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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和这三个人中任何一个有过亲切的友谊。圣提一柏夫曾是他最恶意的
敌人,是他所真正怀恨的唯一的敌人。墓地选在巴尔扎克喜欢的地方拉齐士
①
皇帝,此处指拿破仑。
墓园。他的拉斯迪额(巴尔扎克的小说中的人物)就是从那里窥探都城,向
巴黎挑战。正如别人所说的,唯一可以躲避债权人,寻找最后安息的家族,
这就是巴尔扎克最后的归宿。
维克多·雨果在他墓边宣读了他的悼词:
“我们刚刚下葬在墓地中的这个人是一个举国哀悼的伟人。。从此之
后,人们的眼睛不会向着统治者的面孔看去,却要向着思想家的面孔望去,
并且整个国家也将因为这个人的死亡而颤慄。今天,人民哀悼一个才子的死,
国家悲痛一个天才的陨落。巴尔扎克的姓名将会结合在我们这个时代流传给
后世的一条光亮的足迹之中。。
“巴黎由于他的逝去已经昏倒了。他是在回到法兰西以后没有几个月便
死了的。他感觉到将不久于人世,就像长途旅行的前夜,一个要来拥抱母亲
的人一样想要重新一次见到他的祖国。他的生命是短暂的,但这生命却是丰
富多彩的。这在工作方面要比在生活方面更为丰富。唉!这位勤奋的,惊人
的工作狂,这位思想家,这位哲学家,这位诗人,他曾在活着的时候经验到
一切伟人所有的充满斗争和风涛的生活。今天他已经安静地休息了。现在他
已经远离了仇恨和冲突。他在进入坟墓的时候,同样地登上了名声的殿堂。
自此以后,他将在远离我们头顶上聚集的乌云之上,在我们地上明星之间,
发射光辉。你们所有站在这里的人,你们不都很羡慕他吗?但是,不管我们
如何地为这个损失悲痛,都让我们接受这不幸的遭遇。让我们接受这不幸和
不幸的所有的悲惨残酷的意义。在像我们这样的时代中,伟大人物之死常常
会引起宗教的情绪穿过我们那消蚀于怀疑主义之中的精神,这也许是一桩必
要的事,也许是一件好事。上帝知道他所做的事,当他用高超的神秘如此地
冒犯一个民族,并且促使她去思考一下‘死亡’的归宿,在这里人人自由,
人人平等。当一个崇高的精神如此尊严地进入另一个世界,一个久在人民之
上用肉眼所能看见的天才的翅膀而翱翔的人物,突然伸出另一只翅膀飞入一
个不可知的境界中去时,在我们心中只会产生真诚和严肃的思想。不!这并
未不可知的境界!就像我以前曾经在同样悲痛的机遇中所说的,就像我不厌
其烦地说的——这不是黑夜,而是光明。这不是结局,而是开端。这也不是
虚无,而是永生。你们听我说话的一切人,我不是说了真理了吗?像这一类
的坟墓才是‘不朽’的明证。”
这是巴尔扎克活着的时候从未有人这样说过他的。就像他小说中的主角
一样,他要从拉齐士墓园中出发去征服巴黎。
后记
天才在命运的迷宫之中
“一个天才,一个象巴尔扎克这样的天才。。”许多人都会被这本人物
传记的开篇之语所震慑,同时,它又充满了不尽的诱惑,迫使人们急切地撩
开天才的面纱。当人们身处于最后一页文字之中,无不为一个天才的殒落而
感到悲伤。没有一个作家能象巴尔扎克这台“写作的机器”不停地快速运转
着,也没有一个作家象他那样命运中充斥着激流、漩涡、暗礁和浅滩。他在
写作的旅途上马不停蹄地奔跑,同时他又在越过激流、漩涡、暗礁和浅滩,
写作中的巴尔扎克和命运中的巴尔扎克面对面地交锋了。。最后,他倒在他
写作的征途上。。人们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事实,都真挚地希望天才一直在
他“个性创造世界”的过程中不断飞越和前进。但现实却迫使我们的巴尔扎
克离开了他的肉体,而我们所能看到的便是巴尔扎克那金属般坚强而光芒四
溢的灵魂,在他的作品中行走,生生不息。。
一个光芒四溢的金属般的巴尔扎克!
巴尔扎克的写作让人们想到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对水的渴望,抑或
一个焦灼不安的汉子对女人和酒的期待。。巴尔扎克的写作是一种饥渴的写
作。写作中的饥渴象愈来愈浓的烈焰,驱使他成为一只写作的陀螺,在创作
的进程中越转越快。他快要成为一台机器,不,就是一台写作的机器——那
种不顾个人生命之危的进入状态的写作,以致最后,他因深夜写作和用大量
的咖啡刺激神经而导致了胃部损坏,以致最后他用来写作的手都不听使唤
了。。他太累了,他低下了过重的头颅。。而在写作的路途上,他永远是个
值得称道的义无反顾的作家,一个虔诚的宗教徒,一个坚强的现实主义战士,
一个执着于艺术的旷世奇才,一个只知行走而不知休息的旅行者。。他不停
地写着!他简直要疯了!他的写作状态让人们想到了文森特·梵高这位荷兰
画家,他们在创作的过程中都充满了一种激情,也饱含了一份饥渴。梵高有
时候一天要画十几幅作品,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将这个世界“创造”出来的念
头太强烈、太饥渴了。巴尔扎克同样如此,他写作的速度是惊人的。他仿佛
不在是写,而是在说,因为“说”比“写”更快地表达了他丰富的内心世界
和思维轨迹。巴尔扎克的小说就是这样急不可待地“说”出来了。
但是,事实上,巴尔扎克想“说”自己的小说的时候,现实却将巴尔扎
克的“嘴”给捂住了,他欲“说”而不能,他成了现实的阶下囚。迫于生计,
巴尔扎克不得不与“魔鬼”书商签订“卖身契”,他必须在很源的时间内完
成书商交给他的任务,写出那些能够赚钱,能够迎合读者市场的乌七八糟的
所谓的畅销书。而且,这些书上都没有署上巴尔扎克这个名字,而他一直希
望能将“德·巴尔扎克”这个高贵的名字署到一本属于自己的真正的作品集
的扉页上去。直到《驴皮记》的出版,才开始使用“德·巴尔扎克·奥瑙利”
这个姓名,而在这以前的艰苦岁月里,他却穷困潦倒、债台高筑。他曾第一
次投身于僧院式,乃至像屈拉比教派那样严格的隐居生活——终其一生,他
总是在工作紧张的时候严守这样的隐居生活。他经常三四天不离开屋子,没
日没夜地在案头笔耕。如果出门的话,那也只是给他过度疲劳的神经补充一
点刺激——买些咖啡。。冬天,他在没有火炉、四壁透风的顶楼上写作,对
气候敏感的手指几乎要冻麻木了,但他的意志却丝毫没有退却。他坐在桌前,
腿上盖着父亲的旧毛毯,从妹妹那儿讨来的“旧披肩”裹在肩头,还央求母
亲织了顶帽子。他能一连几天不下床,不停地写作。现实在折磨着巴尔扎克。
写作的巴尔扎克必须为着肉体的巴尔扎克挣钱糊口,这是缓兵之计,也只有
这样,写作的巴尔扎克才能将自己想于的事等待一个时机延续下去。
巴尔扎克在痛苦的现实中竭力挣扎着。他像一个奴隶似的拼命地工作。
他平均每天能写二十页、三十页、四十页,甚至一天写一章。他写作之情形,
就像一个被迫捕者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奥瑙利就像一个野人在拚
命,假如他继续这样子下去,他准会象一个肺结核病人那样被养活了。”但
巴尔扎克一旦迈开了步伐,就会愈来愈快了。现实的折磨是他永恒的动力。
正如巴尔扎克所创作的小说所用的现实主义表现手法一样,他是个现实
主义者。巴尔扎克对荣誉、金钱以及社会地位的追求是明显的,他期待着这
些东西改变他的困境。在他未成名之前,他就渴望着使用“德”·巴尔扎克
这个高贵的姓氏,但事实上他并非出自名门贵族。当他在法国文坛成为一颗
耀眼的新星升起来的时候,他穿着不合体的豪华时装出入各种社交场所,与
社会名流打成一片。他还参加过市参议员的竞选。甚至到了晚年他愈发不能
自己地迫切需要女性。。这一切都能表明巴尔扎克对他那困境之外的另一个
世界充满了期望和渴慕。因为他在困境中苦苦挣扎过,所以有一种从困境中
走出来的迫切需要,这就象他的创作充满了饥渴一样。
现实主义的巴尔扎克还有他奇思怪想的一面,但这对于一个天才作家而
言并不为奇。巴尔扎克的童年受到了家庭的束缚和学校的压制,导致了他对
自由的渴望,对人格独立建树的向往,所以他把那些荒谬的想法带入到他的
生活中来。他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