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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肚子,想起自己并没有吃午饭。
可是看情况,剧组已经放过饭了。
“吃过饭了吗?”陈苒抬起头,见到何弋儒走过来,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有些不悦道,“你再不回来这戏要换人拍了。”
“还没吃。”陈苒回答他第一个问题,想了想,笑着说,“弋儒哥你可真会开玩笑。”
应该是没有想到陈苒还会对自己笑,何弋儒微微一怔,转身让场务去给陈苒找吃的。陈苒低头喝着自己的热可可,心里打着些盘算,淡淡的笑容划上了嘴角。
没过多久,刘奕辰也过来向他问好,一脸忧心忡忡的,又带着些惊讶,“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自己出来的?身体好了吗?”
“我没去医院。”陈苒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怎样被带到剧组的。
大概是陈苒看起来健健康康的,一点事都没有,刘奕辰不免显得不高兴,“看样子没事了?那怎么没来拍戏呢?本来就要重拍一些,现在更拖进度了。”
陈苒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我不就是一天半没来吗?能拖什么?”
刘奕辰被他反问得愕然,半晌古怪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你还真是越来越像小如了。”
陈苒笑得天真,“有什么不好吗?”
场务把重新热好的一份盒饭拿过来给陈苒,由刘奕辰接过来再给他。这情形被走过来的何弋儒看到了,打趣道,“市川老师真的被小如给迷住了?这鞍前马后的。”
闻言刘奕辰笑得尴尬,“是陈苒跟麦卓如越来越像了,我有点儿幻觉。”
何弋儒一脸惊讶,转而笑说,“像是像,可不能真当自己是了。”他顿了顿,意在言外,“老师对你这么好,不能真把人家给害死了。”
陈苒微笑着,无邪的模样更像是没心没肺,“他要是为了我死,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对吧?老师。”
刘奕辰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他们两个之间奇怪的气场当中,正愁着要怎么回答,但看到何弋儒脸上挂不住,回头一看才发现隋素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为此他落了个轻松,呵呵笑说,“我先去拍戏了,你们聊。”
隋素把导演机位交给副导演,走过来看看陈苒的情况,见到陈苒捧着份盒饭,只动着筷子却没见消,问,“病好了吗?”
陈苒抬起头,看他把手摸到了自己额头上,便乖顺地点了点头,“已经好了。”
“还没胃口?”隋素在他身边坐下,语气仍旧是关怀备至。
陈苒嘴巴一努,将盒饭捧到他面前,不太高兴地说,“重新热过,都干了。吃不下。”
隋素看了看他,又看看坐在他身边冰霜着脸的何弋儒,叫来滕本聪,“你带陈苒去吃点他喜欢吃的,然后送他回旅馆。注意保护他安全,别再让记者给撞见了。”
“你又放他假?”何弋儒惊诧道。
“你今天能拍吗?”隋素不回答他,反而问陈苒。
陈苒摇摇头,语气疲惫,“很累了。”
“那先不拍,反正今天也没排你的戏。”隋素把他手里的便当拿走放到一边,拍拍他的手背说,“先回去休息吧。我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谢谢导演。”陈苒咧嘴一笑,转过头来问何弋儒,“弋儒哥,你最近都没有通告的吗?休假?怎么一直都在片场啊?”
何弋儒被他问得怔住,精致的脸因为忍气而涨得绯红,然而他到底还是微笑说,“我是在休假。小苒,你既然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养好了身体,才好拍那场在温泉旅馆的戏。”
闻言陈苒心里哽了一下,笑着点头,“嗯!好的。”
陈苒走远以前,他听到何弋儒对隋素说,“他自己戏里戏外分不清楚,真以为自己是麦卓如,你也不清楚吗?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至于隋素回答了什么,陈苒听不清楚了。
看得出来滕本聪再次见到陈苒,完全是说不出来的庆幸和高兴。他一边走一边说,这两天剧组上下都紧张兮兮的,生怕陈苒真的出了什么事。
“我们都以为你去医院了呢,可是到处打听,都没有人知道你究竟在哪家医院。是导演不肯说?”滕本聪脚步匆匆忙忙的,“总之你能够回来真是太好啦!唉,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居然说你得了肺炎,还病危!真是太过分了!”
陈苒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的脸,他淡淡一笑,说,“我没胃口吃饭。你知道哪里有鲷鱼烧吗?”
“鲷鱼烧?”滕本聪惊讶地眨了两下眼,拍掌道,“嗯!旅馆附近就有一家很不错的鲷鱼烧店,我们去买吧!”
陈苒听了不免惊讶,他在那儿住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
他跟在滕本聪身后来到鲷鱼烧店,没一会儿就拿到了装在纸袋里面的热乎乎的糕点。
滕本聪掏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钱,虽然老板脸上还是挂着耐心的微笑,陈苒却从口袋里拿出钱,“我来付吧。”
“啊,真是……”滕本聪愧疚地笑。
把钱交出去以前,陈苒又闻到了那股香味,他一怔,又把那钱放回口袋,换了一边手,将另一个口袋里的钱拿出来给老板。
老板娘看得莫名其妙,可还是和蔼地笑笑,接过了钱。
陈苒把那几张钱揣回口袋里,握得紧紧的。
这么一来,就连鲷鱼烧也没有胃口吃了,陈苒沉默着走回旅馆,任滕本聪如何活跃气氛,他都没有回答。后来剧务也觉察到陈苒心情不好,也悄然沉默下来。
经过旅馆走廊转角的电话,陈苒停下了脚步。
“要打电话吗?”滕本聪手里捧着刚刚买的热乎乎的鲷鱼烧。
陈苒把手从棉衣口袋里拿出来,看着干干净净的手背,胸腔里好像烧热了一样。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摇了摇头,正转身要走,却看到旁边挂着的便签本上写有东西。
他拿起来看,是一串电话号码,看着有些熟悉。陈苒努力回忆了片刻,想起是江煜的电话——记多了台词,记忆力很好。
他的手曾经被江煜捧起来,用认真又仔细的笔锋,轻轻写下这串号码整整两次,陈苒还能记起笔一笔一划划过他的皮肤时,那微痒的触觉。
陈苒让滕本聪先回去,等到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拿起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陈苒茫茫然站在走廊尽头,左右看了看,还以为自己又回到在居酒屋见到江煜的那天晚上。
这错觉让他错过了江煜的第一声问好,直到他再说第二次,他才笑了一声,喊道,“江老师。”
那头沉默了片刻,终于说,“你回到札幌了?”
“嗯,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短短两句话,陈苒的额头就像被凉到了一样,隐隐作痛,“江老师……”
“嗯?”江煜似乎知道他也无话可说,便主动找话题,“你的病刚好,别再逞强穿短裤了,等彻底好了再说。毕竟你不是在这边长大的,跟他们不一样,不可能大冬天里露了膝盖也没事。”
陈苒心口堵得厉害,他紧抿着嘴唇,也不说话,想要等等看他还能说什么。
江煜顿了顿,又说,“再说,就算不觉得冷也别这么穿,年纪小不注意,以后却容易得风湿。”
听到这个老人家才会有的病症,陈苒“噗”地笑了,他在电话这头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
“嗯。”他的声音里也顺着笑意,尔倾,或许他也是没有话说了,问,“就这样?”
陈苒握紧了话筒,喃喃道,“江煜……”
“嗯,你说。”江煜说完就安静下来,留下大段大段的留白。
陈苒感觉手里的话筒都有些湿了,他还是沉默了一会儿,提了一口气才说,“我要走了。”
电话那头静了静,回答道,“嗯,一路顺风。”
顺风吗?陈苒苦苦一笑。他抹掉眼底就要掉下来的眼泪,等自己的情绪过去,才用平常的声音说,“你上回说,我不是同性恋?”
也许是惊讶于他会突然又说到这个话题,江煜一时没有回答,半晌之后才应道,“嗯。”不知是承认自己说过的话,还是再次确定这个想法。
“可是,我喜欢你。”陈苒说完就咬住了嘴唇,又忍了忍,才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喜欢你,这跟你的性别没有关系。就只是……喜欢上了,然后,你恰好是个男人而已。江煜,这样是同性恋了吗?”
江煜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说,“我很抱歉。”
陈苒吃力地咽了咽喉咙,重复一开始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