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和他单线联系的。他会告诉我们许多有用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对他怠慢。”又说:“这座洋房是杜月笙的,安南巡捕不敢碰,所以你在紧急危险的时候可以到这儿来避难。”但仍未将这位知名人物的姓名告诉夏衍。直到后来夏衍和这位绅士熟悉了,才知他就是当年袁世凯搞复辟运动的大将之一杨度。
原来潘汉年主持特科情报工作,除了依靠特科自己的部分专职情报干部外,还通过各种关系建立情报网络。杨度就是其中之一。他表面上是失意政客杜月笙的老师和食客,实际上却是中共秘密党员,经常从杜月笙那里为特科搜集一些有关国内政治、军事、经济等各方面的情报。这种特殊情报关系当然需要高度保密。夏衍不是特科干部,潘汉年要他和杨度联系,从杨那里接受情报,只是一种临时调用性质。因此,潘汉年向他交代任务时才显得那么简单、那么神秘。但是我们却从中可以看到这两位战友之间的高度信任和心灵沟通,默契配合。潘不多解释一句,夏也决不多问一句。彼此都确信对方能够理解。这或许真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了。
抗战爆发后,在统一战线工作中共同开创新局面
潘汉年1933年夏离开特科前往江西苏区。1936年10月又以中共中央和国民党进行第二次国共合作谈判代表的身份到了上海,并担任中共驻上海办事处主任。他这时的主要任务是忙于和国民党当权派陈立夫、宋子文等人打交道,同时又要大力开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和上海、南京的各界人士保持密切联系与合作。经过西安事变及其以后一段时间的艰苦努力,到1937年夏初,国共谈判终于取得了重大进展,国共合作的局面即将形成。这时,大约在6月的一天,潘汉年设法找到了夏衍,同他作了一次长谈,向他分析形势,传达党在上海即将实行的工作方针的转变,要他并通过他转告一些党内外的朋友作好思想准备。同时又询问了他个人的许多情况。
这次谈话,不仅加深了他们之间已有的战友情谊,而且事实上决定了夏衍后来数十年的工作与生活道路。原来随着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与扩大,党需要调集一批得力的适宜担负统战工作任务的干部去同国民党上层人物打交道。、夏衍曾加入过国民党,认识许多国民党要人,这些都是有利条件。他的才干,他对党的事业的热诚,以及他在文化界具有的声望,更为潘汉年所看重。果然在7月10日,潘汉年又约夏衍见面,见面后便说要带他去见一个人,究竟见谁也不明说。夏衍仍按地下工作的老规矩,不多问一句,老老实实跟着潘汉年坐上出租汽车上路。等到走进一座石库门房屋的二楼,才知道是周恩来要见他。周恩来是在前往庐山和蒋介石谈判的途中临时在上海逗留的,时间很紧迫。正是潘汉年事先已经向周谈了夏衍的情况,并向周作了推荐,周才在紧张的日程安排中,决定亲自向夏衍交待今后的工作任务。夏衍这是第一次见周恩来,也是第一次见党内这样威望极高的领袖人物。虽然他在拘谨中向周表示自己性格内向,不善于和“大人物”打交道的特点,但周恩来已作出了决定,一向组织观念很强的夏衍当然只有服从。周恩来又指示夏衍说,他马上就要离开上海,以后的一切“就由汉年和你联系”。这就意味着,以后夏衍的工作将由潘汉年直接领导。如果说,左联时期和特科时期潘汉年虽在党内职务比夏衍高,但他们之间基本上还是某种横向联系与合作,是战友之间的理解与支持,现在又加上了一层领导与被领导的上下级关系。后来的历史事实证明,他们的这种上下级关系丝毫也没有影响或妨碍他们已经固有的友情,而是继续不断地加深和升华这种情谊。
和周恩来见面之后不久,潘汉年便把夏衍派上了统战工作的第一线。先是派他去给刚刚回国的郭沫若当“参谋”和“顾问”,向离国10年对国内情况已经生疏了的郭沫若介绍各方面情况,帮助郭沫若处理某些难题等等。有意思的是:潘汉年派遣夏衍工作,每每总是事先不打任何招呼。即使夏衍有所询问,也决不轻易透露具体情况,不提前多说一句。这虽然可以说是潘汉年长期地下工作养成的慎重和机警,但从另一侧面也恰好说明了他们之间的高度信任与理解。
接着,潘汉年又派夏衍参加由郭沫若领衔主持的抗日统一战线性质的报纸《救亡日报》工作,担任中共方面派出的总编一职。不言而喻,既是统战性质报纸,夏衍就必须和国民党主管文化宣传工作的潘公展等人打交道,诚心诚意地和人家“联合办报”,同时也必须贯彻党的统战方针政策,在实际工作中发挥主导与核心作用。人们都知道,周恩来是党的统一战线政策与策略的制定者之一,并且是这个领域内的杰出帅才。潘汉年是贯彻执行统战策略的高手,是周恩来在这一领域内的得力助手之一。夏衍在进入这一领域后,很快也显示了他的出色才干,把一张四开的《救亡日报》办得十分红火,销路与影响与日俱增。夏衍没有辜负周恩来和潘汉年的重托。这同时也反映了潘汉年对夏衍的真正了解与知人善任。
“八一三”以后,上海抗战形势日益严峻,从上海撤退和转移的任务十分艰巨。当政有权的国民党人士尚且争先恐后备找门路,在野无权的共产党及其进步的朋友们自然更是困难重重。潘汉年作为八路军驻上海办事处主任,按照中共中央长江局的指示,紧张而有秩序地组织指挥了整个撤退和转移工作。首先是将一批著名的爱国民主人士安全转移到香港或撤退到内地去;又指挥夏衍派先遣队去广州,准备在那里恢复《救亡日报》的出版。到12月中旬,即上海经沦陷一个月之后,潘汉年才安排夏衍撤退,让人给他送去一张船票。等到夏衍上了开往香港的轮船后,才在船上发现潘汉年和他乘的是同一条船。潘汉年又是事先不加说明地安排夏衍和他自己差不多已是最后一批的撤离。这一对革命战友真正是患难与共,把困难和危险留给自己。虽然这是党的工作需要,但确实反映了这两位革命战士的可贵情怀。
抵达香港后,夏衍前往广州主持《救亡日报》,潘汉年留在香港工作一段时间后便被召回延安参加党的六届六中(扩大)全会,后又被留在延安中央社会部工作。这两位战友一别竟达9年之久。虽然在1941年间,他们两个都同时在香港活动一段时间,但因夏衍是公开的文化人身份,而潘汉年则是中央社会部(后改情报部)派往敌后主持情报工作的负责人,行踪飘忽,不时奔走于港沪之间,非常隐蔽,因而再没有机会和夏衍往来叙旧。
解放战争期间,在香港的全面合作
岁月如流,转眼就到了1946年的夏天。夏衍已从大后方重庆回到上海,继续在文化战线上从事艰难曲折的斗争。潘汉年又以中央情报部代表的身份受周恩来的调遣来到上海。他肩负双重任务:情报工作与统战工作。前者隐蔽,后者公开或半公开。在这两条有分有合的战线上,潘汉年轻车熟路,驾驭自如。这时,他和夏衍又恢复了密切联系。
不久,国共谈判破裂,内战烽火迅速蔓延。以周恩来为首的中共谈判代表团不得不撤离南京、上海。在上海的中共机构及其成员也只能分别撤离、转移或转入地下完全隐蔽。按照周恩来的部署,潘汉年和夏衍都属于转移到香港去开展工作的干部。而且潘汉年又负起了组织指挥撤离和转移的重任。这一次潘汉年又安排夏衍和自己同时撤离。不过这次乘的是飞机8月中旬的一天,他们从上海直飞香港。
在香港,潘汉年的身份很特殊,他是中央情报部的代表,又是中共上海局的成员。中共华南分局成立后,组织上则由上海局兼管,潘汉年便又以上海局成员的身份参加华南分局的领导工作。他的主要任务还是两个方面:开展上层统一战线工作和主持情报工作。夏衍是华南分局的成员,并主持分局所属香港文化工作委员会工作,以文化宣传为其主要职责。从组织关系上,潘汉年又成了夏衍的直接或间接领导。
由于解放战争形势的迅速发展,中共在香港的工作任务越来越繁重。在香港工作的干部,尤其是一些身居要职的领导干部,便往往要超越原有的分工范围而需要通力协作。潘汉年的特殊身份,使他实际上成了协作的总调度和总指挥。用夏衍的话来说,很多事都需要由潘汉年来“牵头”办理。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