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景涵看她这样,怎会猜不到她心头的那点儿欲说却不得的小心思呢。只是,不能勉强的事,也只能委屈她了。他知道碧珠会明白的。
“你不是说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了一整晚吗,那现在快去吃点儿东西,然後再好好睡一觉吧。”
碧珠忍了很久才忍住眼底滚滚来袭的潮热。她觉得自己有些没骨气了。薛景涵你真是个混蛋,难道你不知道,这种时候,你就不该再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话了吗!?
“……我当然是要去的!还有,刚才我说的话还是算的,今天你别指望我服侍你,要吃的要喝的都自己找去吧!”
恩,倒也还算中气十足。於是闻言如此,薛景涵便终於放了心地淡淡一笑,轻声应道:“好,今日你不服侍我,换我服侍你好了。碧珠姑娘若是有什麽吩咐,唤我一声便是。”
这话令碧珠鼻腔一酸,险些又一次落下泪来。她知道这无非是薛景涵对她的补偿,只是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子,又有哪一个能像薛景涵这般,因为这等无聊至极的事情,来自降身份,哪怕只做一日低贱的仆人。
如此一想,她忽而一笑,竟又觉释然了。反正,若是细细推测而去,好像也只有那个冷面寡言,但又百般厉害的六殿下,能够治得住这个害人不浅的家夥了。
“这可是你说的,”碧珠抽抽鼻子往外走去,却又在门槛处停下来,回头向他狡黠一笑,“告诉你,我可是很会抓住机会的,你现在已经没机会反悔了哦。”
薛景涵连连点头,笑意不减:“遵命遵命。”
“於是,你就这样被碧珠那丫头给活该使唤了整整一日?”玄穆张口咬上薛景涵递於他嘴边的软糕,轻嚼几口,好笑问道。
薛景涵看得心痒,干脆一个弯腰俯下身去,舔舔玄穆唇角处的碎屑,啧啧嘴,笑道:“我确是活该。不过碧珠本就嘴硬心软,一天下来,倒也只是叫唤我倒了杯茶水罢了。”
玄穆轻哼一声;眉眼不屑:“我早猜到了,小姑娘春心暗许,哪舍得让意中人累著呢。”
薛景涵只能无奈:“哎,我记得刚才的软糕,好像不是酸的吧……呃?”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玄穆便赶忙拿了块软糕,直直塞到薛景涵的口中,堵住了他的嘴巴。
“吃你的吧,少给我废话。”
“唔……”薛景涵艰难地吞咽下这一团不算小的糕点,伸手捏捏玄穆的下巴,有些口齿不清地嘟囔道,“在我面前,你到底是在害哪门子的羞啊……”
而听闻此话的玄穆,只能无比遗憾地盯著早已空空如也的精致托盘,怨念今次的糕点,怎麽能上得这样少。
“喂,”薛景涵忽然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温柔,“想什麽呢这麽认真?真是不乖啊……有我在一旁陪著,竟然还敢这麽走神。”说完他还伸手点了点玄穆的鼻尖,万般宠溺收在眼底,流不尽也化不去。
而玄穆却在听见薛景涵这样说之後,立马眼珠一转,笑得像是一只偷吃到甜葡萄的小狐狸一般。只见他眉眼微弯,盈盈笑道:“怎麽,我记得刚才的软糕,好像不是酸的吧。”
薛景涵顿时被玄穆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弄得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我是有正事想要对你说。”
“恩?”玄穆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当他一抬头,看见的却是对方难得严肃的一张脸──虽然仍旧笑著。
於是这样一来,玄穆也不禁坐直了身子,以为出了什麽大事儿,沈沈皱眉问道:“怎麽了?”
可是见他这样,薛景涵却又嘴角一扬,低低笑开了。
玄穆凤眼一瞪,薄怒道:“你耍我?”
“不不不,”薛景涵赶紧将玄穆搂在怀里拍拍,轻声安抚道,“我怎麽敢耍你,是真的有事要对你说。”
“那你快点儿。”玄穆威逼道,“若被我发现你真敢耍我……
“不敢不敢,”薛景涵笑著抢言,温柔道,“昨日中秋,我本想送你一样东西的,结果哪料到,你竟然就这麽沈沈睡过去了。”
经他如此一提醒,玄穆这才忽然忆起昨夜之事,却仍旧不免脸红,只能垂下眼嘴硬道;“夜深而眠,这有什麽不对的,倒是你这个晚睡早起的家夥,才最是奇怪。”
薛景涵不置可否,转而发问:“好好好,这个我们略过不谈……不好奇我要送你什麽吗?”
本来他的初衷是想要玄穆好好猜猜礼物为何的,但哪知玄穆竟然大言不惭地直接将手一摊,还挑衅似地弯了弯指节,干脆道:“送就送了,还玩儿什麽花样……拿来。”
“咳咳……”薛景涵被玄穆这反应给弄得忍不住轻咳了两声,然後稍显惊讶地盯著他多看了几眼。他不是脸皮薄的吗,怎麽现在突然就变这麽厚了……
“拿来呀。”玄穆见薛景涵半天没反应,便又一次动手动嘴地催了催。
而也正是直到这时候,薛景涵才终於留意到玄穆眼睛里,那一抹掩饰不住的期待之色。虽然他竭力隐藏,但却仍然隐隐发亮。
於是他微微一笑:“你这般期待,倒令我有些不敢拿出手了。”
玄穆闻言赶紧抽回手,收敛起自己方才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哼道:“我不过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能送些什麽罢了。毕竟以你在宫里的身份,很多东西不都很难要得了吗。”
“莫非取笑我是你的乐趣所在吗?”薛景涵轻轻拍拍玄穆的手,权当惩罚,然後缓缓从长袖之中,掏出了一柄小巧清丽的聚骨扇,置於他面前,微微晃了晃。
玄穆眼眸一亮,扬手便夺了过来,放在掌中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那表情明明已是万分欣喜,然而嘴上却仍旧微微不满地嘟囔著:“就这个?唔……恩?”
薛景涵亲亲玄穆的侧脸,低声笑:“怎麽,不满意麽?那这扇面上的画,不知能不能让六殿下您满意呢?”
然而此时此刻的玄穆,却早已经听不清薛景涵究竟所说为何了。他只是呆呆地看著扇面上的画,任由那画中人的眉眼笑容,一点一点与画外的他,重叠,再合拢。
那画上是谁?那画上,可不就是他麽。
玄穆眨眨眼,只觉胸口滚滚翻腾。而那画中人,竟也随之模糊晃动起来,隐隐约约,半明半暗在两汪秋水之中。
“这可真算得上是,眉目如画了。”薛景涵环手搂住了玄穆,然後亲了亲他的额角,在他耳畔低声言道。
玄穆小心翼翼地用扇柄戳了戳薛景涵的下巴,佯怒道:“什麽眉目如画……这是用来形容女子的词句吧。莫非你送我这个,就是为了来调戏我的?”
薛景涵云淡风轻地笑笑:“形容女子吗?可我活到现在,却还未曾见过,能配得上这四个字的女子。”
“哦?”听见薛景涵这样说,玄穆长眉一展,不知怎地,心情就突然大好起来,直笑著打趣道,“那如此看来的话……你们华国皇室,却也不怎麽样嘛。”
薛景涵神色不变,娓娓道来:“皇权之下,本就鱼龙混杂,无论出现怎样的人,都是不足为奇的。”
“可是我听说,你的皇兄薛景墨,不是娶了你们华国的第一美人儿吗?而且,她还是你们封大将军的宝贝独生女呢。怎麽,就连她也不好看麽?”玄穆忽然想到这个不久前才得知的消息,万分好奇,便开口问道。
“你说封荷茗?”一提起这个名字,薛景涵忽然皱紧了眉头,隐隐有些不耐烦的意思,似是不想再说下去,“她的相貌……不适合用这四个字来说。”
薛景涵难得露出这般情绪化的神色,玄穆先是看得一愣,沈思片刻,忽然冷冷一笑:“不过随口一提,但你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薛景涵,莫非你来暄国当质子的初衷,就是看不得她嫁给了你的哥哥?”
此话一出,薛景涵终是变了脸色。他渐渐沈下眉目,冷声道:“是你未免想得太多。”
其实玄穆方才的那番话,本还隐隐存有一丝试探之意的,可是临到此刻,他眼看著薛景涵的眉目神色,竟是越发不耐阴鸷起来,便也终於确信了。胸口顿时一阵怒火沸腾,烧得玄穆理智全无,颜面不顾。
“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薛景涵,弄了半天,你原来是在吃你皇兄的干醋,怨恨他抢了你心爱的女人,是不是?你看不得他们整日卿卿我我,所以才自愿千里迢迢来我们暄国,逃得个眼不见心不烦,是不是?”玄穆越说越气,却也越想越痛。而人在盛怒之下,又哪里还顾得上该说什麽不该说什麽话,都是口不择言,随心而发。
薛景涵神色复杂地看了玄穆半晌,眯起眼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