至今仍为甲越两军争夺的对象。换言之,他似乎应该先以武力将它
征服之後,再去考虑如何治理的问题。可是,信玄却把假定奥信浓四郡收为已有,驱除越
後势力当作前提,这令人感到一丝不安。
(主公太小看长尾景虎了!果真如此……)
他正想进谏而抬起眼时,恰巧碰到信玄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信玄摸摸自己的大光头,说
:「真是奇妙。」
「什么?」
「当了和尚之後,才发现和尚的光头对天气的感觉特别敏感。」
「……这属下不太清楚……」
「每当快要下雨的时候,头就会开始发痒;天要放晴时,头皮便会有僵硬感。三郎兵卫,
明天将是晴天。」
信玄说完,在光头上拍了几下。然後,又继续说:
「假如持续晴天,将会怎样?」
三郎兵卫被搅得一头雾水。自从晴信剃度,使用法号信玄之後,常常会提出类似此种几近
禅问的对话。在他的话中似乎隐藏著极为重大的意义。三郎兵卫这时才想到今川义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