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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联邦共和国与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共同参加讨论上
述问题,因此很明显,这个问题作为目前讨论的内容就不
适合了。”
谈到德国重新统一问题,布尔加宁表示,在讨论巴黎协定时,苏联曾一
再警告德国出现军国主义复活的问题,但目前有鉴于联邦德国加入了北约和
西欧联盟这类军事集团的事实,使在通往德国统一道路上出现了人们本来可
以避免的障碍。苏联认为应首先解散欧洲任何军事集团。建立起一个全欧集
体安全体系,然后在建立欧洲集体安全体系的道路上,找到解决德国问题最
可靠的方法。布尔加宁的发言完全否定了阿登纳的原则立场,他的话一完,
阿登纳立即站起来。
“事实上”,阿登纳针锋相对地回击道:“如果人们现在想要在所有那
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之后重新使关系正常化,那就必须开诚布公,把要说的
话都说出来。”
“部长会议主席阁下,您一开始就描述了上次大战中
苏联人民所蒙受的苦难。我真诚地向您承认,这次战争使
苏联人民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但如果您说德国人民是处于
另一种情况,那我就想提请注意,不能把希特勒及其追随
者与德国人民等同起来。德国人民有很大一部分出于内心
的信念曾经谴责过希特勒主义,谴责过这次战争,也谴责
了希特勒主义犯下的残酷暴行。但是,部长会议主席阁
下,我们现在的任务是要与一部分德国人民达成协议,这
一部分人民过去一直是,现在也还是怀着厌恶的心情鄙弃
所有这一切的。”
“您说德国有人谈论‘实力地位’,我相信这里有很
大的误解。德国没有一个人幻想能够从实力地位出发与苏
联打交道。我相信,在所有这些问题上,人们必须看到整
个世界形势和欧洲形势,而不是仅仅看到苏联和联邦共和
国的关系。我们不得不考虑到,处于不安全和危险的冲突
之中的我国是没有自卫能力和没有保障的。”
“部长会议主席阁下,您刚才谈到了战俘问题,我想
提请注意,我昨天的讲话中根本没有出现过‘战俘’这个
词。我有意回避这个字眼。如果您仔细研究一下我讲话的
内容,您就会明白我所讲的是所有‘被留下’的人。而您
讲的是‘战犯’和苏联政府的判决。我们在同美国、英国
和法国的关系中也有类似的事情;但在那里的人们承认,
这些国家的法庭在战后初期宣告的判决并不是没有感情
用事,也无法摆脱当时气氛的影响,证人供词也受这种气
氛的影响,当时的整个气氛是不适宜作出如同经过心平气
和地审查整个案件的实际情况之后所作出的那样的判决
的。人们由此得出了结论,并通过特赦的途径使几乎所有
被判刑的人不再服刑。”
“因此,我们应该真正以完全坦率的态度进行平心静
气的谈判,力求达成协议。”
“德国军队侵入了俄国,这是事实;做了许多坏事,
这是事实;但是后来,俄国军队——毫无疑问,我承认
他们是出于自卫——也开进了德国,并且在德国也出现
了许多战争中的可怕事情,这可也是事实。我认为,如果
要使我们的关系进入新的时代——这是我们诚挚的愿望
——我们就不应该太多地着眼于过去,因为这只能在我们
面前设置障碍。一个时代的开始也必须首先在心里上扫除
障碍。”
阿登纳讲话时,赫鲁晓夫明显激动起来,他几次迫不急待挥舞起了拳头,
要求立即发言。一待阿登纳说完、赫鲁晓夫马上跳了起来。
“总理阁下,”赫鲁晓夫激动地喊叫道,“在您讲话时,您说苏联军队
在越过苏联边境并继续深入贵国领土时也犯下了罪行。我绝对否认这一点,
因为这不是事实。德国向我们提出这点是没有根据的。苏联军队将别国军队
从本国赶出去,并继续追击他们,那是因为他们不投降。如果我国军队不去
追击他们,那么敌人恢复了元气,就会重新来犯。我们不能半途停顿,而是
必须把那些胆敢提起武器向我们瞄准的敌人消灭掉。”
赫鲁晓夫向德国代表团方向挥动着拳头:
“因此苏联士兵们才把强加在他们身上的战争继续
下去,并为此牺牲了他们自己的生命,从而为祖国完成了
他们的神圣任务。这难道是暴行吗?如果某国军队侵占德
国,德国起来自卫并将敌人消灭,人们能够把这称为暴行
吗?这是民族的神圣职责。从这个考虑出发,我认为苏联
军队在这里遭到了侮辱性的评语。这使我不得不在这儿作
出这样的声明。”
激动、暴躁的赫鲁晓夫显然是谈判的一个强硬敌手,阿登纳立即作出了
判断。这个狡猾的政治家,尽管在发言中再三强调他不是一个外交家,不懂
得外交辞令,但在会场上,赫鲁晓夫并不沉默,反而因此不顾一切外交礼仪
和外交辞令,“想怎么讲就怎么讲”,威胁恐吓齐头并用,把外交谈判席搞
得有如无赖的市井争斗,德国代表团的所有成员都愕然了。
联邦外交部长冯·勃伦塔诺发言时也专门谈到战俘问题。他希望能从人
道主义出发来看待这个问题。他说,千万个德国人在等待他们的亲人回去,
有千万人下落不明。未等他说完,赫鲁晓夫便迫不及待地插言咆哮着回击道:
“我能理解这些家庭的感情,父亲们、母亲们和妻子
们的感情。但是,请你们也能勇敢些,把真正的罪人招出
来吧!使这些人,使这些家长们不能回去,并使他们被判
罪的是谁的过错?这是希特勒干的!如果说有千百万人死
亡了,那么我们这里也有千百万人死亡,我们应该为这些
人向谁提出要求呢?”
“意大利人也可以提出要求,问他们的士兵在哪
里。他们在我们这儿被装进了棺材!被装进了棺材!这不
是我们的罪过,不是我们越过国界,不是我们发动这场战
争的!理所当然必须从开始发动战争的人中间去找罪人。
这些人的死亡应该引起我们的警惕,不要在将来重演这样
的事情,因为如果将来还有人胆敢从谈实力地位出发跟
我们谈话,并重蹈希特勒的覆辙,那他们必将以同样的、
甚至更坏的下场而告终!”
赫鲁晓夫演员式的虚张声势的表演并没有吓倒阿登纳。他自始至终保持
了清醒的头脑。这样的谈判看上去已经不是在进行外交会谈,倒像是一场公
开的争吵。
在莫洛托夫讲完话后,阿登纳利用他做主席的身份,不慌不忙地站起来,
以一种沉着的语调,向俄国人指出道:俄国先生们刚才说过,我们会晤的目
的是谈判关于如何建立外交关系的问题。按照过去所交换的照会,我们对于
会晤的目的理解有所不同。我们到这儿来是为了重建我们两国人民之间正常
的和良好的关系,而不仅仅是正常的外交关系,后者只是我们任务中的一个
小部分。“我们特别希望的也是建立良好的关系,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相信
应该把所有被留下来的人的命运在这儿提出来谈判的理由,这也就是为了欧
洲安全,把德国重新统一问题提出来谈判的理由。”
接着,阿登纳把话锋一转:
“赫鲁晓夫和莫洛托夫先生都说,我谈到苏军开进来
之后也犯下了罪行。我要着重地指出——我查看过国务秘
书哈尔斯坦先生的记录——,我自觉和有意地没有讲这个
词。我说过的是,苏军开进来之后也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如果大家不去深究这件事,那是对的。”
他开始进行反击:
“莫洛托夫外长说,德国人没有能力摆脱希特勒主
义。我要请问:是谁曾经和希特勒订过协议呢?是你们,
还是我?诸位先生勿怪我这样说,事情并不是只有苏俄一
国,还有一系列别的国家也是这样。为什么那些大国听任
希特勒在1933 年之后变得那样强大呢?这可是一个决定
性的问题。当我想到,譬如说,在柏林举行的奥林匹克运
动会期间,许多大国如何向希特勒表示尊敬,请你们理
解,我为什么要动感情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希特勒
撕毁那些国际条约时,每一次都没有受到制裁,这样一
来,人们把这个家伙在某些德国笨蛋的心目中搞成了一个
英雄,而在另一些德国人中间却引起了绝望。人们看到—
—我从1933 年起就看到——如何让这个家伙爬得那么
高,而我们,我指的是我们联邦政府和我们议会的议员先
生们,现在却成了所有这一切的可悲的继承人。我们必须
努力重建德国,因为德国在战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