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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瓦解。
真正的家人是会对於他的选择力挺到底的,而不是一面倒地认为他有病、不正常,甚至令家族蒙羞才对。
「程澄,至於那个男人,你已经决定放下了吗?」
「我是很想,但……」明明点的是黑咖啡他却还拿汤匙翻搅起来,看出他也是千头万绪,沈仲宇像是给予理解似的握了下他的手。
「没关系,有些事你自己想清楚就好,需要我的时候就Call我,别太逞强知道吗?」
「我是不是运气不好啊?为什麽我都遇不到像你这样的人?」
「这个问题我马上就可以回答你。」
「嗯?」
「因为你又不喜欢我这种人。」
程澄抬头给了一个苦笑,虽然觉得沈仲宇过於武断,但仔细一想,却又不禁赞同起他的话来,他确实不喜欢精明过头的人,要不然一个李宜轩怎能在他心里留这麽久呢?
「好啦,我还有事不能再陪你了,你咖啡喝完再走吧?」
目送沈仲宇离去之後程澄望著一口也没动过的咖啡愣愣出神。他在犹豫他究竟该不该给李宜轩一个机会,毕竟像他那般性情耿直的人,说要变又谈何容易?
他当年的绝情倘若背後真有不可告人的苦衷他会试著耐心聆听的,因为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李宜轩而言,他们都不该再沉溺於过去的痛苦之中,而是应该寻求一个解脱才对。
※
回到家後程澄躺在沙发上重复刷著通讯录的页面,只是不管画面如何滑动,里头居然没有一组是属於他父母的电话。
他家的号码他早就忘记了,大学一毕业他迅雷不及掩耳从家里搬了出来,他宁可过著三餐不济的生活也不愿和他们有任何联系,在那一段手头吃紧的日子里要不是有沈仲宇这个表哥暗中资助他,他恐怕早就堕落了。
要打给沈仲宇问一下他们的电话号码吗?
他扔掉手机再度从现实中逃开,他还是很气他们当年不择手段拆散他和李宜轩,但现在生病的那个人再怎麽说都是他的父亲,让他又挣扎地又把手机从角落捞了回来。只是电话一接通他又立刻切断,三心二意得让接电话的人以为他发生了什麽事,急著回Call。
「怎麽了?你找我吗?」
「没有,我打错了,不是要打给你的,不好意思我先挂了。」要是真的按错那也就算了,他从没觉得自己这麽无助过,连想找个说话的人都不容易。
「程澄……」
「嗯?」
「你在家吗?」
「不在,我在别人家,所以不能跟你讲太久。」想起下午在Café;撞见他和方凯瑛时一副夫唱妇随的和乐模样他就有气,他忍不住撒了一个谎,果不其然手机另一头的语气明显低落了不少。
「是吗?那什麽时候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什麽时候都可以啊,你就这麽迫不及待吗?」
「既然你都这麽说了,我是不是只能回你『长痛不如短痛』?」
「要是我告诉你,其实我还在痛呢?」有些话透过电话似乎比较容易说出口,他窝在沙发上突然有股欲泪的冲动。
他其实并不比李宜轩好过多少,他只是为爱伤神,但他却为情所困,而且一困就是数年,这些年他甚至连父母亲一面都没见过。
他气这封闭的社会,气这保守的家庭,气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连捍卫他们爱情的勇气都没有,他因此变得只相信自己,只想嘲讽虚假的人际关系,殊不知他多想得到一个拥抱、多渴望感受一下别人的双手的温度,让他知道他其实没有自己想像中那麽寂寞、那麽孤立无援,没有後盾的感觉,真的好可怕。
「程澄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没有…没什麽……你挂电话吧?」
听出他的声音略带著鼻音,他整颗心都提到喉咙上了。「程澄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好吗?」
「不用了,明天公司见吧?他洗好澡出来了。」他急著切断通话,他怕他要是再讲下去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管对方是否接受自己的说辞,扔掉手机後他把头埋进屈起的膝盖,任凭手机疯狂作响也没有勇气去接。
反正只要装作没听见就好了,这些年不也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吗?
因为看得太多、听得太多反而伤痕累累,与其这麽辛苦,还不如装聋作哑要来得轻松多了,他不能再去依赖别人一时的同情了。
他後来在铃声的陪伴下靠在边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际只听见门口有人按电铃而且按得很急促,他带著惺忪睡眼拖著疲惫的脚步走过去,只是才刚把门打开,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将他紧拥入怀,快速得教他措手不及也疼痛难挡。
※
熟悉的力道让程澄感到泫然欲泣,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多希望时间能够就此打住别再继续流动下去,但现实总是残酷的,他记得他们已经分手了,他已经没有资格再享受这个或许已经让渡给某一个女人的怀抱了。
「你怎麽跑来了?」他别扭地挣开他假装方才什麽事都没发生过,李宜轩替他关上门,紧皱的眉头打从进门就没松开过。
「我担心你出了什麽事所以来你家碰碰运气……幸好你在家,否则我还真不晓得要上哪儿去找你……程澄,你的眼睛好红……没事吧?」
「没事,只是刚睡醒,没什麽。」他走到厨房倒了杯水给李宜轩,该给的待客之道他不会失礼,老实说光是想到他三更半夜特地跑这一趟就只是为了确认自己是否安好,他是感动到半句风凉话都讲不出来了。
李宜轩见他身上还穿著下午的衣服又神情憔悴,推想他应该是在家里打电话给他的。因为从他家飞车到他家也不过三十分钟的车程,程澄总不可能有瞬移的本领,光凭这一点,他更加笃定他有男友的事铁定是捏造出来的。
不过他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揭穿他,而是他觉得程澄似乎需要自己,毕竟电话里的欲言又止让他有股不好的预感,他应该是为了某事而心神不宁。
「程澄,你下午和沈先生见面之後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
「没有啊,你为什麽会这麽想?」程澄和他隔开一张沙发坐不改嘴硬道,人在脆弱的时候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因为我离开公寓之前你还好好的,甚至在Café;时还会挖苦凯瑛,可见你当时的心情还算平静。」
「所以你现在是来替方凯瑛出头吗?」程澄的眼始终没正视过李宜轩,为了不想让他看穿心事,他只好随便抓只替罪羔羊了。
「不是,我是来关心你的。」
程澄怔了怔忍不住失笑道:「你能不能别那麽老实?你知道你这种态度只会让我觉得我自己很像坏人吗?」
「可是我不想再骗你了……所以不管你问我什麽,我都只会说实话。」李宜轩淡淡一笑,凝望著他的眼神带著些无奈,悲伤,以及更多他看不明白的执著,程澄慌忙避开了目光,企图再将假面具戴上之时,他低垂的脸庞已被轻轻托起。
「就一晚,试著依赖我一下好吗?我不是来让你赶我走的,我只是想陪你,哪怕一句话都不说也无所谓,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你放著方凯瑛不管没关系吗?」尽管他眼底的倒影已经代替他做出了回答,但他还是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安抚他的谎话。
「你明明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何苦一再拿她来当挡箭牌?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这里就只有你而已。」
李宜轩拉著他的手贴上心脏,温暖的跳动让程澄忍不住酸楚,他用力吸气,可还是止不住眼角滑下的泪水。
「程澄,虽然我不晓得你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我会陪著你,哪儿也不会去的。」
被搂入怀里的时候程澄微微闭上眼睛,沾染在睫毛的眼泪美得像露珠,让李宜轩在抚过他的脸庞之际禁不住低头一吻。
他张开双臂将他搂在胸前,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至少从现在开始他都会陪他一起撑过去的,要说他自作多情也好,他为他所作的一切,自始至终全都是出自心甘情愿。
作家的话:
我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