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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寒冷。他们已经习惯于踉踉跄跄地走路了。”
同时,辽阔国土上单调的景色和气候条件的恶劣也使久居于此地的俄罗斯人失
去了把它驯服或驯化的希望,温顺、服从在俄罗斯民族的性格和文化中刻下了深深
的烙印。大自然常常嘲弄俄罗斯人的谨小慎微,气候和土壤的恣意妄为往往使俄罗
斯人的小小期盼落空,久而久之,俄罗斯人对大自然的愚弄已习以为常。由大自然
的任性和不可预测性产生的恐惧感和严酷的生活经历,使他们不得不屈从于残酷的
现实。他们对自然的敬畏转化为对自然的美与和谐的惊叹和赞赏。于是,他们甘愿
接受大自然的安排和主宰。因而,俄罗斯人并不把自己看做是土地的主人和统治者,
相反,他们认为俄罗斯大地是赐予他们一切的圣母,是施舍他们一切的主人。由于
这种被颠倒的人与自然的关系,俄罗斯人时常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认为自己在
自然面前无能为力,不能有所作为。所以,俄罗斯人总是处于被动的位置上,难以
发挥主动性,难以激发对社会、对生活、对祖国、对民族命运的责任感。同时,他
们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忍受着、支撑着一切压在肩上的重负,如国家的租赋、农奴
主的奢侈生活,以及一切政治文化的、精神的束缚。俄罗斯农民驯服地、悲哀地掮
着生活的沉重的十字架,艰苦地度日,只有拷问、饥饿、劳役在望。俄罗斯人的自
由天性、创造力、进取精神就这样完全混灭于这无限宽广的空间。
俄罗斯文化的另一特性是缺乏理性精神。著名的俄罗斯思想家别尔嘉耶夫把它
归因于俄罗斯特有的地理条件:“俄罗斯平原广袤无垠,缺乏中介和变化,俄罗斯
人民很难把握如此广阔的空间,并使其定型。与此相适应,俄罗斯人也不懂得方法。”
俄罗斯人缔造了横贯欧亚大陆、两端相距15000 公里的大帝国,同时,他们也
不得不经常奔驰并陷入两面作战的疲惫状态之中。战场的搏击,失败的蹂躏,胜利
的荣耀……也给俄罗斯人带来了极其复杂的情绪,斯拉夫性格中隐藏着容易激动的
一面。
阿·托尔斯泰的一首短诗惟妙惟肖地刻画了俄罗斯人感情流露的极端性:“爱
则昏天黑地,胁则声色俱厉,骂则狗血喷头,斥则怒目圆睁,争则面红耳赤,罚则
心狠手辣,怒则真心诚意,吃则酒菜满席。”的确,在俄罗斯人的意识中,占上风
的不是理性主义,而是直觉主义。在他们身上,东方的非理性成分多于西方的理性
成分,因此,俄罗斯人的思想感情往往超过理智,欲望往往超过利益。他们总是跟
着感觉走,而非跟着理智走。
俄罗斯性格中的两重性和矛盾性也深深地植根于东西方之间的地缘因素。地跨
欧亚的俄罗斯置身于世界的东方和西方两个主要部分之间,这种地理位置的特殊性,
使得对俄罗斯文明性质的定位变得颇为复杂。亚洲人认为俄罗斯是西方国家,因为
它的发源地和它的政治文化重心都在欧洲;欧洲人则认为,俄罗斯自古以来就是一
个非西方国家,因为它的领土在西欧的东部,尤其是扩张后,它的版图占亚洲1 /
3 的陆地。而俄罗斯人自己的看法也有很大的分歧。围绕这个问题,还出现了西方
派和斯拉夫派的激烈论争:西方派把俄罗斯的未来和对它的认识放在欧洲的社会文
化传统之内,斯拉夫派则强调俄罗斯独特的、自给自足的文明发展。但不论如何,
应该看到,客观的地理位置已经决定俄罗斯是连接东西方的一个桥梁,决定了在俄
罗斯精神中势必受到东西方两种文化传统的影响。恰达耶夫虽然对自己民族已有的
文化进程感到悲观和失望,却仍团优越的地理条件而心存殷切的希望和期待:“我
们置身于东方和西方这世界的两个主要部分之间,我们一侧倚着中国,另一侧倚着
德国,我们本该在自身之中结合起精神世界的两大品质:想像和理智,让整个地球
的历史融进我们的文明。”然而,另一方面,处于东西方之交的俄罗斯又很容易动
摇于这两种文化之间,使两者互相排斥、互相对立和斗争。别尔嘉耶夫这样概括:
“俄罗斯不是纯粹的欧洲民族,也不是纯粹的亚洲民族。俄罗斯是世界的完整部分
上大的东方——西方,它将两个世界结合在一起。在俄罗斯精神中,东方和西方两
种因素永远在角力。”之间,使两者互相排斥、互相对立和斗争。别尔嘉耶夫这样
概括:“俄罗斯不是纯粹的欧洲民族,也不是纯粹的亚洲民族。俄罗斯是世界的完
整部分上大的东方——西方,它将两个世界结合在一起。在俄罗斯精神中,东方和
西方两种因素永远在角力。”
四、出海口在哪里?
处于欧亚大陆交汇地带的俄罗斯,有着与其地理条件同样复杂多变的历史命运。
站在世纪的门槛上,纵观从9 世纪建国到现在千余年的发展和变迁,你会发现俄罗
斯的历史就像一幅巨大的钟摆,时而接近东方,时而靠近西方,始终在二者之间摇
摆不定。普列汉诺夫也认为,“俄罗斯的历史是一部俄国在东西方之间探索、徘徊
以及东西方文化在俄国斗争、融会的历史。”动摇于东西方之间是俄国历史最重要
的特点。公元988 年,基辅罗斯大公弗拉基米尔将以拜占庭为中心的东正教定为国
教,又下令全俄罗斯接受洗礼,皈依东正教。尚在孕育中的俄罗斯文化中早早地就
注入了西方基督教文化的方方面面。但另一方面,拜占庭文化本身就是融合东西方
文明特征的综合性文化,东正教也并非完全的、纯粹的西方文明,而是被拜占庭加
以改造,并赋予了某些东方因素的产物。东正教传入俄罗斯以后,一般来说都被置
于国家最高统治权力之下,服从世俗政权的安排,成为封建统治者巩固专制制度。
束缚人民的工具。这一点显然不同于西方的天主教文明。
然而,仅仅200 多年之后,来自东方的蒙古游牧民族就以其强悍的武力横扫了
这块辽阔、肥沃的俄罗斯大地,从1243年拨都在伏尔加河下游建立金帐汗国,到1480
年阿合马汗兵败,俄罗斯人在蒙古鞑靼的统治之下长达两个半世纪之久。蒙古兵所
到之处,留下的是烟雾和灰烬,对俄罗斯人的经济和文化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在这
样一个长久的时期,采取如此野蛮的方式,其影响无论在社会制度层面上还是在民
族心态和性格的层面上无疑都是深远的。它还使俄罗斯远远地被阻隔于此时正在欧
洲兴起的文艺复兴运动。长久的蹂躏和奴役给俄罗斯的政治制度和文化传统打上了
蒙古专制和家长制统治的烙印,然而也正是这个连年征战厮杀的民族所实行的蛮横、
粗暴的统治,促进了俄罗斯统一国家和中央集权专制制度的建立。蒙古鞑靼的统治
无论在道德方面如何残暴,如何受到谴责,但这一点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打败蒙古人之后,全国的彻底统一于1514年宣告完成,16世纪中叶,莫斯科大
公伊凡四世改称“沙皇”,以示像古罗马皇帝恺撒一样拥有对国家的绝对权力。俄
国在中央集权的基础上最终确立起沙皇个人的专制统治,不仅普通老百姓,即便官
员、贵族也沦为沙皇的奴仆,东方的色彩更为突出。普列汉诺夫说:“16世纪中叶,
宦官阶层已完全成为国家的奴隶,而且它的这种奴隶地位,——也许更甚于农奴,
——使莫斯科罗斯的社会政治制度,同伟大东方专制国家极相仿佛。”
俄罗斯顺其自然地接受专制主义,还与它本身的自然地理环境及其造就的特殊
习性有关。土地广袤无垠,地势平坦,直接与东西方相连,开放型的自然环境和东
西之交的地理位置,造就了俄罗斯人天生的兼收并蓄的特性。古罗斯文明萌生的时
期,正值东西方各民族之间征服兼并战争连绵不断,古罗斯人经常受到来自东西方
各游牧民族的侵袭,与外敌无休止的竞争,以及为寻求更肥沃的土地而不断进行的
移民和扩张,都需要经常动员全国的社会力量和经济力量。同时古罗斯国家为适应
封建主扩大统治领域和贸易,为寻找出海口也曾多次对外征讨。几百年征战往来的
环境造就了特殊的俄罗斯民族,专制命令、粗暴的家长式统治和对统治者的绝对服
从成为社会生活的常规。正是从利益和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