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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病情也不同,可以带人到家里来给我看看。”
我愣了愣,寻思着从不主动邀人问诊的母亲方才的话。
隔了很久见我还在纳闷便明说:“找个人好好过吧。”
这才听出话中的别有用意。
“妈,不是那种意思,不过随意问问。那人连朋友都算不上,最多是我欠他一点人情。”我立刻解释。
喂喂,那人可是郑浅啊,别说八个竿子,八百个竿子我都不想跟他打着。
不过是我心地太善良罢了…
母亲点头,许久没有说话。到了后来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你和你爸性格最像的地方是哪里你知道么?”
我摇晃了一下脑袋。
“一个是执拗,确定了的事没有余地,不确定是事情不会做决定。你在做决定的时候,我就没有想过你会回头。”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选择。若是真有合适的人,就安安生生过一辈子。告之父母一声就行,我们只希望你幸福。”
若是真有合适的人,就安安生生过一辈子。
不论对方是男是女。这一句潜台词母亲并没有说。
身为儿子,我知道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低头重重地应了一声“嗯”。
父母生养我几十年,最后拗成一同性恋,也没有过多的刁难阻挠。对于双亲有很多的歉意,但都只能化在这一声郑重的单音节里。承诺我以后会好好过日子,承诺我以后会幸福,承诺我会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
母亲起身走出阳台,走了几步却又回头:“还有一点你和你爸像极,对外界是不闻不问,漠不关心……”她停顿了一下,继续:“但如果有意去问,就不会是随意。”说完就走出了阳台。
但这句话我并没有上心。
因为那人是郑浅啊。
星期天蹲在家里闲得发慌。
一整天都找不到事来做。于是很难得发奋一次下楼去买菜。
一进超市门口挂着大字报:今日打折蔬菜胡萝卜。
每次看到特价的标幅都会纠结一番,超市难得打一次折不买会觉得心痒痒的,但又想不到能搭配什么菜式。就是典型的小市民贪便宜的心里。
正巧郑浅的药方里需要很多胡萝卜,就算把药方递给他平时住教职工宿舍也没有办法煲汤,食堂的阿姨连鸭翅都不愿意多给两个,拜托煮药膳也不会认真去做药效还不足。既然药方都要到手了,我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算了。
算是补了我逃掉饭前的那次。这么说来我还有赚不亏。
回家途中溜达到小区的小型中药房把剩下的几样药材也补齐了,无所事事的下午总算是打发了。
不错不错,一箭多雕,一石N鸟。
隔天早晨把药汁稍微加热装入保温瓶带去学校。
敲开办公室的门,郑浅低头在改论文。
见我进来,他放下手里的工作,抬头问我:“这是什么?”
“没什么,是汤而已。对眼睛有好处的。”我把保温瓶放在办公桌上往他面前推了推。
有那么的一瞬间,觉得他的神情表现得有些诧异,夹杂更多的是喜悦。
“是专门为我做的么?”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这人还马上就蹬鼻子上脸了,“没有,只是正好胡萝卜打特价。”
“你这算是关心我吧?”他扬起笑脸,总觉得他今天的笑脸和平时不太一样。
“都说了只是胡萝卜打特价而已。”我重音强调了特价两个字。
郑浅旋开保温瓶的盖子,用勺子舀了一口汤:“好像淡了点。”
“你不要就还我。”喝汤还挑三拣四的。
他拧紧盖子,像宝贝一样拿到一边:“只要是你做的我一定会吃得连锅底都不剩”,细长上挑的眼睛看着我:“这句话你没忘吧。”语调轻快上扬。
的确很不一样。像是吃了蜜的笑容。
这一回看着他乐我却一点也郁闷不起来。一点点,一丁丁,一丝丝都没有。
替而代之的是脸颊突然发烫,头部一直烧。我赶紧转身走人。
死郑浅,不要露出那种容易让人误解的表情啊。会让我以为我煲汤给你你很开心。
你那公关病又犯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受君他母亲是阿枝我最崇拜的那类女性0 0
结果培育了别扭闷骚受= =
妈妈的性格跟孩子的性格果然是反的啊
韩雨生【鸡血状】:你什么意思!!
13、Chapter13 。。。
自从梅花皮蛋事件以后,我算是落得了一堆损友。一见字母Q就乐的损友。
蒋以成和丁义自然不用说,混了两回叫我的前缀就是‘你小子’。
至于樊墨和景俞倒是出乎意料。
樊墨的毒舌功夫堪称一绝,见血封喉。
景俞对外是冰山气场十足,对内热心。深交过后发觉我俩有许多见解相同,心里顿时翻涌起相见恨晚的波浪。
每个星期五都按时到殊途同归报到,但是牌局什么的我是誓死都不再加入了。
实在是有心理阴影了。
碰巧每周泡吧也腻味了,想活动活动筋骨。但在北方的秋风下进行户外运动也是一种挑战,于是果断选择了绅士的室内台球,学名斯诺克。
台球对我来说可真是陌生的东西,潜意识中认为该类动作优雅体现气质的运动是需要花费高精力和财力,理所当然是属于事业有成人士的活动。
然而六人里除了我以外都会打,且娴熟的弧度控球绝对是会引得不少女人侧目的。我们去的斯诺克俱乐部是会员制,因此拖着哈喇子换乱甩的极品花痴女是没有的,但是我知道表面矜持的她们一定在心里流了。一定。
因为我在心里早已泛滥成灾。
美色就是用来欣赏的,科学家研究表明,每日看美女有益血液循环。用在我身上就是看美男子,这不是花痴,是保健。
陶野看我杵在一边本想教我,在纠正我扶杆姿势的时候手放在了我的腰上,忽然头脑一热,一股浪潮顺势而下,几点落红滴在绿色的球桌上,颜色鲜明得很。
我流鼻血了……
原来这美色看太久也不行,血液流动太快毛细血管也会破裂。
科学家同志,你也太不负责任了,你那报告里怎么没说明有副作用的问题。
闷坐在一旁看天花板。
蒋以成打累了,倚靠在我旁边的柱子上,幸灾乐祸地说:“血还没止住呐?”
斜瞪他一眼,再继续看天花板。
兴许他觉得没意思了,便换了个话题,语调沉了下来:“你觉得陶野这人怎么样?”
“挺好的。”我看向陶野的方向,几个女人正围着他搭讪。
“怎么个好法?”
“恩……工资高,相貌好,脾气也不坏,性格又很吃得开。”
他点点头,说:“你认识他比我更早,你们高中那时候他就是这样的么?”
“是啊,那会儿还有很多女生给他递情书……是女人都会喜欢他吧。”笑得弯弯的眼睛永远都是夺目的。
蒋以成没说话,直直看着唇角微勾说着话的陶野。
他该不会是嫉妒了吧……虽说蒋以成各方面是毫不逊色于陶野的,但是不大认真的态度总是有种都市雅痞的味道。现在流行的是温柔治愈系的,他那类型只能骗骗爱看言情的小女生。
我正犹豫着该怎么安慰他,他突然开口:“不光是女人会喜欢他。”视线不移,更像是自言自语。
“诶??”我睁大了眼看他。
蒋以成转头笑看着我说:“你刚才不也流鼻血了么,这不就证明陶野魅力男女通杀么~”
“什么……那……那只是秋天太干燥了……”我有点结巴。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蒋以成突然笑弯了腰:“你小子太有意思了,随便说说就紧张成这样……”他乐得那叫一个欢。
我狠狠翻了一个白眼,继续看我的天花板。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在临近冬天,小区里总会一遍又一遍地宣传要如何预防变季流感。
往年看见类似的告示我会直接掉头走人。结果今年我中招了。
某天起床抽抽鼻子,发现气流堵塞了。
开始是小感冒也没有多在意,换了一件厚点的外套就匆匆忙忙赶去学校了。
但是这回的病毒来势似乎比较凶猛,鼻涕流了几天还是没有什么好转。也许是精神状态不好影响了自愈能力。睡觉整夜整夜翻转都找不到一个好一点的姿势,不是左鼻孔塞了,就是右侧又堵了,更甚的时候两边都不能通气。夜里张着嘴呼吸,凉风灌进喉咙里,早上起床连吞口水都疼。
顾遥说我呈现病态,建议我请假修养。
可是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