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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西格尔刚在康涅狄格买完房子不久,有一天,他的秘书告诉他说,一个叫伊凡·布斯基的人打电话找他。那时,由于西格尔在兼并收购领域声名鹊起,很多套利人给他打电话。西格尔知道布斯基是其中的一个,此外还知道他是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一个交易客户。于是,他接了电话。
布斯基具有敏锐的市场嗅觉,在公司收购技巧和股票囤积策略方面也很有见地,这给西格尔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虽然他们实际上不怎么见面,但两人成了朋友。在华尔街这个奇特的世界里,亲密的朋友关系完全是靠电话建立和维系的。逐渐地,西格尔开始把布斯基看作是可以与之商讨战略、激发灵感和交流信息的人。他需要从布斯基这个套利人这里获取有关信息,因为在公司里他没有套利人可以求教。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传统上不做套利业务,也不设这种部门。德农齐奥和戈登认为套利人名声不佳,只会刺探内幕信息,在公司内引发利益冲突。
然而,像布斯基这样的套利人对任何从事兼并收购业务的投资业务员来说正在变得越来越重要。历史上,套利人是利用不同市场上(如伦敦市场和纽约市场)的差价获利,套利是一种稳定的、几乎没有什么风险的生意,只是利润不大。但后来,套利人变得大胆起来。一开始,他们是大量买进已公布的被收购对象的股票,把宝押在交易能够成功上;最后,他们开始只购买他们猜测会成为收购目标的公司的股票。如果猜测正确,利润就滚滚而来。
对大量购进收购目标公司(谣传的或真实的)股票的现象进行影响评估,成为西格尔工作的重要内容之一。套利人是信息来源之一,他们可以提供线索,可以发掘另一方面的技巧,还可以提供有关可能发生的收购的消息,这些消息能用来吸引应对收购的客户。
套利人比较愚钝、易冲动、爱耍小聪明、进取心强。另外,他们几乎只追求快速获利。在股市开市与收市之间他们是最忙碌的。对着电话高声报价,往电脑里输入股票代码,浏览一屏屏不断变动的数据,向每一个可能的消息人士打电话询问信息。下班后,他们爱去酒吧放松一下,或者,如果哪天运气不错,就去曼哈顿的高档餐馆大撮一顿。
1979年的一天,西格尔向布斯基吐露他恋爱了。他的恋爱有可能会成为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一个小丑闻。
70年代末,第一拨商学院女子毕业生到华尔街就业。简·戴·斯图尔特第一天在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金融部出现就引得大家频频回首。她是哥伦比亚大学商业院的毕业生,金发碧眼,身材纤细,穿着时髦,是个聪明漂亮的已婚女人。
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长久以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允许办公室恋爱。办公室里的风流韵事曾毁了另一个投资业务员的事业。但是,1978年年底,简和她丈夫离婚了。不久西格尔和她一起打网球。1979年8月以前,两人就同居了。当同事们试图告诫他时,他不予理会,说他对公司政治不感兴趣,也不在乎此事对自己在公司前途的影响。
公司金融部主管亨利·凯勒知道这件事后,去向德农齐奥反映,希望他干预此事。但德农齐奥没有去干预。公司很多人有所不知,德农齐奥的儿子大卫也在公司里谈恋爱。德农齐奥对此事的容忍说明时代在变,也说明西格尔影响之大。同时,德农齐奥似乎还对西格尔行将告别单身汉生活感到宽慰。
简在巴尔的摩的一些亲戚朋友告诫她不要与犹太人结婚,即使像西格尔这样不信教的犹太人也不行。但她不为所动,坚持与西格尔相爱。1981年5月,她与西格尔悄悄结了婚,并开始计划在韦斯波特购买一所更大的新房子。
西格尔和简·戴结婚后不久,布斯基打电话邀请他们到他位于韦切斯特县的家里做客。这是布斯基第一次邀请西格尔夫妇到家里来,同时受到邀请的还有金融家西奥多·福斯特曼和他的女朋友。西格尔决定带一份置房计划给布斯基看。
按照布斯基指的开车路线,西格尔夫妇驾车从曼哈顿往北开,经过贝德福德几个都是高档社区的城镇和基斯科山,大约四十五分钟就可以到。这个地区是连绵起伏的丘陵,林木繁茂,到处都是大庄园,还有一些独立战争前的房子。很多大房子从公路上都看不见。布斯基的宅院占地二百英亩,房子非常靠后,有时,客人进大门后沿着迷宫似的公路和便道走会走丢。
西格尔夫妇把车开到几根大柱子与一个门楼之间,一个门卫示意他们停车。西格尔走上前去做自我介绍,办理进院手续,这时他惊奇地看到门卫腰里别着一把深黑色的手枪。
当西格尔走近布斯基的房子时,他们惊呆了。在大鹅卵石铺成的庭院后面耸立着一座巨大的乔治王朝风格的公馆。院里的花园修理整齐,里面点缀着希腊雕塑。穿过花园是运动房,里面一边有一个大型游泳池,另一边有一个凹形室内壁球场和一个网球场,网球场还带有收缩帐篷,冬天时可以打开来遮盖场地,使网球场成为一个室内球场。
布斯基的妻子西玛·布斯基在门口迎接西格尔夫妇。西玛肤色浅黑,快人快语,招人喜欢,而且热情友好,当时就给西格尔夫妇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领着西格尔夫妇穿过装饰得古香古色的房间,里面摆放着昂贵的古典家具,墙上贴着华丽的壁纸,画着考究的线脚,地上铺着稀有的欧布桑地毯。墙上的装饰在西格尔看来就是琳琅满目的艺术品。确实如此,西玛爱好收藏美国绘画和古董。接着,他们穿过花园和运动房,这里的地毯上装饰着浮凸的IFB字样的字母组合图案。
布斯基是一个落落大方的男主人。他总是很得体地穿着一身黑色的三件套西服和白色衬衫,衬托着他的棕褐色皮肤。有一次,当有人问他为什么每天都穿同样的衣服时,布斯基回答说:“我在生活中要做的决定已经够多了。”布斯基银黄相间的头发修剪得很整齐,向一边分着。他的颧骨凸出,目光具有穿透力,这使他看着很刚毅,甚至还有几分憔悴。吃饭时,他很随和,也很和蔼,不停地招呼客人,自己却吃得很少。
简·戴提到她和西格尔的置房计划,西玛大声说:“厨房一定要大,我让你们看看我们的。”布斯基家的厨房比西格尔夫妇在曼哈顿的整个公寓还要大。西格尔对布斯基家财富的标志印象很深,他想,布斯基在套利生意上所获得的成功一定比他想像的还要大得多。西格尔决定不再把带来的置房计划给布斯基看,他的这些计划现在看来有些寒酸。
饭后,西格尔把布斯基拉到一边给他说,他看到大门口的门卫身上有枪。“那是真枪实弹,”布斯基回答说,“干我这行,需要安全。”
伊凡·F·布斯基公司位于曼哈顿金融区。公司研究部主管兰斯·莱斯曼越过办公桌向外张望,看到老板布斯基在自己那四周镶着玻璃的拐角办公室里,眼睛不停地扫视,先是看交易室里的情况,那里正在进行买卖交割,然后看莱斯曼的研究情况。突然,布斯基的目光停在这里不动了。
莱斯曼办公桌上的内部通话机响了。“谁在买进?”布斯基大声问道。
莱斯曼赶紧在电脑屏幕上浏览,查询各只股票的价格和交易量的变化,看老板在叫什么。
“谁在买进?”布斯基实际上在尖叫,“你小子为什么不知道?”
现在各个办公室的内部通话机都响了。每个办公桌上都有一个通话机与中央控制系统相联,控制系统由布斯基本人亲自操控,他可以选择向单个人讲话,也可以同时向所有人讲话。这会儿他让每个人都在线听他讲话。
“快报告,快报告。”他重复道,声音更大更急促,“谁在买进?我现在要知道。谁在买进?”
近来,布斯基格外暴躁、易怒。那年(1981年)年初的几个星期前,布斯基突然宣布了一个令公司人员都很震惊的决定:他要把伊凡·F·布斯基公司的资产变现,抽走他的全部利润。
亨特白银恐慌及其引起的市场猛跌使布斯基受到重创,他决定把他的剩余利润变现。他想趁机利用合伙人可享有的有利的长期资本收益税率,把利息变现。但是,要得到这种利率,需要有人把公司继续撑下去。最近,他逼着他的两个助手接管公司,并承担公司的所有债务。他们不愿意,他就把他们炒了。在那年中,很短时间里他就失去了两个得力干将——交易主管和研究主管。
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