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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明天几点,在哪儿见?”老妈的语气就像地下党接头。
“七点半,路易家附近的餐厅,我请你吃饭。嘿嘿!”
“记得带上艾瑞克!”老妈叮嘱道。
“会的,放心吧!”我得意地捏捏身旁艾瑞克的手。“就这麽定了啊。明天见。”
挂了电话,我抱著艾瑞克亲亲。“没问题了,老妈答应明天一起吃饭。我这次绝对有信心让她接受你!”
“是吗?”艾瑞克没信心地问。
“相信我,咱们有王牌!”我摸摸他微凸的肚子说。
第二天下午开车接艾瑞克回到家冲个凉,艾瑞克为穿什麽衣服苦恼。
“随便穿就行了,不用那麽紧张。”我穿一身休闲服坐在床上看他忙活。
“这是你妈第一次正式见我,不能太随便。”艾瑞克拿著两件衬衫比在身上给我看, “深色的还是浅色的?”
“嗯……”我眯著眼看看,“我喜欢你穿浅色的,显得皮肤很水嫩!”
“混蛋!谁问你喜欢什麽?!”艾瑞克生气地踹我一脚,“我是说你妈会喜欢什麽样的。”
“诶哟~我妈啊……”揉揉腿,我故意拉长音,起来拿掉他手里的衣服搂住他,“喜欢穿裙子的,你穿吗?”
“……”艾瑞克低下头不出声。
“我开玩笑的!深色好,显得庄重。”感觉气氛不对,我赶紧说。“别想太多,你是最优秀的医生,也是我李远志最优秀的亲爱的!我妈不可能不喜欢你的!”我在他脸上亲亲,“快穿上吧,别凉著。”拿起床上的衬衫递给他。
把衬衫下摆放进裤子里束上皮带,“好像又变粗了……”艾瑞克自言自语。
“以後会越来越粗,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摸摸他的小腹,软软的微隆,“等我回来带你去买衣服,到时候可能已经穿不下现在的裤子了。”目前从外表还看不太出什麽端倪,最多就是显得有点小肚子。现在有肚子的男人太多,我们艾瑞克可比他们的小多了。
“嗯。”艾瑞克调整一下,不让皮带束的太紧。其实现在有没有腰带都没关系,裤腰已经不再像以前那麽松松垮垮了。“走吧,我们不能迟到。”
“走吧,我早就准备好了。”转转手中的车钥匙,我想搂著他的腰却被他拨开。
“一会儿要是觉的不舒服或者委屈可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忍著,知道吗?”上车系好安全带我对他说。
“知道。开车吧。”
到了餐厅,服务生领著我们去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坐下。过了一会儿,老妈也来了。
“妈,你来了。”我和艾瑞克站起来。
“伯母你好!”艾瑞克有礼貌的伸出手。
老妈打量一下艾瑞克,别有深意地看看他的小腹,伸出手握住,“嗯,你好。”
“妈,你想吃什麽?”我殷勤地递上菜单。
“随便,吃饭不是重点。”老妈有点不耐烦,“给我一杯果汁。”
“哦。”我召来服务生,叫了三份套餐,老妈和艾瑞克喝果汁,我喝可乐。
“你昨晚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餐点还没上齐老妈就忍不住问我,眼睛瞟著我旁边的艾瑞克。
“嗯,真的。”我也看向艾瑞克,他不明所以的盯著我们俩。
“咱用英语吧,艾瑞克听不懂广东话。”我提议。
“真麻烦!”老妈嘟囔一句,“好吧,英语。说说,你俩怎麽认识的?”
“我们之前都是L大医学院的学生,我比李远志高两届。”艾瑞克有礼貌地微笑著说。
“他那时候帮我辅导功课来著。”我补充。
“这麽说你比我们远志大两岁咯?”老妈喝口果汁说。
“其实只差一岁。你忘了,我转学过来留一级。”老妈怎麽把艾瑞克当成儿媳妇来挑啊?!嗯……他好像也差不多那个位置吧……我汗。
“那你们什麽时候开始在一起的?我记得远志在L大时有过一个女朋友吧?”老妈轻轻松松地丢出一个“炸弹”。
糟糕,她怎麽会知道?!我自以为很低调了啊!我赶紧扭头看艾瑞克的反应。
“在碰到对的人之前我们都在努力,直到相遇的一刻。”艾瑞克微笑著说,我咋觉得他现在散发著母性的光辉?!“远志过来读研究生,我们才发现彼此就是要找的人。”艾瑞克悄悄握住我的手用力捏捏。
“嗯,对!没错!”我用力点头表示赞同。
“吃吧,东西要凉了。”老妈抬抬下巴示意桌上的食物。
“好。”我吃牛排,老妈是海鲜意面,艾瑞克是茄汁肉酱面,他最近对番茄爱不释口。
“我最好先把丑话说到前头,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远志会是同性恋,更没想过他有一天会说要跟个男人结婚。”老妈吃几口面突然说,“你平时都有什麽爱好?”
“我……以前喜欢打网球,骑自行车,偶尔也去游泳,不过现在都是跟远志到海边散步。”艾瑞克回答。
“我们家远志臭毛病很多,你受得了吗?”老妈瞪我一眼。我哪有什麽臭毛病啊?!不就是在家爱睡懒觉,不洗衣服不做饭不收拾房间嘛!我还不是为了让你在家有点儿事做?!我愤愤不平。
“不会啊,远志很好,做的饭菜也很好吃。很会照顾人!”艾瑞克笑著说。
老妈虽然强装镇定,但是她确实很意外艾瑞克会这麽说。我的努力亲爱的都看在眼里,好感动哦~
“咳!你是医院的外科医生,有空做家务吗?怎麽照顾我的远志?”老妈还不认输。
“我们轮流做家务,谁有空就多做点,这不是什麽大问题。我们都是成年人,会照顾自己。”
“那孩子生下来谁顾?你会继续工作吗?”老妈单刀直入,我真没想到她会这麽快问到孩子的事。
“额……”艾瑞克下意识地摸上小腹犹豫著。
“我们会请保姆的,别担心。你那时候还不是一样上班?害我天天在家哭著找你。”
“那不一样!那时候有你爷爷奶奶看著你。”
“这不得了。到时候你帮我们看著就行了。哈哈~”我拍拍艾瑞克放在座位上的手安慰他。
“他的父母呢?你见过没?”老妈不爽地转移话题。
“你知道美国人成年後就独立了,很少还有人跟自己的父母一起住。”我赶紧说。
“他们已经离婚了。”艾瑞克平静地说,“在我中学的时候。我爸跟男朋友同居,我妈後来又结婚生孩子组建自己的家庭了。”我本来不想触动艾瑞克的伤心事的。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妈说了一句。
“他们是我血缘上的父母,但我们有各自的生活,我不认为他们在我以後的人生能有多大影响。”艾瑞克不卑不亢地说。
坏了,这跟我们家的传统想法可是完全相悖的啊!我担心地看著老妈的反应。果然,她被艾瑞克的理论惊得呆住。
“额咳,这是在美国,我没有权力批评你的想法。但是既然你打算嫁进我们李家,就得接受我们家的规矩。”老妈不甘示弱地说。
“我们家什麽时候有……”
“谁说我要嫁进你们家?”艾瑞克奇怪地看著我。
“额……呵呵,文化冲突,这就是我说的文化冲突。”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千万不要起冲突啊!我在心里想。
“好吧,远志已经跟我商量过了,我们暂时并不会结婚。文化上的差异我们会慢慢适应。如果合适的话,我们会考虑的。”艾瑞克理所当然地说。
“开玩笑!不结婚你们找我来干什麽?!”老妈开始不爽了。
“不是,妈,别急。我们会结婚的,会的!”我赶紧碰碰艾瑞克让他住嘴,“哈哈,让你们先相互了解一下,了解一下。”我总算体会到所谓双面胶的滋味了。
“肚子里都有我们远志的孩子了还这麽嘴硬!”
“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麽来的。”艾瑞克耸耸肩。
大哥,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好吧!我在心里哀怨地说。
“那什麽,妈,你坐一下,我们去洗手间。”我拉著艾瑞克起来。
“我还没……”艾瑞克反抗,我赶紧捂住他的嘴。
“去吧。我看你们能弄出什麽花样。”老妈不屑地说。
离开桌子,艾瑞克用手肘捅我一下,我吃痛地松开手。
“亲爱的,你怎麽说那些话?来之前你不是打算让我妈接受你吗?”到了洗手间没人,我赶紧问。
“我也没说什麽啊,只是告诉她我们的决定。”
“我们的决定在我妈这种传统的中国女性眼里就是大逆不道了。”我急得直抓头。“怎麽办怎麽办,我妈好像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