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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顾很喜欢阿信的嗓音,低低嘶哑却空灵。其中尤其喜欢《死了都要爱》和《离歌》动人的歌词。他点了这两首歌自己却不唱,小小的包厢中只有阿信撕心裂肺的歌声像鼓锤击打在两个人的心中。这样的歌曲更像是在诉说,表白,轻叹。
江顾究竟点了几首歌他没有印象,他只是记得后来都是他一个人在唱。曲遥峰在沙发中沉默地吸烟,没有看他。听完张宇的《曲终人散》转到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时,曲遥峰起身往外走。在刚走到门口时,哥哥的《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的熟悉旋律正响起来。
回到家的第一刻曲遥峰撕扯着江顾的衣服,粗鲁激烈地吻着他。江顾也不挣扎,反而热烈地回应。
江顾被一把推倒在床上,曲遥峰随即像迅捷的豹子般扑上去牢牢禁锢着江顾的四肢。江顾就是他最美的猎物,迅猛的猎捕后才是慢慢品尝的开始。江顾的身子一年四季都是低温冰凉,热度恢复得慢。曲遥峰的手游移到腰间时,江顾更加舒展开身子。抬高腰以便让他脱下多余的障碍物。他们在床上翻滚,温柔时如蜻蜓点水,点点都是柔情相待。凶猛时又像两只斗兽,浑身上下斑斑皆是青紫的痕迹。
交颈相绕本该是一副缠绵销魂的画面,他们却硬生生地演绎出绝望忧伤的味道。在巅峰看天女散花的那一刻,曲遥峰捂住江顾的眼,嘴贴着江顾的耳郭道:“江顾,我爱你。分手吧。”
江顾痉挛地贴近曲遥峰,两脚相抵,毫无缝隙。在他过于熟悉的黑暗里竟也无法再真实。他说:“好。”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第 37 章
陌生的人来来回回穿梭在屋内。客厅里曲遥峰坐在沙发上正在抽烟,江顾去了厕所已好半天。除了水台上“哗哗”的流水声不断传出外,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又不知什么时候,江顾从厕所出来了没进客厅反而进了厨房。里面立刻传出水槽里的流水声和碗筷的搅动声。曲遥峰望着厨房门口,任手边的烟头烫伤他的手。
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他起身顿了一下走向厨房。
江顾认真清洗着碗,又用布将它们擦干后整齐地重叠在一起放进碗柜。清洗完手他温和地看曲遥峰,问:“东西都收拾完了?”
曲遥峰注视着他:“基本上。”
两人间又无话可说了。工人在客厅喊话:“曲先生,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搬的吗?”
曲遥峰身子动了动,走开。江顾暗暗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不要恐惧,不能逃避,厨房不是避难所。调整好心情,他走出厨房,脸上平静,只是目底已浮现悲伤。
工人们离开了,屋里又清静下来。
曲遥峰坐在沙发里不停地抽烟,江顾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看他周围烟雾缭绕得越发厉害,终是不舍他再为难自己。夺下他手里的烟,叮嘱道:“以后少抽点。”
在江顾温柔的目光注视下,曲遥峰只觉得一阵心虚,狼狈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沉默,是不知该怎么说。
江顾也沉默,是不知还能说什么。对于今天的局面,原本就是两厢情愿的开始,现在也是你情我愿的结束。该说的早就已经说过,现在的气氛不适合伤心更适合怀念。
楼下响起汽车尖锐的笛声,催促曲遥峰该离开。他吞下喉咙不断上涌的苦,掏出钥匙放在茶几上:“我,走了。”
江顾迟疑了半天才收下那串钥匙,点头表示知道。
曲遥峰走了几步,身后却响起江顾冷静却不失温柔的声音:“从今以后我不会去打扰你。”说着这话的人抓紧膝盖力持镇定:“但如果哪天你过不下去了也可以回来。我一直在这儿。”
曲遥峰几乎逃一样地走开。他呼吸不稳脚步散乱,心脏以极快的速度揪拧在一起,流出的滴滴都是泪。握着门把打开门,他妄想找回已失的冷静稳重来和江顾做这最后的告别,可惜失败了。
“如果哪天遇上了合适的,就不要再等了。”反反复复想着转着,艰难地从喉咙管里挤出却是这样一句话。他扯上门疯一样地冲下楼。
江顾双手交握于膝前,头以九十度的直角低垂着。不会儿楼下传来发动机的声音扯回了他远走的灵魂。茫然环顾一下四周,有种空荡荡的索寞。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他弹跳起身越过沙发冲向阳台。他想看看他,哪怕只是个远去的背影,他想知道他是否会如他般不舍。会眷念,会回头,哪怕只是一眼。
跑了两步却在快要接近阳台处被东西绊住,一下子跌坐在地。汽车特有的响声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巷口,同时也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江顾机械地环视着屋内的一切,扫过门口边的鞋架。熟悉的运动鞋不见了,桌上的情侣杯也少了一个。不用去洗手间看他也知道,原本成套的牙刷、牙膏、杯子、毛巾通通都少了一半。就像这六十平方米的小屋,曾有他极致的幸福。少了一个曲遥峰就不能再称为“家”了。
“最终,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那无奈的笑比暴风雨中的梨花更脆弱。透过玻璃窗,江顾看阳台上的茉莉,看外面的天空,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江顾就那样坐着地上,呆呆怔怔。眼神干干净净,瞳孔却染上了鸽子的灰。那一夜,江顾就那样坐在地板上直到远方的地平线上有了一抹血色的红。
第 38 章
曲遥峰离开的第二天早上,在这炎热的暑季竟然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稍稍缓解了酷热。工作和生活一如往常。每天按时上下班,多余的时间或窝在沙发里看碟片或写写文章。入夜,只要一闭眼就能快速入睡,完全没有失恋中人会有的失眠。甚至在很长的时间里,江顾完全忘记曲遥峰的样子,除了南皓打电话问起曲遥峰那次。
无波无澜的生活持续过了三个月,赵闵和贺鹏、张无忌等一干好友相约吃饭。相聚之后都各自诉说着最近的趣事和目前的生活状况。中途江顾去了一趟洗手间。
江顾搓洗着手,赵闵在旁随意地问:“后天遥峰结婚,你准备送什么给他?”
“结婚?”江顾僵着手停住,赵闵看他样子好像不知道这事。“难道他没跟你说过?”
江顾甩甩手上残留的水,然后抽纸擦手:“或许他想晚点告诉我。”赵闵在镜前整整衣服后离去,江顾擦手的动作却慢了下来。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低下头猛力用水拍打着脸,反复几次后起目。入眼的人一片惨然的表情,脸色甚于大雪。满脸的珠子从眼角落下,不知是水还是泪。
他努力一笑:“原来他要结婚了。”那笑却比吞了黄连还苦,比哭还难看。
推开曲遥峰的房间,恍惚间还能看见那人靠在床头伸手向他。因为东西都已搬走了,屋内空荡。那个人才走了仅仅三个月,每天打扫的屋子却似已没有了人气。掸掸根本无尘的床单,坐在床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午夜凌晨时,他被手机铃声吵醒。发现自己竟在曲遥峰的床上睡着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江顾?”
“是我。”
“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出来喝杯咖啡怎么样?”
“好啊。”电话那头突然不说话,只传来人的呼吸声。江顾也一直拿着电话。
“你,好吗?”曾经那样的两个人,愧疚的问候只会让人更伤。我,你可还会舍不得?
“我很好。你怎么样?”
“还不是那样。”江顾没有问他有关结婚的事,他们只是谈了目前各自生活的一些小事。挂掉电话后,江顾失眠了,在曲遥峰离开的三个月后头一次失眠。
隔日早上在出门前,江顾对着镜子揉了揉自己的脸,笑得格外温婉。
在一家露天咖啡馆见到了早到的曲遥峰。他的头发变短了,其他一切看起来都很好。他,应该过得很不错。
“来了。”
“嗯。”招呼服务员点了一杯黑咖啡后环视一下四周:“这个地方不错,你常来吗?”
“不,只是偶尔没事了会来这儿坐坐。”曲遥峰特意观察江顾,还是干干净净温和的他,外表一点也没什么变化。
“找我有什么事吗?”曲遥峰认真凝视着江顾:“明天我要结婚了。”
江顾没有坐立难安,东张西望。反之坦然地与他对视:“我听赵闵说过。那恭喜你了。”
曲遥峰掏出一张请帖递给江顾,江顾打开。新郎,曲遥峰;新娘,康景澜。
“她挺不错的,和你很般配。”他诚心称赞道。
“明天,你会来吧。”曲遥峰知道这个要求有点残忍,他也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