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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这课题作为他的材料,早在一八三六年夏天在他一部最为美焕的短
篇小说《卡因·发西诺》中就用过。在这块文学的钻石上,他描写了他在结
婚的典礼上遇到三个音乐家,而最令他感动的是一个吹奏铜萧的人;这个音
乐家是个年逾八十的老人,双目的人明,但脑筋却极为敏锐,这个老年人一
定是某个神秘命运的牺牲品,他的直党的感觉已经告诉他了。他和这个吹铜
萧的老人在谈话的时候,由于几杯葡萄酒的激动,这个老年人告诉他他是卡
因王室最后的子孙,他曾经当过威尼斯上议院议员,也曾把好几个年头消磨
在监狱之中。他为了越狱而挖掘狱墙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老罗马税务官的
坟墓,里面盛满了古罗马共和国时代的黄金和白银。这个神秘的古墓只有他
一个人知道,但由于常年的监禁,他的双目开始失明,他的发现他也不能利
用了。但是正确的地点他还记得,他说如果有人和他一块去威尼斯的话,他
们两个人将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用一只手抓住巴尔扎克,恳求他到意
大利去。
对这个老年人,人们都是笑他,其他的音乐家早已听过这个故事而没有
人相信。巴尔扎克也无意花钱陪卡西·发西诺去威尼斯,况且宝藏真有吗?
他把这轻浮的建议一口回绝,结果老年人死在盲人院中,并没有去寻找他的
遗赠。在这篇虚构的故事里,巴尔扎克把自己描写成一个不比其他人更缺少
理性与感觉,但是不到一年,当他把这虚构的故事真正变为现实时,他的行
动却是如何的不符。。电子书下载
在一八三七年意大利之行归来途中,巴尔扎克因传染病被隔离在热那亚
的医院中,被隔离是一桩很是无聊烦燥的事情。就像是坐在没有墙的监狱中
似的。被隔离的人既是自由的又是不自由的,他不能够工作,也不能够随便
走动,唯一可能的就是和那些萍水相逢的相同遭室的朋友进行聊天。借之这
个机缘,巴尔扎克认识的朋友之中有一个叫柏西·几乌斯比的商人。柏西在
无意中透露出他可以在本乡中发掘出来金库,他并没有欺骗巴尔扎克或是勾
引巴尔扎克去冒险的丝毫不良用意。例如,因为一般认为罗马人已经尽量开
采过了所以萨丁尼亚的老银矿已经废弃了。实际上,古罗马人落后的生产技
术只是从铅钞中淘出少量的白银,那些被认为已完全没有价值的留下来的大
堆渣滓,一般人想像不到其实含有高度百分比的白银,如果用现代的方法就
可以提炼出来。任何一个稍加投资去开采这个银矿的人一定会成为百万富
翁。
这个可敬的柏西先生就这样的与坐在桌边的陌生朋友闲谈着,而且他说
的话是真买的。今天的冶金家一定能够借助于先进技术从混合的矿砂中淘出
比前几世纪的人更高百分比的贵重矿物,现在人们可以有利地开采一千多年
前被矿主们遗弃的许多矿山。不过柏西先生善意的心灵并不知道他已向一个
火药库投下了一个火种。对于事物的弹性的形状巴尔扎克有能力进行观察,
他已看到从灰色的渣滓中银烂烂的银子已从中冒出来,堆成一座雪亮的银
山,这种思想陶醉了他,就像一杯白兰地灌进一个小孩肚中似的。他催促对
此确信无疑的柏西立刻请化学专家去查验这些渣滓。招募一些必要的资本给
这有利的投资也没多大困难,只要大部分的股票握在他们的手中,他们就能
变得富有,想像不到的富有。但是可敬的柏西先生看到这位巴黎绅士对此却
出奇的热情而显得目瞪口呆并且渐渐的缩了回去,但是他也答应去研究一下
这个问题,以后给巴尔扎克送一些矿物的标本去。
从这时候,一个幻觉总是环绕在巴尔扎克的周围,他自信拯救他的是萨
丁尼亚的银矿,这不但可以付清他的新房子约尔地的费用,而且可以清理掉
他还没有付清的费用,最终变为一个自由的人。在他的虚构小说《卡因·发
西诺》中,他曾经把老年人和他讲的那个隐蔽的宝库的故事看作是幼稚的愚
蠢,现在同样的念头却在欺骗他。在他赶快写出最后几页《毕骆都·恺撒》,
这用不了多长时间,而柏西先生也及时给他送来那矿砂标本的时候,他就可
以为招募资本而进行全力奔走了,而且还要为他的伟大的事业招一批专门的
技术人员。
但是接下来又过去了好几星期,几个月也这样过去了。《毕骆都·恺撒》
早已脱稿,但是矿砂的标本柏西先生还是没按允许的时间送来。巴尔扎克又
渐渐有了不安。因为他带有忠实的热情,他不应当叫那个意大利的傻瓜去研
究那个荒芜在萨丁尼亚地下的财富,而应该自己负责,现在这个狡猾的光棍
一定在独自享用白花花的银元而把他排挤于外了。他现在只能做一桩事了,
他一定要令他不在意时抓住他,进行实地考察。但是几百法郎的开办费、旅
行的费用是他必需的,但现在却没有着落,他实在不知道这笔钱应该到哪里
去弄。他的朋友罗特弃德一家人或其他的银行家他都应该去寻求帮助,请求
他们核准。但是天真的他,那样愚蠢地于自己的事情的他,请允许我们这样
说他,却相信柏西先生忠实地把这样一个大秘密只告诉给他一个人,他不再
想像柏西先生会告诉第三个人,任何一个有钱的资本家都会比他先行一步,
正如他在《幻灭》里描写的施且尔·大卫的廉价制纸的方法被人偷走了一样。
他可以信托的唯一一人便是卡罗司令官,因为他相信他是一个大化学
家,这个老司令官经常拿小试验来消遣自娱,他一定会有“一种花费金钱很
少的法术,可以把金银从其他混合的元素里分解出来。”
这个计划也得到了善良的司令官的认同,但是他并不付诸行动,不想陪
巴尔扎克到萨丁尼亚去,也不想投资。巴尔扎克只好从母亲那里借来一些路
费,因为她总是随时准备投机而准备着一些贮蓄。别外拿克瓜尔大夫和他的
裁缝为他凑合了一部分路费。一八三八年三月中旬,他动身前往萨丁尼亚去
占领这些银矿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这虚无的旅行最终的结果一定是令人可笑。就算这个
计划的成功有希望——其实巴尔扎克没有在直觉上犯错——凭两三天的访问
怎么能断定这些老工程到底能否产生利润呢?况且他又是一个平生没有见过
矿山的作家。任何的仪器他也没有带,就是带了他也不知该如何应用。这个
问题他也没有和真正的专家讨论过,他的意大利语也不能使别人真正了解他
的用意。况且他也不愿意把秘密透泄给任何一个人。他没有带任何介绍信,
他所需要的消息也没有金钱去获得,请求开矿的权利他也不知向哪个机关申
请,就是他知道,对于手续上的一些事务他也不了解。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足
够的资本。是的,他说:“一块原料标本就是我所需要的一切。”但是他了
又得到哪里去寻找这块原料呢?到料是什么原料呢?是现在长满草木的渣滓
堆呢?还是久被荒废的矿砂呢?这需要用几个月的时间去了解,而且还是个
有经验的矿务工程师。巴尔扎克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依赖,只有他的直觉。
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个事业巴尔扎克总不能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去研究。
而且时间就是他的金钱,因为没有金钱,时间才显得更为宝贵,所以他赶快
出发。他按照经常的习惯出发,在巴黎和马赛的邮车里,他五天五夜没有睡
觉。他每天生活维持的物品只是十苏钱的牛奶,因为他带的金钱有限。不过
他根本没有急切的必要,这从许多困难中可以感觉到。在马赛他打听最近到
萨丁尼亚的船没有。到萨丁尼亚的唯一办法是绕道科西嘉。在那里也是他能
找到一条小船把他渡过海峡。这是他希望的第一个打击。他心中的热情也就
减了一半到了土仑去。临行之前,他带着悲痛的语气写信给珠儿玛说:”
“几天之内,我将可怜地变为一个最不幸的幻想。这是经常的事情。一
个人在快要到达了目的的时候,他的信心就已开始丧失了。”
在海里一阵狂涛颠浪的行驶之后,他到达阿查齐乌,在这之前受尽了晕
船的苦痛。接着,新的考验又在危胁他的耐性。他被迫与外界断绝五天联系,
因为听说在马赛发现了虎列拉,这五天之后,他寻找一个等着驶向萨丁尼亚
去的船夫更加花费时间了。他心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