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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推为都元帅,结好蒙古,表示效忠成吉思汗。
次年,留哥大败来讨的金军,自称辽王。金朝派辽东宣抚使蒲鲜万奴领兵四十万进讨,也被留哥击败,逃回东京。贞祐三年,留哥攻破东京,尽有辽东州郡,部下耶厮不劝他称帝建国,他表示不愿食言叛蒙,便与儿子薛阇带着随从去投附成吉思汗,蒙古大汗对他的“仗义”之举大为高兴,仍封他为辽王。他留下的仭扔梢瞬怀频郏逃山鹕胶秃吧岢仆酰叫硕ǘ辏1218年)才由耶律留哥率领蒙古、契丹兵,在高丽和东夏国的协助下讨平。
东夏国,历史上也称东真国,建立者就是那个被耶律留哥打败的蒲鲜万奴。他是女真人,也是当时金朝留在辽东最高的朝廷命官。在宣宗撒手不管辽东的情势下,他被遗留在辽东的女真猛安谋克所拥护,也是情理中事。贞祐三年,他在东京自立为天王,国号大真,改元天泰。旋即攻下了咸平(今辽宁开原),号中京。
次年,木华黎攻陷锦州,万奴一度归降蒙古,但蒙古军一退,随即叛蒙自立,改国号东夏。天光二年(1233年),万奴被蒙古军战败俘杀,东夏国灭亡。一说万奴后来脱归,至蒙古乃马真后四年(1245年)被贵由和兀良合台所败。
蒲鲜万奴的东夏和耶律留哥的辽都是蒙古侵金的大变局中叛金自立的政权,尽管留哥的仭蟹疵褡逖蛊鹊某煞郑蚺呐呀鹨灿芯莸刈员5囊蛩兀佳现叵魅趿私鸪耐持巍S捎谄醯ぁ⑴婧兔晒琶褡逯涞牧范髟梗舾缭菇鸲酌桑蚺姑啥桓剑浣峋志统晌拭鞯亩哉铡A舾缛ナ溃渥友﹃^因长期扈从成吉思汗,颇得好感,他与他的后代袭爵辽王,直至元末。
宣宗南逃,人心瓦解。华北女真守将和契丹、汉族官僚、地主纷纷投降蒙古,其中最先叛金降蒙的是驻守中都以南以契丹族为主体的仭‘军和契丹军在金朝所受民族压迫最重,成吉思汗改变了以往杀降的政策,收降了仭哟艘院螅鹁娑悦晒诺慕ィ阃缬盗恕
贞祐三年,留守中都的都元帅完颜承晖不谙军旅,便一边把军事委托给左副元帅抹撚尽忠,一边上书朝廷,告急求援。把持朝中大权的术虎高琪忌恨承晖,拒绝发兵驰援。
五月,蒙古军兵临城下,承晖准备与抹撚尽忠死守,不料抹撚尽忠却不想尽忠,私下里与心腹完颜师姑密谋出逃,承晖知道后,怒斩师姑,作遗表揭露术虎高琪报复私憾危害国家,然后服毒殉国。当晚,抹撚尽忠逃往汴京,宣宗不加追究,仍让他任平章政事。当天,蒙古军入中都,自完颜亮迁都以来六十余年的金朝都城终于陷落。
中都陷落前后,中原也早如蜩螗沸羹而鱼溃网烂了。山东河北地区爆发了金朝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人民大起义。起义军大多以红袄为号,史称红袄军。
起义的原因是错综复杂的。概括地说,其一,章宗时期的括地运动使得“腴田沃壤尽入势家”,“茔墓井灶悉为军有”,造成阶级与民族间的尖锐对立,农民被剥夺了生计,只有铤而走险。其二,残酷的战乱与随之而来的饥荒相交织,迫使濒临绝境的人民联合起来,发动起义,寻找生路。
较大规模的起义军主要有益都杨安儿,潍州李全,泰安刘二祖,济南夏全,兖州郝定,连同星星点点小规模的红袄军,不下数十支。
贞祐二年,蒙古军北撤,金宣宗就派宣招使仆散安贞率领最精锐的“花帽军”前往镇压,杨安儿承舟入海,遭船家陷害,堕水而死。其余部数万人由其妹杨妙真率领,与李全合军,继续反金。
仆散安贞击溃杨安儿以后,即欲招降刘二祖。刘二祖殊死抵抗,次年战败被杀。郝定收集了杨安儿和刘二祖的部分余众,发展到六万人,自称大汉皇帝,设署命官,不久即遭仆散安贞镇压,俘至汴京被杀。
刘二祖的主要余部在霍仪领导下继续抗金,其下有彭义斌、石珪、夏全、时青诸部。贞祐四年,霍仪战死,石珪、夏全降金,彭义斌率余部投归李全。李全成为红袄军中实力最强的一支,依违在金宋蒙三角关系中(详见《李全》一节)。
说到红袄军的性质,很难一言以蔽之。其中固然有民族矛盾的性质,例如郝定自称大汉;但民族斗争并不是红袄军的主旋律,红袄军已没有南宋初两河义军那种明确的抗金性质。阶级矛盾的性质当然是有的,杨安儿军中颇有女真贵族的家奴;但阶级斗争并不是红袄军斗争内容的全部。在这两层性质外,红袄军还明显有频繁战乱中一般民众以武装力量谋求生存可能的因素。李全其后在金宋蒙之间降叛不定,出尔反尔,这也是原因之一。
在对西夏和南宋的关系上,金朝也处置乖张,自食恶果。大安元年(1209年),蒙古围攻西夏都城中兴府,西夏向金朝求援,卫绍王拒不出兵,夏神宗遂由前朝的附金抗蒙改为附蒙攻金。西夏本来完全可以成为金朝牵制蒙古的筹码,现在反而成为蒙古侵金的盟军。
在多国关系中,金、夏统治者不但把加法做成了减法,还不知道唇亡齿寒的政治常识。自大安三年起,与西夏接壤的漫长边境上,金朝州郡便不断受到西夏军队的攻击。这一局面一直持续到夏神宗退位,这年也恰是金宣宗在位的最后一年,元光二年(1223年)。
再说南宋,见到金宣宗受到蒙古的侵逼,迁都汴京,南宋朝廷普遍的情绪是“天亡此仇”,竟没有一个有识之士清醒地指出:金朝是宋蒙这两个未来敌国的缓冲。自嘉定八年(1215年)起,宋朝已连续三年未向金朝纳币。金朝因忙于出兵反击西夏,也不愿意与蒙古、西夏和南宋在三条战线上开战,故而没有立即追究。
兴定元年(1217年)二月以后,金朝对西夏改取防御为主的战略。连年战争的巨额消耗,南宋岁币对金朝来说已是刻不容缓的强心针。南迁以后,金朝局促一隅,也深感有必要从南宋夺取新的生存空间。当时,朝廷上以平章政事胥鼎为代表,提出了联宋抗蒙的正确意见,但遭到专擅朝政的术虎高琪的强烈反对。
在高琪的坚持下,原先反对侵宋的金宣宗也同意发兵。宋宁宗下诏对金宣战,嘉定和议以后金宋短暂和平局面宣告终结。次年春天,宋军在两淮、京湖、川陕三条战线上发起反击,双方互有胜负,战争打得黏着拖沓。
兴定三年,金朝试图凭借军事上小小的上风迫使南宋议和纳币,宋方却拒绝金朝打探消息的详问使入境。金宣宗只得任命仆散安贞为统帅,正式下诏伐宋。仆散安贞率大军分三路南下,一路攻黄州麻城,一路犯和州,另一路出盱眙,长驱全椒、来安、天长、六合,前锋游骑直抵采石(在今安徽马鞍山),建康再次震动。
再宋金战争的过程中,南宋朝廷苟且无策,关于战守和的讨论没完没了;前线也是将无守意,军无斗志。除赵方主持的京湖战场有值得称道的战绩,江淮战场因有山东红袄义军的牵制,金军不能为所欲为,川陕宋军弃地丢城的记载不绝于史,连军事重镇大散关都多次失守,四川制置司驻守的兴元府(今陕西汉中)也一度陷落。
不过,兴定南侵对金朝来说,肯定是一场力不从心的战争。宋军诚然腐败,金军虽有小胜,但在城池关砦的攻守争夺上,双方始终处于拉锯战状态。统帅仆散安贞,与祖仆散忠义、父仆散揆三世俱为女真名将,他在侵宋战争中不杀俘虏,把俘获的宋朝宗室献给朝廷。
兴定五年六月,尚书省竟诬奏其通敌谋叛,宣宗信以为真,说他“前日之俘,随时诛戮,独于宋族,曲活全门”,就是别有企图,将他处死。安贞有将略,他一死,侵宋战争即难以为继。金朝不仅没有实现一厢情愿的扩地立国的美梦,反而因战争巨耗而国用困乏,兵马折损,十不存一,大大削弱了抗蒙的实力,加速了自身灭亡的进程。
这场战争断断续续进行到宣宗在位的最后一年,双方就像一对筋疲力竭的拳击手,谁都没有击倒对方的优势,气喘吁吁的都想休战了,当然,这一愿望对金朝也许更迫切些。这场战争对南宋的警示作用十分明显,就是王夫之在《宋论》里指出的:“以既衰之女真,而宋且无如之何,则强于女真者,愈可知也!”但宋朝似乎很少有人看到来自女真背后的蒙古威胁。
在宣宗南迁前后,河北地主武装纷纷结社自保,其中清乐社首领史秉直率清乐军投降蒙古军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