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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董导,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什么个性你清楚。”陈苒嘴角稍稍一扬,笑得有几分玩世不恭,“你不能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我好说话。我不好说话,好说话的人是方戍。”
好像被一语惊醒,董凝竹面露难堪,但他到底老道,沉声道,“成熟些,好歹你为人师表,这里也是有你们学校的学生的。”
这个陈苒当然知道,可他嘴角还是挂着原先的笑。他回头看了一眼始终一言不发的陈稔,说,“我够成熟,才没心思陪某人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所有人都被他说的话弄得云里雾里,但是敏锐的人都发现是导演和主演两兄弟之前发生了什么问题。
导演不发话,再没有人敢拦陈苒,他对在边上看得胆战心惊的周晓天使了个眼色,周晓天连连对周围的前辈鞠躬,一路小跑跟上了陈苒。
陈苒不说话,周晓天也不敢吱声,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走回了宿舍。
“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住外头去,明天回北京。——你订两张回北京的机票。”陈苒脱掉作为戏服的西装丢到一旁,如是吩咐道。
周晓天满口答应,看陈苒时仍有些余惊。
陈苒看了一笑,“怎么?被吓着了?”
她怔了怔,“也不是……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就知道老师您人很严厉。”见陈苒曼曼挑眉,又腼腆地笑说,“当初打电话应聘助理的时候,您很快就答应了,随和的样子还真让我有些认不出来。原来……是方戍吗?”
“你怎样理解都好。但是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这一点无论我扮演的是谁,都不会受影响。”陈苒顿了顿,催促道,“快收拾东西吧。”
趁她在客厅收拾,陈苒也到房间里搬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他把箱子摊开,衣服都往里面丢。不知为何,他蹲下来把衣服放整齐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江煜。
陈苒怔忡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江煜的电话。正打算站起来接听,电话就被挂断了,不一会儿他的短信传进来,写着:我在上课。
看到这四个字,陈苒拿不准他到底是不是还在生气。心里挣扎了一阵,陈苒还是回复道:下了课给我打电话。
说得都跟没事人一样。
到底还有没有事,似乎就只有江煜一个人知道,陈苒心想如果自己足够幸运,说不定也能知道。
但是怎么办呢?有时候知道得多,并不见得是好事。可是,信息量的不对等容易让人产生不安。陈苒说服不了自己,他一定要是那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哪怕真相痛苦且不堪。
他们从学校后门离开,小巷子里正好有一位老人家在遛狗,推着一辆28寸的自行车,身边前前后后跟了五只狗,有京巴也有金毛。
周晓天怕狗,看到就躲在铁门内等了一阵子。
陈苒看到跟在最后面的那只京巴脚步颠颠地跑着,好像步子不迈得那么忙碌就会掉队似的。分明是可爱得有些滑稽的画面,陈苒还是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陈苒的手机响了。
彼时周晓天正拍拍胸口,远远望着狗狗们走掉,拉着行李前进。她看到陈苒在打电话,露出了疑惑的目光,陈苒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走,自己也拖着行李尾随。
是江煜的电话,周围还有时不时出现的学生的问候,一声声的“老师好”,流畅得临时演员怎么演都演不出来的校园气息。
“什么事?”江煜问。
他的声音回复了正常,不再像那天晚上一样冷淡,陈苒心里稍稍吁了口气,说,“我不演了。”
“什么?”他似乎没有听明白。
难得他还会不清楚,明明是什么都能看穿的人。陈苒仰头望了一眼蔚蓝的天空,坦然一笑,道,“不是说让我确定自己是谁吗?这就是我了。”
“陈苒……”
“江煜。”陈苒打断了他,“我不怪你在我们再遇见的时候不记得我。你说得对,我们都不可能一片空白。没有未来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就算我们不在一起,我都守卫你的过去。”
江煜很久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被陈苒的话给吓到了,还是在考虑这些话的可信度。
沉默不能持续太久,上课铃声响了,陈苒依稀听到学生们赶往教室时匆忙的脚步。
他想了想,说:“就连你的现在,我也……”
“陈苒。”这回换做江煜打断他,他叹了口气,像是无奈,也像是松了口气,“我还有一节课。你来听吗?”
陈苒愣了一愣,笑得有些唐突,“好,我去听。”
细细想来,尽管时常和其他人一样称呼江煜为“江老师”,陈苒却一次都没有听过江煜讲课。就连钟莎莎也曾经趁着拍戏的空闲,偷偷溜到复习补习班的最后一排观摩这位高考名师。
陈苒帮周晓天把行李都丢到了出租车的后备箱,又告诉她去哪间酒店入住以后,就重新回到了校园中。这座已经使用了很长时间的学校,因为学生的搬离而显得十分冷清,唯一有些人气的就只有用作补习班教室的那栋教学楼。
因为剧组没有得到校方的允许,所以工作人员都不会到这儿来,这里像一片跟那个世界相隔绝的净土,陈苒甚至一走进一楼大厅就闻到了书卷气。
这让他想起自己还在上高中的年纪。只不过,那时他就开始在外拍戏,留在学校的时间少得可怜,真正的高中生活究竟是怎样的,他无从体会,而他并不认为电影里面演出来的能够有多真实。
他是从来不演那种普普通通,为了高考而发愤图强的高中生的。尽管当年也被各种各样的导演邀请过,但陈苒都拒绝了,而每次他都说不出真正的原因,只觉得抵触。
让他去了解普通的高中生在想些什么,对他来说似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者,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可悲——明明是他本该知道的东西,却还要想方设法去试探和幻想。陈苒那时看不得自己可悲,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可悲了。
大厅的左侧是一个占满了整面墙的玻璃橱窗,上面写着本校出现过的高考状元、知名校友,近年高考上线率和录取率。
陈苒在橱窗前驻步了一阵,找寻着那排名单上的名字。也许是因为熟悉,他很快就找到了隋素的名字,还有他毕业离校的年份。他回忆了一下隋素的出生年份,稍微一算,心里顿时蒙上了一层灰。
正在上课的班级也就只有那几个,陈苒上了楼,才往三楼北边的走廊走,就听到了江煜讲课的声音,“单摆振动周期与质量无关,与摆长有关。所以现在我们把摆长代入公式……”
陈苒停下了脚步,从教室的后门往里面观看。江煜讲课的时候声音尽管还隐约听得到他平时平和的音调,可中气却足得多,能够让整个教室里的学生都听得清清楚楚。
学生们都在认真听他讲解题目,并没有人发现陈苒来到了教室后门。他依靠在门沿上,抱臂观察江煜在黑板上写字的背影。
原来他的粉笔字也写得这么好。
看到江煜写错了一个数字,直接用手掌根部擦掉,留下一手腕的粉笔灰,陈苒不自觉就勾起了嘴角。
江煜转过身,余光瞥见陈苒站在教室外,动作停了半拍,但他没有多看陈苒一眼。
他把粉笔头放进盒子里,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边将衬衫袖子卷起来,一边低着头看讲台上的习题册,说,“我们来看下一道题。”
就这样,陈苒默默看着他讲了半节课,余下的时间则是留给学生自习和提问。这半节课的时间好像很短,短得陈苒还没有看够,就听到江煜说,“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看一看,有什么问题再举手。”
为此他稍稍愣了一下,才茫然地告诉自己,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充一下,陈苒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会想起江煜,是因为他自己蹲在行李箱旁边的这个情形,跟记忆中江煜收拾行李的情形是重叠的。我觉得想念就是这么一回事了,稍稍一点儿事情跟对方相吻合,就会触发……
chapter 38
有学生要讨论问题,转身时发现教室外头站了人,仔细一看发现是陈苒以后,引起了不小的喧闹。
陈苒站直了身子,对投来目光的江煜抱歉地笑了一笑。
“你们先自习吧。”江煜走到了教室后头,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我下课前回来。”
听到这句,陈苒掏出手机看了时间,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