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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不是我的良人。”
“找个对你好的丈夫,这就够了。”瑾漪说罢叹了一口气,却有些不安心地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总觉得有什么扰了思绪,甚至偏离了轨迹。
是啊,她们也算家底显赫。不需要担心生活问题,那还要奢求些什么……所谓罗曼蒂克的爱情,不过是过眼烟云,抵不过时光的蹉跎。
温瑾瑶只是一番苦笑,不再说些什么,今晚的月色似乎特别明亮,却依然在五光十色的华灯中略显黯淡。她思索了一阵,才继续道:“那许先生对你好吗?”
大姐在英国与一个姓许的男子订了婚,可有一回她生病了,没能随家人到欧洲,因此也没能与这位未来姐夫有一面之缘……她只知道,许先生是做药品生意的,在英国的华人圈里颇有地位。
“他自然是对我好的。”瑾漪不自觉地轻吐了一口气,总觉得颈上的项链勒得自己似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去摸了摸,才舒缓一些。
“你会嫁给他,对吗?”
面对瑾瑶接二连三地询问,她突然有种想逃避的冲动,这些都直击她的内心,可她却只是莞尔一笑,唇边泛起的笑意几近淡漠:“将来的事没有人能说准。”
不知怎么地……她居然想起了顾煜城所说的话。
也许是一早在心里已经默认。
淡雅的月色笼罩着两人的身影,却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也许是冷漠,也许是不解,又或许是其他,都细细地缠绕在脑海里,驱散不开。
她搭上小妹的肩膀,随后又将她略微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听姐姐的,不要跟着三少。”
温瑾瑶没有答话,只是踩在草地上,缓缓地行走起来,长裙摆一次又一次地掠过青草,也许这个……花点时间就能抽身出来,又或许不能。
千帆过尽,独留只身。
……
要说起来,这场宴会真正的主角是温公子,她们姐妹俩不过是随他而行,毕竟在许多人看来,男人才是用来做事情的,女人,不过是件摆设,可有可无。
当然温家的两姐妹没有男人敢小觑,但却不代表真正认同。
两人回到了大厅,繁华至极的气氛包围着所有人,浪漫,奢靡……温瑾漪随即便端起了酒杯,踏入了人群中,进退有礼,优雅极致。
温瑾瑶坐在一旁,没有心思去跟人周旋,凌霄然向他走来,他依然是英姿勃发的三少,可她似乎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怎么了,刚才是不舒服?”
“嗯。”她胡乱应了句,随即才补充道:“现在没事了。”
凌霄然自顾自地在她身边坐下,递了一杯清水与她:“瑾瑶。”他嘴角含笑,风度依旧,“等事情完了,我随你到南京去。”
语气中没有半点的询问,似乎一早只是他一个人做了决定,现在告知她一声罢了。这就仿佛是,在她摇摆不定的时候,给了致命的一击。
这样的他,她如何去割舍。
“好。”不禁就吐出了这个字,自小受洋式教育的她,面对自己感情的袒露不懂得遮掩,不知这样是否会让人觉得丢了矜持。
也许他们可以到秦淮河畔,才子遇佳人,又是谁倾倒了谁。
温瑾漪就在一旁与那群男人周旋着,谈天说地,她的才学与谈吐令人折服,这才让人意识到,这女人,不仅只是摆设……只怕,要比他们都略胜一筹。
“听说温小姐的未婚夫是做医药生意的,以现在形势来看,是否想过回来报效祖国?”问的人自然也是医药同行,他只想探问一下,如果能摊上许先生这个大药商,他倒是不介意做个中间人。
毕竟医院里也是缺医少药。
温瑾漪却莞尔一笑,颇有深意地望了顾煜城一眼,随即便回答道:“欧洲战事吃紧呢,怕是难以j□j。”
她也没隐瞒些什么,许的药品主要销往西班牙,不过……以后会不会沾手国内,这还不好说。
国难财,昧着良心,却不代表没有诱惑力。
她知道顾煜城在想什么,他的军队必定也需要医药的,与商人合作,只怕是个无底洞……要如何才能把这个垄断在自己手里,至关重要。
没有猜错,顾煜城虽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内心却已然在盘算……医药,医药商,军队,能把这些联系起来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温瑾漪!
所以,这个人,必须得到。
……
四个人,恍如一场戏。
纷扰的舞会,光影重叠,每一句的谈笑风生,也许能拯救一个人,也能撕裂一个灵魂。
正如温瑾瑶所说,love和marriage是不一样的,虚无缥缈的爱情融在时光里,融在光影迷离的世界里,找不到支撑点。只有婚姻,给与他们救赎,所得到的,也许不是所想要的,可是太过必须。
是生命中的必须。
光怪陆离,一场宴会,似乎荒唐的结束了。
……
1921年,西北势力依然光暗未定,广西归入新政府。有人在蠢蠢欲动,有人在窥探局势,随着温家姐妹的到来,江山角逐,不知谁主沉浮。
摸索,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婚姻,赌注……。”
“姐姐!”
梦中的自己不停地呢喃着一句,还有瑾瑶不停在耳畔的声音,可是无论是怎么想回应,总是提不起劲,就像几个月前舞会的那次,被项链勒得喘不过气来。
忽然惊醒。
她才意识到自己在船上,漂洋过海,船舱里开了暖气,有点昏沉的感觉,她披了一件衣服,走到了甲板上。
即使天寒,也阻挡不了那些小孩的步伐,在甲板上追逐打闹,一旁的大人一边看着他们,一边看着报纸,温瑾漪转眸望了一眼,便看见报纸上的显眼的日期。
Thursday; January 5; 1922(1922年1月5号)
元旦刚过,她便接到了东京一家医药公司的邀请,到了日本。
这海面吹来的风还是有些许冷的,她不禁打了个喷嚏,突然又想起了小妹……那个三少果然就跟着瑾瑶到南京去,一直又辗转了上海,扬州,爸爸虽然不欢喜,但是他们是洋式家庭,认为年轻人的事,不宜插手。
而且爸爸已经开始老了,管不动了。
不过她最近也有很多事情分了心,如今时局不定,各个国家都是安放着枪支弹药以备战争的随时打响,当然医药也是必须的。
几只海鸥划过天际,向着远处飞去,她望了一眼,不知它们也跟自己一样,要飞往那个一直对中国虎视眈眈的东洋。
又是略有些不安地转动了下那枚戒指。
阪本麻美,是她在哥伦比亚大学时的同学,由于两人交好,因此也学了些对方的母语,麻美的一口中文即使不标准,还带着淡淡的东洋风味,但也算颇为流利。后来才知道,麻美的家里与日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很多方面都有所涉足。
再譬如说,这次邀请她来日本的信便是出自麻美之手。
轮船时不时发出一些鸣笛声,在一览无际的大海中,却显得异常寂寞。在这艘船上已经是好些光景,身边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偶尔只能看两本书打发时间,她开始无比怀念家里,一盏清淡的碧螺春,还是雕窗凭栏,都能给予她安慰。
风平浪静。
晚上九点零七分,她乘坐的这艘轮船驶进了东京港,正式登陆了日本。
温瑾漪戴上了一顶宽边的白色礼帽,踏上了岸边,连日来在船上摇摇晃晃的生活,一到了陆地,差点走不稳,她在岸边站了一会,才算是习惯了。
“Margaret!”
远处走来一个和服女子,迈着优雅的步伐,亲切地喊着她的名字。
即使晚上时分,灯光略微黯淡,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麻美,麻美穿着一件青色的和服,嘴角依然泛起了温柔的微笑。
“Margaret,好久不见了。”麻美带着一口不标准的中国话,来跟她寒暄。
她不禁也笑了起来,海风出来的气息,撩起了两人的发丝,一如那时在美国初识的那日,春风和煦,沁人心扉。
“麻美。”
“……先不说了,我……你……你住在我家里吧。”麻美说罢就牵起她的手,往人潮外的方向走去。
什么你啊我啊,温瑾漪不禁笑意更浓,望向远处的几辆汽车,就知道这是麻美带来的人,可是住在麻美的家里,也许是个冒险的做法。
可是却难以拒绝。
麻美的家是一处充满东洋风情的居所,潺潺流水自假石而下,萦绕一种缥缈的氛围,恍若仙境,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