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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慕终於开口。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一字一句,说得艰难无比:“我……我以为你不会这样想我,原来……原来你也和其他人一样,都只把我当成是一个小倌……一个小倌……”
封易辰冷笑著反问:“难道你不是麽。”
清慕仰起脸怔怔看著他。暗色里,那双眼睛显得尤为雪亮,珀色惊人。
“我不是。”
清慕一说完这三个字,便感到眼底又湿又热,又酸又疼,喉咙至胸腔这整整一大片地方,都好像是被什麽东西给狠狠塞住了一般,涨得让他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他反应了很久才意识到,这种感觉原来是哭。而他记忆中自己最後一次落泪,却是要远推到,他从如斯第一次逃走的那一回。
那时候他才九岁,不会做周密的计划,也不知该逃往何方。他只是没命一般地撒开腿往外冲跑,後来护卫们放出狼狗将他给叼回来,穆爷一记又一记鞭子狠狠抽打在身上,他疼得厉害,小嘴一扁,就给哭了出来。
而後他便再没哭过,直到今天。直到此刻。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过去也不是没人羞辱嘲讽过他,而那时候他虽然会微感黯然,但是也决不至於伤心难过。可是现在,他仅仅只是因为不被眼前这个人所相信,就竟然如遭大痛般,眼睛一开一闭,便轻而易举流出了久违的泪水来。
陌生的冰凉感让他有一点慌张和不知所措,他想了想,只能说服自己,大概是因为一个人就算再怎麽能忍,也始终都是有一道极限的。而他的极限,就在今天,就在这里。
就在这个人,不肯相信的眼睛里。
封易辰看到清慕眼角微微闪露的水光,神情一怔,似乎想到什麽。他眉头一皱,沈声道:“你爱哭。”
清慕愣了愣。他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去抹掉颊边湿痕,然而因为双手被绑,却又无可奈何。他挣扎很久,感到脸上那股冰凉,逐渐变得滚烫。
清慕移开眼神,气息不稳地反驳道:“我没有。”
封易辰淡淡看著他,眼底缓缓浮起一抹嘲笑。他无意和清慕争,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完全压制住了後者。
“算了吧,你从来都爱哭。”
清慕闻言全身僵了一下,直觉告诉他这句话有什麽不对,可是他现在满眼都是封易辰逐渐逼近的身影。他什麽都来不及思考,强烈的羞耻感灭顶般吞没了他。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只是合拢双腿。
封易辰停在清慕的面前,眼角一斜瞧出端倪,不禁嗤笑一声。忽然他双手一抬搭在清慕的膝盖,稍一用力,便将清慕的双腿往两边拉得更开。
清慕霎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道:“你……你要做什麽?
封易辰冷笑:“你以为呢。”
“……”清慕唇瓣微颤说不出话,只能看出脸色又再惨白了几分。
封易辰扬了扬眉,似乎是对清慕这副表情感到大为满意。他双手再微一使劲儿,清慕便再也没能忍住低低闷哼了声,随即後身猛地一个不稳向前倾倒。他惊恐地垂下眼去看,只见自己的後穴已经俨然合准了对方硕大的男根。
他甚至已经感觉到那个东西的滚热和坚硬。
封易辰开口说话,气息萦在耳边,却是冰冷的。
“你不是小倌吗,怕什麽。”
清慕拼命摇著头,嘴角的红丝越聚越多,好像下一刻就要生生呕出一口血来。他嘶哑著嗓音大声叫道:“不是!我不是小倌!我不是小倌!”
他以这般的强度和频率大喊了几句,受损的声带便再也负荷不了。临到後来,不仅声音渐显暗哑,甚至就连气息也都逐渐微弱了下去。
我不是小倌──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仍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著这一句话。哪怕最後只得到了一个人相信,他也觉得没有白费力气。‘
他只是需要有一个人相信他。他只是需要眼前这一个人,相信他。
封易辰脸色沈沈,反手用力点在清慕的膝盖骨,冷冷道:“不听话,该打。”
清慕疼得差一点儿吸岔了气。可是听见封易辰这样说,他黯淡的眸光顿时闪出微光,几乎是感激涕零地点头,颤抖道:“你……你打我……打我可以……但是不、不要……不要……”他害怕地想要瞟一眼封易辰的下体,可是又怕自己这一瞟,反而是提醒了对方可做的兽行。
“不要上你吗?”封易辰面顿了顿,仿佛想到什麽。他眉目间神色几经变幻,忽然怒气急升,一把揪住清慕的下身,冷笑道,“你这是在命令我,要我听你的话麽。呵,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想到这麽多年的小倌生活,竟然还是没能改变掉你颐指气使的坏毛病啊。你什麽都忘了,但对这个倒仍然念念不忘得紧,做起来可顺手得很哪。”
封易辰眯起眼睛,神色危险:“可是你该知道,我从来不听你的话。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清慕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被侵犯了。他心中惧意大动,根本注意不到封易辰说了什麽。
印象中他还从来没有这麽害怕过,就算以前被那麽凶狠的狼狗咬住不放,就算以前被穆爷沾了烈药的辫子狠狠抽打,就算以前被那些仗势欺人,公报私仇的小倌们用细针一孔一孔地戳过,被夹板一寸一寸地夹过……他都未曾感觉到像现在这样深入骨髓的惊惧和惶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如此惧怕这个男人。
他为什麽会如此惧怕这个男人,他不知道!
这种惧意就像是骨头外流著的血,一滴一滴渗入其中,一层一层将他包裹。与生俱来相形相伴,大概唯有等到尸身腐烂,才能得以解脱。
他近乎机械地摇著头,一边流泪一边哑道:“不……不要……我不要当小倌……我不是小倌……我……我……”
封易辰轻轻柔柔地开口,却是无比残忍地道:“那你是个什麽。”
於是清慕瞬间便呆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可是他能说什麽呢。他不是小倌,可是除了如斯,他还记得什麽呢。
清慕决定去想。他很努力很努力地去想,可是却越想越痛,越想越什麽都不懂。他的表情在这片刻之中变化得很快,一会儿茫然一会儿痛苦,一会儿绝望一会儿……更加绝望。
“我……”他张著嘴,然而舌头像是打结了,“我不知道我是什麽……可、可我绝对不是小倌……我不是……小倌……”
他这样说著,眼泪好像绝了堤的江河。十多年不曾流泪,可是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今日此刻,就要全部补完。
封易辰神色淡漠,冷冷望著眼前哭到抽泣的人──然而手上的动作,终是渐渐停了下来。他半眯著眼睛凑近脸去,如此微妙的距离,让清慕脸上那两道半湿未干的泪渍显得更加清晰。
“还说不是爱哭,你的那些破毛病,天下除了我还有谁知道得更清楚。”
封易辰说完这话又再细瞧了一阵,忽然嗤道:“看你现在长得人模人样的,怎麽一哭起来,还是丑成这个样子。”
“……恩?”清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挂著满脸泪珠仰起脸来,“你……唔……呃???”
封易辰一扬眉梢,舔上了清慕汪洋滔天的眼角。
清慕啊的一声,全身都僵得不敢再动,连哭都忘了。
封易辰弹了弹他垂软的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你这具身体我已经看了太多次,要有兴趣,我早就下手了。”
脸颊痒意挠人,竟然有些舒服。清慕感到眼皮越来越沈,脑袋越来越重。在彻底陷入昏眠之前,他恍惚觉得自己好像缩小成了一个半臂长的婴儿,被一个同样只是小孩子的家夥抱在怀里,上下其手,随意捉摸。
清慕终於完全合上了眼睛。
封易辰站直身子,正想要击掌叫人,忽然眸光微斜,凌厉扫过清慕赤裸的全身。
於是即将合拢的双掌,便在这样毫厘之差的地方堪堪停了下来。封易辰眯著眼睛,用一种观摩美人图似的挑剔表情将清慕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
然而那确乎是没什麽可挑剔的。
本来就相当白皙的皮肤,因为长达数月的足不出户而白得近乎透明,黑发如瀑直下,略显凌乱地倾撒在後背前胸和侧肩锁骨,犹如水墨般缓缓晕散而开,仿佛冷冷雪地之中,映出了一片青山黛色。他的五官清俊秀雅,长眉似月目若朗星,再加上挺鼻薄唇,远远望去,竟好
像真是一幅美人图画。
封易辰挑了挑眉。他没想到当初那个眼睛鼻子嘴巴全都皱成一团,看起来简直就是只破猴子的小婴儿,长大了,竟然会是这般如玉模样。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著,良久,忽然伸出手去,修白的指尖缓缓拂过对方濡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