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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了。活的人悲伤地活,死的人永远地死。
一切结束之后,司遥才开口问:「是怎么回事?」
「是……车祸。」岑蕊回答说,从司遥胸前抬起头,依旧泪眼婆娑。
「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司遥接着问。
岑蕊咬咬下唇,情感万千的一声「哥」唤出口,便又再度哽咽地讲不出话。
「是妈妈的意思。」
岑因代替妹妹接过话,红着眼睛向司遥解释,「她说你的事情很多,不希望打扰到你工作,而且她以为……我们都以为,她可以撑过去的……」
嗓子哑了哑,深吸几口气,努力维持平稳的语调,「那个时候,最后的时候……妈妈说,就算把你叫来也不能怎样,只要你来这里送她最后一段路就好,我们……」
「我明白了。」司遥阻止了岑因再说下去。
他回过头,厉森就站在身后。
在将他送到这里之后,厉森并没有离开。其实是可以离开的,司遥并未要求厉森留下,厉森也没有说过耍留下,但他就是留下了。
说不上是为什么,反正他就是觉得,他应该留下。
在他怀里捧着一束白花,当司遥回过头来看他时,他将花递了过去。
司遥接过花,在墓碑前放下去,闭上眼静默片刻,再次看向那两兄妹。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第四章
就厉森之前所知,司遥和养母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
司遥自己曾经说过,他和那个领养人之间,双方关系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等于说,他们并不是家人。
尽管如此,每年司遥还是会去看望养母几次,顺便也看看她的两个儿女。
或许这的确不能称之为回家探亲,不过至少,他也不是将他们视为曾经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厉森曾经偶然问及,既然他能将苏瞳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当作弟弟,为什么不能将那两个人也当作自己的弟弟妹妹,反正他们也都叫他哥。
司遥的回答是,并不是只要被叫做哥哥,就会将自己当成对方的哥哥。
从一开始他就将自己和这家人的关系划分得很明确,他可以与他们做朋友,也许是朋友以上,但家人却是永远也达不到。
从墓园离开后,厉森和司遥一齐将那两兄妹送回住处。
那是一间位于上好地段的公寓,就屋里屋外的环境来看,这家人的生活相当不错。
虽然厉森没有问过司遥从父母那里得到了多少遗产,不过看他用仅仅一半遗产就使这一家人丰衣足食,而且听说那位已逝的男主人当年为治病也花费颇巨,这样想来,那笔数目恐怕比厉森原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进了公寓之后,岑因说这几天事情太多,房子里需要收拾,拉着妹妹跟他一起先干活,让司遥和厉森随意,或者在客厅休息,或者也可以去从前司遥所住的房间。
司遥选了后者。厉森喜欢这个选择。
他知道司遥在这里住到十八岁,而十八岁之前的司遥,每天睡在一个怎样的空间里,有没有留下过什么青春年少的痕迹……
尽管厉森想像不出,总之他很好奇。
而他所看到的结果,也失望,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已经离开太久,房间空了这么多年,早已感觉不到人气,冷冷清清。而且仔细想想,以司遥的个性,其实在他没离开之前,这里大概也就是这样吧。
不过,显然是有人常来整理收拾,开窗通风,房里的空气很清爽,家俱也干干净净。
「这里的样子,该不会和你离开之前完全没有变过?」厉森问。
「没有。」司遥说。他站在房间中央,缓缓左右环视着,脸上看不出有感慨的意思。
反而是厉森行些感慨,啧了啧唇:「把你的房间保持原样,还经常过来打扫,说不定你的养母其实是个很念旧的人。」
「……」
等了半天,司遥都没作声,厉森顿时感觉有些古怪。
一般来说,不管他说什么,司遥都会给个回应,可是现在……
厉森不禁屏住呼吸,盯着司遥的脸,想看清他的表情。只是在灯光底下,阴影笼罩了那张脸,让表情看起来也飘忽不定,无法捉摸。
厉森心里那古怪的感觉愈发强烈,终于渐渐想到──他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就算不说什么家人不家人,那毕竟也是一个朝夕相对地相处了几年的人……
厉森暗觉后悔,再要解释什么却又太刻意,他有点心烦意乱地左看右看,视线忽然在正前方定住。
「这个……」
他轻咳两声,等司遥的注意力移过来,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那张铺着米色床单的床,「这张就是你睡的床?」
「……」这种问题不需要回答,司遥默认就可以。
「以你当时来到这里的年纪,这张床一定留下了你很多的宝贵记忆吧。」
厉森似叹非叹地说着,勾起的嘴角泛出几丝邪气,「比如说,你第一次梦遗,第一次DIY……」
司遥歪歪头,说不出是哑然还是讶然地盯着厉森半天,最后微微一笑:「的确如此。」
没想到司遥这么坦率,厉森顿时扫兴。
虽说他的目的本在于把气氛调试轻松一点,可是司遥的反应也太无趣。
厉森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念想想,说:「你还真是到哪里都是哥哥,先是苏瞳,又有岑家这两个。虽然你说他们对你而言不算家人,但他们终究都是叫你一声『哥哥』,你还是赚了。」
「我赚了?」
司遥苦笑,「我倒觉得,是命运强加给我要照顾这些小辈。」
「什么命运?别在这里伤春悲秋。」
厉森不以为然,「至少我不是你的小辈,别忘了我比你大。」
「所以,你想要我叫你哥哥?」司遥深意地眯起眼睛。
厉森一愣,这种说法……好像还满有意思?
他摸摸下巴:「难道我不是吗?叫一声来听听。」
司遥停了几秒,开口:「哥哥。」
极尽轻柔的两个字,传到耳中,厉森无端地打个哆嗦,立即摆手:「不要不要,你千万别再这么叫我,被你这样叫,我有一种会短寿的预感……」
司遥不禁笑出声,实在觉得他那煞有介事的模样太有趣,甚至想再多叫他几声玩玩。
就在这时,岑因过来说:「收拾得差不多了,你们要不要出来喝点水?」
两人于是离开房间,来到客厅。
司遥不经意地看到岑因的衣服口袋里露出什么东西,便问:「你的口袋里装着什么?」
「嗯?你说这个?」岑因摸索口袋,抽出一张扁扁的盒子,里面还装着一张光碟。
司遥拿过来看看:「是烧录光碟?里面有什么?」既然随身带着,想必是有一定重要性的东西。
司遥这样问倒也不是出于什么想法,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没想到岑因却被问得局促起来,抓抓头发:「是歌……」犹豫一下,还是进一步坦白,「我的歌。」
「你的歌?」
司遥微微讶异,他倒是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你是说,你自己唱的,还是歌本身就是你自己创作的?」
「都、都是……」岑因越发显得局促,脸也红了。
「哦?那放来听听。」厉森插话。
「咦?」岑因吓了一跳,「不、不要吧……」
「当然要,歌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别人听。」厉森强硬地说。他并不想为难谁,但他确实对那盘歌碟来了兴趣。
「嗯,我也想听听看。」
司遥将光碟片交还给岑因,鼓励地笑笑,「去放给我们听一下,可以吧?」
「……好吧。」被这两人联合夹攻,岑因哪可能抵挡得过?
转身走到电视机那边,打开影音组合的电源,将光碟片放进唱机当中。
很快便有乐声响起,再过一会儿,人声也加入到音乐当中。
厉森听到一半,走过去站到岑因身后。岑因仍旧蹲在音响前,竟然连站起来都不好意思。
其实也难怪。这是他第一次给司遥听到他的歌,而司遥在他的印象当中,眼光向来很好,他不敢确信自己的东西是否能让司遥觉得好。
更何况还有一个厉森。
厉森是什么人,岑因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这样一位国际娱乐公司的总经理,在听他的歌,这是一种怎样的压力,不难想像。
「你刚刚说,这歌是你创作的?」厉森问,「词和曲都是?」
「嗯,嗯。」岑因总算鼓足勇气起身,面向厉森,毕竟背对着人讲话太不礼貌。
听了他的回答后,厉森似乎就陷入沉思,那张深邃的脸也让他看得越加忐忑。
等到一首完整的歌唱完了,厉森才重新开口:「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成为签约歌手?」
「签约歌手?」岑因瞪圆眼睛,「我……我吗?」
「你的音色相当好,唱功方面虽然稍嫌稚嫩,但还有很大的塑造空间。」
厉森说,「而且你懂创作,这比较难得。你的创作还不能算十分上乘,但也属于可以拿得出手的水准。你没有经过培训对吗?即便如此,已经能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