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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布衣敢打骂朝廷二品武官,这么个搞法,朝廷的制度何存啊,颜面又何在啊。
咸丰皇帝大怒,批奏说湖南巡抚衙门为劣幕把持,要派人立即查清此案。如果属实,立将左宗棠正法。
左宗棠打骂领导,命在旦夕。此事传出,霎时间曾国藩、胡林翼等人全都跑了出来,要求在京城的郭嵩焘摆平樊燮,保护左宗棠。南书房大名士潘祖荫被郭嵩焘游说,于是越众而出,上疏曰: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这个评价把咸丰皇帝吓坏了。心说这可不得了,杀了左宗棠,湖南可就没了。湖南没了,大清的江山也没了,这样的话,那就……都怪这个樊燮,你说好歹是个领导,怎么让不明真相的群众左宗棠给打骂了呢?
切!这事最后怪回到樊燮身上去了。
左宗棠虽是布衣,却有一大票江湖朋友保驾,连咸丰皇帝都不敢动他。这就轮到攀燮倒霉了,因为此事,他已经没法子再在官场上混了。悲愤之下,樊燮回到家乡,在一块木板上写下“王八蛋,滚出去”。写好之后,把木板立在桌子上,又给两个儿子穿上女人的衣服,说道:孩子,你爹我行得正,走得端,没招谁,没惹谁,却惨遭左宗棠这伙人的欺负,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你爹我没学问,让人家瞧不起啊。你们给我听好了,给我好好学习,认真读书,除非你们考上秀才,替你爹挣回脸来,否则你们这辈子,就别想把身上的女人衣服再脱下来。
于是樊家两个儿子发愤读书,到了樊燮死后,二儿子樊增祥金榜题名,考上进士,于父亲的坟头上告慰父亲。
而左宗棠呢,这厮却因为才大志高,此后轻而易举的混到了陕甘做总督。念及大名士潘祖荫营救自己的恩德,就花了3700两银子,买了件国宝,西周出土的大孟鼎,送给了潘祖荫。此铜鼎系出土文物中形制最大的,徜公开拍卖,成交价至少一亿美金。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后,潘祖荫的后人潘达于女士,将左宗棠赠送的家传宝物大孟鼎捐献国家,获国家奖励2000元。
(15)政界就是演艺圈
十一月初八日,细参相人之法
早出,巡视营墙。饭后清理文件。派唐义训、何应祺等至城内外察看地势。见客三次。写李筱泉信一件。小睡片刻。中饭后见客二次,云三、愚一来营,皆房族表弟。愚一则冕四舅氏之子也。读《史记郑世家》毕。夜,温《孔子世家》。日内襟次不甚开拓,夜不成寐。本夜睡味较美。细参相人之法,神完气足,眉耸鼻正,足重腰长,处处相称,此四语者,贵相也,贤才相也。若四名相反则不足取。
曾国藩的相人心法,又跑出来了。
这个相人心法计有四句:神完气足,眉耸鼻正,足重腰长,处处相称。曾国藩说,一个人如果搭上这四个特点,那可就了不得了,大富大贵,大贤大德没跑。如果你跟这四个特点没关系,那可就惨了。
这是真的吗?
如果真是这么回事,那么曾国藩他老人家满身皮癣,狂搔疯痒,却功成百世,这个又怎么说?
虽然曾国藩满身皮癣,有时候甚至搔到了鲜血淋漓的程度,但老人家的话,却是没有说错。他说的,只不过是人类社会的最一般规律。
这个规律可以简述为:无论是远古的族群政治,还是现代的竞选制度,始终不变的只有一条,那就是:政治属于演艺界。
政治界是演艺圈,所以政治家的外貌,往往重于才德。只要你方鼻大耳,不怒而威,往台上一站,群众就立即被慑伏了。哪怕你满肚皮花花肠子,可如果你长了一脸的正气,那群众也硬是认为你是个正义人士,即使你干了坏事,群众也表示谅解。
相反,如果你的形貌走了另一个极端,哪怕你真的混成了领导,在通往主席台的途中,都有可能被警方怀疑为不法人士,当场逮走。
人对人的观察,只能看外在,看外表。正因为政治界原本就是演艺界,政治家才需要象演员一样,要求一个形貌的标准。
群体对于世界的观察,必然是停留在具像化的表层,不可能有深层次的抽象认知。表层的认知就是看容貌,具像的观察就是看长相。所以皇权时代的中国,官员选择的第一条标准,就是外表要帅,最帅的直接抱着公主回家睡,次帅的也可以在皇上面前晃来晃去。而皇宫的围墙更是森严壁垒,皇室人员出行时的服饰,更是繁复华丽,一切的目的,就是认准了你人民群众没思想,就认外表,那人家就在外表上下功夫。
比帅更重要的,是内在的精神气质。但是在曾国藩此后的日记中,我们会发现,纵然是圣者曾国藩,在观察人的气质精神方面,都没有找到入门的途径,后面有他相人失败的惨痛案例,随时可以警醒我们。
但这种警示也许没有任何效用,毕竟大众缺乏对人性观察的直接性工具,唯有看对方的脸蛋漂亮不漂亮。连对方的气质,也只能凭每个人的主观感觉来测算,算对的可能性基本上不存在。
但如果,你想让一个人承认他缺乏看人识人的眼光,这无异于在污辱对方的智慧。所以呢,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绝对不可以跟别人抬杠,最高明的相人心法,莫过于相事——看他做的事情,你就大略了解他的为人,这一招,远比看相貌灵验许多。
(16)为一张书桌而奋斗
十二月初七日
早出,巡视营墙。饭后清理文件,改信稿三件,申夫来久谈。中饭后温《左传》僖公毕。夜温文公十叶。日来,心绪总觉不自在,殆孔子所谓不仁者不可与久处约者。军中乃争权挈势之场,又实非处约者所能济事。求其贞白不移,淡泊自守,而又足以驱使群力者,颇难其道尔!
这是曾国藩的又一次真情流露。
虽然他为人老道,沉稳,但与人勾心斗角,真的是太累了。尤其是在权力场上,明枪暗箭不断,人活得真是没一点乐趣。
终其一生,曾国藩需要的只是一张书桌,让他一个人,静静的坐下来,翻看他喜欢的发黄古书。可是洪秀全非要跑出来闹事,要烧掉所有的书,逼曾国藩去读他的三字经,这让曾国藩怎么受得了?
越是看似简单微小的人生目标,付诸的努力也越大。因为你生活在人类社会之中,即使你想与事无争,总奈不得有如洪秀全这般人物,非要把他的精神病发作到你身上,逼迫你朗读背诵他的梦呓,你说你又有什么办法?
(17)本章事件补
本章所涉曾国藩年谱纪事:
咸丰九年,1859年,49岁。
正月,作《圣哲画像记》。
二月十二至十六日(3月16日至3月20日),由建昌府移驻抚州。
二月,石达开由赣南转入湘西。
三月,萧启江奉命由吉安回援湖南。
四月二十七日(5月29日),曾国荃率新勇抵抚州。
五月十一日(6月11日),曾国荃率军由抚州启行,赴景德镇助攻,李鸿章同行参谋军事。
六月初三日(7月2日),曾国藩奉命赴四川办理军事,预为设防,阻截石达开入川。
六月十四日(7月13日),太平军撤走皖南,湘军进占景德镇。
六月二十八日(7月27日),张运兰率军返湘,曾国荃带吉字营回抚州。
七月初七日(8月5日),曾国藩由抚州起身,准备赴川。
七月,胡林翼见曾国藩未得川督一席,复请官文奏留曾国藩,与湖北合军进攻安徽。
八月十一日(9月7日),抵黄州会见胡林翼,共商进攻安徽诸事宜。留七日始行。文人
八月二十一日(9月17日),行至阳逻镇接到廷寄,令其停止入川,改攻安徽。
八月二十三日(9月19日),至武昌同湖广总督官文会商军事。
九月初三至初四日(9月28日至9月29日),由武昌返抵黄州,与胡林翼共定四路进攻安徽之策。
九月初五日(9月30日),抵巴河,登岸驻陆营。
十月初二日(10月27日),曾国荃率领所部吉字营至巴河,曾贞翰率领所募湘勇至黄州。
十月二十四日(11月18日),曾国藩各军从巴河拨营,前往进攻安徽,曾国荃请假归湘。
十一月初三日(11月26日),驻军黄梅。
十一月十三日(12月6日),由黄梅进驻宿松,委派朱品隆、李榕总理营务处。
十二月初六日(12月29日),胡林翼由黄州移驻英山,曾贞翰随行。
十二月二十日(1860年1月12日),派朱品隆、李榕领军进扎太湖,与湖北湘军共同攻城。
十二月二十四日(1860年1月16日),陈玉成援军围困鲍超于小池驿,日夜环攻。
十二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