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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然啧一声,然后笑着道:“你是没见过顾烨霖开车,他那才叫开得快。”后来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倒是挺稳的。”
“总司令?他居然也开车?”
“当然,他还做过我的司机。”
温柏宇一听便显得很惊讶,他张了张口,没有说任何话。
一早就知道总司令对凌霄然亲如兄弟,居然还替他开车了,真是不可思议。
放在一旁的长伞有些沾湿皮质座椅,凌霄然看着那些滑落下来的雨珠,然后才开口道:“接下来我要到法国,你也跟着来罢。”
“嗯。”
汽车缓缓驶入那条宽广的街道,阴雨打湿了栏杆里的紫罗兰,因此显得更加郁结。
温柏宇在当天也住进了他们那一间装修精致的英式公寓。
天色渐渐暗下来。
温瑾瑶看着屋外零零散散的灯光,就像天上很远的星辰,又像烛火,但却不晃动,映在玻璃窗上就是一抹黯淡的光华。
凌霄然占据着书桌的一隅,仔细地看着一张纸。
温瑾瑶觉得很奇怪,平时都是她看书的多,今天子墨怎么就像突然反常了似的。她有些疑惑,擦拭着仍在滴水的长发,便弯下身子问道:“你在看什么啊?”
“兄长给我的信。”
“哦——”
凌霄然没有移开身子,任瑾瑶在一旁看着他。
瑾瑶眼前有些迷蒙,只是能瞥见一行字——切不可留在欧洲不再归来。
飘逸的钢笔字在她脑海中烙下了印记,她想着,总司令与子墨,怕且是一辈子都不能分开。所以这在欧洲的生活是黄粱美梦,在此之后,还是要回到现实中。
可是今晚上的凌霄然显得十分开心,不知是因为温柏宇的到来,还是因为看了那封信的缘故,从而一扫当初来欧洲时的阴郁。
瑾瑶侧身躺在床上,轻声问道:“子墨,你今晚似乎特别开心。”
凌霄然扬起一抹笑,坐到了床边,还饶有情致的拨弄着台灯罩上的流苏,晃来晃去,仿佛都要乱了人的眼睛,他说道:“因为很久没收过他的信。”
他一笑,嘴边浅浅的酒窝就显现出来,恍如昨日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帅。
“先睡吧。”凌霄然将台灯关掉。
“嗯,晚安。”
“晚安。”
瑾瑶做了一个很浅的梦,依稀觉得自己生活在这间公寓里,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子墨,就算扯破了喉咙,到最后根本发不出声,都找不到人影。
只有漫天的长幔,绕着周围。
她一个惊醒,已然到了第二日的早晨。
今日依旧是阴雨绵绵的天气,她打了一个哈欠,只见子墨还在睡着,很浅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身边。
温瑾瑶微微一笑,想起了昨晚的梦。
庸人自扰罢了。
她今天一整天都会很忙,因为又要准备离开英国,前往法国,在这里住了将近四个月,行李收拾起来也是要浪费很多时间的。
其实略感奔波。
彬蔚刚刚才熟悉了这里的生活,舍不得离开,而他们却要走了,只好将她寄养在一个朋友的家中,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到了他们真正离开英国的那一天。
彬蔚穿着一件可爱的绒毛衣服,带着一顶圆圆的小礼帽,依旧拿着玩具熊,她软软地抱住凌霄然的大腿,然后说道:“爸爸,抱抱。”
凌霄然将她抱起来,呼出了一些气在她的小脸蛋上,笑着道:“我会经常回来看彬蔚。”
“不要…爸爸不要走……呜。”彬蔚忍不住哭起来。
“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巧克力。”
“呜…不要巧克力,要爸爸。”
瑾瑶看着这一幕,心里不太好受,女儿其实很黏她的爸爸,可能是陪伴在身边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格外想抓住……
温柏宇在一旁轻声提醒道:“火车到点了。”
“好了。”凌霄然将彬蔚交到那个友人的手中,自己则带着瑾瑶上了火车。
车厢里有着一抹玫瑰的香味,淡淡的,连同座椅上的那些柔软的蕾丝,有一种格外舒服的感觉。
隔着玻璃窗,还能看见彬蔚哭红的小鼻子。
凌霄然向她招了招手,却发现坐在一旁的瑾瑶哭出了声,泪水一滴滴地落在浅蓝色的长裙上。
凌霄然对她说道:“你要是不舍得,便留在这里陪她。”
“不用了。”
话音刚落,火车的鸣笛声便在耳边响起,轰隆轰隆,车头喷出烟柱,在阴郁的天气中缓缓散开,雾霭一色。
火车行驶了不知多少个小时,然后又换了一次列车,一切都有乔治的带领,空无一人的列车,就只坐着他们,来到人称浪漫之都的巴黎。
巴黎有女人所渴望的一切东西,在雨中伞下的舞蹈,有热情似火的红磨坊,就在马蒙特高地脚下,还有风情万种的女郎与俊美的男子,上演浪漫的爱情。
可这不过是幻想中的巴黎。
凌霄然在街上不时见到扫着地的华人劳工,还有拿着报纸满地跑的小孩,之前有不少中国人热衷于到法国勤工俭学,在这里受尽他人白眼,只为有一天能回到中国。
只是在巴黎,浪漫是留给白种人的,至于华人,或许你起早点,能赚到额外的工钱。
不过凌霄然来法国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看看他们所说的马奇诺防线,说起来法国的情况和中国有些相似,他们在抵抗纳粹,而中国则在抵抗日本鬼子。
据说那个防线真正建起来作用很大。
凌霄然恨不得立即去看看,谁知法国的领事却坚持要先请他们去看一场康塔塔。
凌霄然将康塔塔看成是另一种形式的歌剧,反正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些管弦乐队在演奏,然后一些男人上来唱两句他听不懂的语言,他们表演的东西跟宗教有关,凌霄然不太感兴趣。
偌大的歌剧院,有着金碧辉煌的圆顶,上面画着天使的故事,或许还有关夏娃与阿当,看起来就是撩人心弦。
凌霄然坐在椅子上,精神并不注意在歌剧上。
管弦乐在齐鸣,幻化成气势磅礴的声音,仿佛要穿透过圆顶,直达天际。
凌霄然看了一眼瑾瑶,只见她正听得入迷,她戴着一顶圆边礼帽,正好遮住了半个脸,柔软的轮廓落在阴影里。
凌霄然突然烟瘾犯了,他的喉间痒痒的,只好离开剧院,到了外面抽烟。
其实这样很不给领事的面子,毕竟是人家邀请他来看康塔塔,偏偏他又没有任何兴趣,只好来到这寂静的外面抽起烟来。
他看了一眼月亮,似乎是比中国看的要大些。
他吐了一口烟雾,在黑暗中只有烟头的星火能看得见,还有路边的几盏路灯都显得有点悲凉。
他想起了苏轼的一首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和兄长,必然能够做到。
凌霄然接二连三抽了几根烟,那出康塔塔还不知何时散场,等了很久,他还是进了去,又听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然后才真正的结束。
再次到了外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可巴黎是出了名的不夜城,灯火又何止璀璨,简直是要照亮夜幕。
上海也比不上这里,东方巴黎,总归是和真正的巴黎有所不同。
法国领事将他们送到公寓,到了门口的时候,瑾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晕,而且心口郁闷,她迈出了车门,然后就说道:“子墨,我想先进去。”
温柏宇率先就问道:“可是不舒服?”
“没有,可能是太奔波,有点累。”
“好,那你先进去,我还要在这里跟领事说几句话。”凌霄然开口说道。
瑾瑶点点头,她踩着高跟鞋,又踏入了在法国的这所公寓,接连不断的换居所,已经令她有些烦闷,再况且一对儿女都不在身边,她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办法集中。
这入了夜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晚风拂来,就像带着细雨般迷离的雾,直接略过皮肤,渗出寒意。
法国领事拍拍手,他笑着说道:“两位先生是对今晚的演出不满意吧。”
温柏宇也笑起来:“我们对康塔塔的兴趣不大。”
“哦——”
法国领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他眯了眯蓝眼睛,继续笑着:“过些日子我请两位先生去另一个地方,红磨坊。”
凌霄然以前也是听说过这个地方,似乎在法国很有名,跟上海的百乐门一样,他倒是一点都不抗拒,便说道:“行,过些日子去。”
纸醉金迷,红磨坊是所有男人都不能抗拒的地方。
不过说起来,这法国人倒是有点奇怪,他们从中国而来,首先不探讨一下政治目的,反倒直接将他们往红磨坊那地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