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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却难以拒绝。
麻美的家是一处充满东洋风情的居所,潺潺流水自假石而下,萦绕一种缥缈的氛围,恍若仙境,青石板的路,温瑾漪的高跟鞋踏上去略微有些声响,忽然觉得还是不如木屐的声音来得清脆。
麻美已经嫁了人,她的丈夫在坐在客厅里,似乎一动也不动,直到看见她们两人的身影,才缓缓地站起来。
“温小姐,欢迎你的到来。”这个穿着深蓝色和服的男人向她鞠了一个躬,室内的布置有些许阴沉的感觉。
温瑾漪有些怔住了,她没想到麻美的丈夫中文说得如此之好,随即便莞尔一笑:“福山先生,你好。”
摘下拿顶白色的礼帽,温瑾漪随他们夫妇坐下,福山首先开口:“我,一直热爱中国文化。能,认识温小姐,很荣幸。”
麻美在一旁冲着茶,那股淡淡的茶香在鼻尖飘过,室内开了暖气,因此感受不到外头的寒冷,眼前的男人面容刚毅,温瑾漪似乎在他身上看出了所谓狼子野心的一样东西。
“美好的东西,是应该让人去珍惜的。你说对吗,福山先生。”温瑾漪一手端着茶,淡淡地说道。
福山仿佛不能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只是不做声,却依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神态,麻美在一旁只是悄声用日语说了几句,他才缓和了一些表情。
“时间,不早了。温小姐先休息。”
温瑾漪一脸淡然,随即才缓缓站起来,麻美领她到了客房,客房的装潢颇有品位,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是樱花散落的情景。
“Margaret,你别介意。”
“没事。”温瑾漪勾起一抹笑容,仿佛根本不在意的模样。
麻美扶着门框,好像也些许尴尬,随即才说道:“晚安。”
“晚安。”
看着麻美离去的背影,总觉得那时候在美国,恍如一梦。麻美与她,似乎已经开始站在了对立面,就似这樱花散落,不复归来。
……
一连过去好几天。
麻美带着她参观了东京好几处景点,不过这个只是幌子,而且又就快到春节,到处都洋溢这一种淡淡的喜悦,随意去逛了寺庙,才真正进入了正题。
福山医药株式会社
这里才是麻美真正想要她去的地方,参观了里面的工厂,流水线的作业,不得不说是比中国来得先进许多。
“温小姐,你,怎么看。”一旁的福山开了口,这家株式会社是他们名下的,亮堂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似乎没有前几天看起来阴郁。
温瑾漪只是笑笑,却不说话。
福山见她这样,便直接切入了正题,“小姐的未婚夫与我是同行,我们可以试一下合作。”
温瑾漪敛起了笑容,看着一个又一个工人专心地进行着工作,足以支持日本的医药供需,至于合作……假如不是虎视眈眈着中国这块宝地,她还想不出其他原因。
“福山先生,许还没想过要进入亚洲市场,至于合作,暂时应该不会考虑。”
“巴嘎!”
福山开口骂了一句,整张脸都变成铁青,只有麻美在一旁抚着他的手,仿佛要让他平静下来。
“温小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真令人讽刺,用中国话来骂中国人了。
“福山先生,你说你热爱中国文化。可是我告诉你,中文不是这样用的!”
“好,那我就请温小姐留在这里教我们什么是中文。”福山说这句话时候,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已经要下定决心让这笔合作谈成,不论是用什么手段,他要为他们的天皇效力,他是天皇忠实的臣民。
麻美挽着福山,低声给他说了好几句话,不过看起来……没有任何效果,福山依旧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双目怒瞪着温瑾漪。
“Margaret,你先走……”麻美一脸无奈地望着她,却是不停地催促着她离开,只怕晚了一步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福山却大喊了一声,温瑾漪算是搞懂了什么意思,看来……她的东京之行,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随即一群人便围上了上来,看起来都像是警卫员的模样。
她看了一下周围,那群工人依然在专心地做着自己的本分,丝毫没有被这些情况有所打扰,心中不禁感概,到底是怎样的教育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工人。
“温小姐,你请。”福山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但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指着门口的方向,示意温瑾漪走出去。
温瑾漪每迈一步,身边的那群警卫员寸步不离,外头开始下了细密的雪,打在她的白色外套上,融为一体,雪花烂漫,她只看见了麻美的表情,无奈……却还有说不出清的东西,就仿佛是那张房间里的油画,樱花散落一地。
她胡乱地猜测一下,那张油画也许是出自麻美之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随后,她又被送回了麻美的家,日日都对着那张油画,触景,却没有任何感情。
只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如何了,也许爸爸会担心,还有小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他们,他们应该也会猜测到什么吧。
麻美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来看看她,室外的潺潺流水依然动听,有时细细地听着,甚至会发了呆……麻美来了之后,她们只是闲聊几句,永远都触碰不到最关键的一点,比如福山的意图,又或者福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换取什么。
可是她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不动声色。
自己没有任何依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等待……福山总有行动的。
果不其然。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麻美请她去接一通电话。
她来到电话前,依旧是一副雍容的模样,这让福山不禁有些佩服,只是转念又想到这女人难对付地很,便又是铁青着脸看着她。
“喂。”
“瑾漪!怎么样了?”一听就知道是许的电话,着急的语气,她都能想象出他现在的模样。
“没事。”她淡淡地回道。
“福山要我和他合作,以后负责提供日军用药。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瑾漪叹了一口气,福山在旁边紧绷着精神,在认真听她会作何回答,“容樟,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到日本来?”
她在想……如果许容樟来到日本,也许事情会有转机,至少不用现在的势单力薄。
“瑾漪,如果是福山要求合作,我应了便是,你不能出事!”
“不行!”她想都没想就说出这句话,显得情绪有些激动,随后才平复了下语调“你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容樟尊重她,如今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是依她的去做,还是直接和福山合作了算。
“你尽快到日本来。”
“可是现在抽不出身,瑾漪,你要等我。”
“嗯……”她听罢,只觉得自己有点拿不稳听筒,才发出这一句略微绵长的音调。
说什么都好,就是不能与福山合作,她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去打自己的人,无论多渴望其他东西,这一点尊严,都要紧紧握在手里。
这是,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瑾漪,我认为,跟福山合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算了……容樟,我现在不想说这个问题,你一有时间马上到东京来。”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子,连细微的电流声都能听见,随后许容樟的声音才传来:“好,你自己小心点。”
温瑾漪自顾自地挂了电话,旁边的福山一阵恼怒,随后麻美端过一杯清茶,才缓解了气氛。
“温小姐,你未婚夫有何打算?”
她端坐在榻榻米的上面,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茶,随后才说道:“他的生意,我不能做主,先等他来东京吧。”
福山一个起身,连带着那件深黑色的和服都有些随他而动,嘴角才动了动:“那温小姐就一直在这里等待。”
温瑾漪默不作声,继续仔细地品着茶,她的眼眸闭上,直到福山离开之后,才缓缓睁开。
雪,下得更大。
连那淙淙流水也开始结冰,仿佛再也听不见生命的回音。
……
仆人们无声地走过木质地板,繁忙依旧,开始准备了年糕和鲤鱼旗。温瑾漪想了想才发现,离春节不远了,只有几天的时间,小年时分大家吃着团年饭,她还在异国他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等待。
似乎没有了尽头。
最近连麻美都少来看她,不知是因为觉得有些愧疚,还是已经将她当做了敌人。当时的纯真友谊,仿佛都未曾发生过,而她在之前,还因收到她的信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