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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秦雨泽复又站起来,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对他口中的情报置若罔闻,随后才慢慢地从兜里掏出那把手枪,对准了关季同的一条腿……
“啊——!”
一声惨叫从营帐里传出,关季同看着自己的腿不断涌出鲜血,锥心的疼痛几乎要将他弄晕过去,可是他又不能动弹一下,只得任血流到了泥地上,然后渗入了泥里,仿佛要从泥里长出一支鲜红的花。
关季同咬着牙道:“你…你,要作甚。”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不过是一天送你一颗子弹罢了,今天是你的左腿,明天就是右腿。”
“你!”关季同咬着牙,嘴唇却变得苍白起来,他的力气也一点一点地丢失……秦雨泽说的对,许容樟比他幸运,至少能死得痛快。
他整个人开始晕晕乎乎的,连桌上的白色杯子看起来都像变形了一样。
秦雨泽叹了一口气,他对一旁的士兵说道:“你去把医务兵喊来,我有事交代。”
“是!”
士兵快速地从营帐里跑出去,只剩秦雨泽坐在木椅上淡定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关季同,其实同是中国人,又何必残杀,可是你们的心随了日本人,那就怪不得别人心狠手辣。
士兵很快就带了一个背着药箱的年轻军官进来,他的手上还系着红十字的袖章,而肩上却没有任何徽章,看起来是刚入伍的新兵。
医务员对坐在椅子上的秦雨泽敬礼道:“长官。”
秦雨泽抬头一看,果然是一张年轻的面孔,熟悉的感觉倒也说不上,只是觉得自己在哪见过似,他指了指地上的关季同,就与医务员说道:“你去替他包扎,伤口处理好一点。”
“是。”
医务兵只是微微低下了头,放下药箱就开始工作。子弹从关季同的小腿处穿过,医务兵先用盐水擦拭过血液,再撒上止血粉,此时的关季同已经没有多大意识,只是嘴里依然呢喃着一些话语,怎么都听不清。
医务兵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专心地处理着伤口,他用绷带缠上了关季同的左腿,直到看不见伤口的狰狞面貌。
一切都在安静地进行着。
直到医务兵将东西又收进了药箱里,他才抬头对秦雨泽说道:“报告长官,伤口处理完毕。”
“好。”秦雨泽的语气中颇带赞许,他想了一会,然后又道:“你叫什么名字,几营几排的?”
“报告长官,我是三营十四排的林大卫。”
“大卫?David?还是个英文名?”
“是的,我在美国长大。”
秦雨泽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他只是说道:“这几天你留在这里,帮这个人包扎伤口。”
“是。”
这个年轻的医务员没有任何的异议,他看起来非常敬业,药瓶和绷带全都整齐地放置在棕色的药箱里。
秦雨泽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便迈出了营帐。
外面的风将军旗猎猎地吹起,夜色降临,全军整顿休息,只有营帐里露出些许微弱的灯光,秦雨泽踩过草坪,原本想回到自己的营帐,但他想了想,又往了另一个方向走去。
刚才的医务兵,他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比如说那个士兵并不太敢抬起头来,就像心中作祟,但又不尽然。
……
也许是这几年太过着重于情报的收集,导致无论看谁都有种偷窥的心理。
秦雨泽又往三营十四连走去,直到看见那个挂着红十字的营帐,他才撩起了墨绿色的帘子,走了进去。
营帐里弥漫着一股药味,还有伤兵们躺在床上,排架上放满了瓶瓶罐罐,借着灯光的照射,还能看见里面的药颗。
“长官,请问你要?”一个较为年老的军医抹了抹手上的血迹,然后像秦雨泽问道。
秦雨泽嗯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大卫的兵,我想借用几天。”
“大卫……你说的是小林?”
“哦,对,是小林。”秦雨泽抿了抿唇,看着营帐里周围的人,才突然又说道:“我还想看一下他的资料。”
军医一怔,才把手上的白手套脱下来,他走到一张桌子里,然后才抽出一叠文件,说道:“这是他的档案副本。”
“好的。”
秦雨泽拿着那份档案翻了几页,才发现上面的亲属资料和地址都是没有的,不禁皱起眉头来。
军医有些担心,他正踌躇着要不要说出来,谁知秦雨泽却率先说道:“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好的,长官请稍等。”
军医将工作吩咐给手下的几个医务员之后,便跟着秦雨泽来到外面的草坪里,两个人的军靴踩在草上发出索索的声响。
军医有些艰难地开口:“长官,其实小林入伍的时候还没有毕业,是我们私自招他进来的。可是,他的专业知识绝对能比得上这里许多医生,您也知道,我们医务班一向缺人……”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
“他没跟你们提过他的中文名是什么吗?如果招的是一个日伪,那该当如何?”
军医一下子被吓愣了,他没想到那么大一顶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可是以小林和他们相处了那么久,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日伪。
秦雨泽知道这番吓到了眼前的人,他也放缓了一些语气说道:“我只是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奇怪。”
“那……”军医不敢再说些什么,就生怕自己招了个日伪入伍。
秦雨泽反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叫局里的人查查他的底细,以防有万一。”
军医连忙点头道:“那好那好。”
其实本来情报二局的人工作就是彻查部队和政府里的人的底细,以清肃异己和暗杀任务为主,当然像关季同和许容樟这一类的日伪被捕,也是归他们管。
听说外国人称他们为中国的盖世太保。
不过去查一个医务员的底细还是有点奇怪且艰难的,毕竟资料这般的少,他填的联系住址又全是在美国的,根本无从下手。
翻来找去,他们局里的人只查到这个林大卫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生,有一个母亲居住在宾夕法尼亚州,父亲过世,还有一个哥哥,但未写明他的情况。
秦雨泽越发地觉得不妙,就怕他是日伪,然后和关季同串通一气,心生一念,干脆将林大卫开除出去,可是证据又并不明显,所以他还在犹豫中。
秦雨泽每天都去看看关季同的情况,之前他的嘴还是撬都不开,而且十分顽固,不肯说些什么,到昨天,他终于吐出了一些事情——那张图纸在一个姓古的男人手上。
可是全中国那么多人姓古,到哪里去找!?
不过眼看这关季同也不太能熬得下去,虽然有医务员替他治疗,但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是很容易将一个人压垮的。特别是他腿上的伤口又开始化脓,林大卫只好替他打消炎针,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9 章
这几日日本又与中国开战,但并不是在长沙,而是在望城县,不过炮弹的声音很大,连他们这边待命的人都能听见。
所有的医务员都跟着军队转移到望城,长沙只是留下了五万兵力进行待命,秦雨泽与他情报二局的手下并不到前线去,所以他们也是待命的一员。
在出发的前夕,秦雨泽拦住了背着药箱的林大卫。
“长官?”
“小林啊,我跟你们班长说了,你留在这里,不要上前线。”
林大卫微微低下了头,他只是有点不明就里,怎么上头就不准自己上前线了,难道说还是……
秦雨泽拍了拍他的背包,然后让他跟着自己往回走。林大卫看着前头一直在行走的部队,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而夕阳的余晖落到草地上,在军营下拉开一大片的阴影,而冬天的寒意也在逼近。
林大卫觉得口很干,不禁想拿起挂在身边的水壶喝了一口水。
谁知走在前面的秦雨泽突然开口道:“小林,听说你还有个哥哥。”
咚,林大卫一个手抖,手上的水壶掉在了地上,里面的净水浇在草上,被夕阳一照,倒是泛开了些阴影。
秦雨泽一看,就知道这个林大卫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是跟他的那个所谓的大哥有关!
秦雨泽不禁转过身来,但是表情没有大的变化,他说道:“怎么一提起你的大哥就如此紧张,难不成他是个日伪?”还不等林大卫答话,秦雨泽又冷哼道:“还是说,你也是日伪?”
“不是。”林大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冷静道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