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忙乱之间,我竟拉著他的手一直到现在,强烈的肤色对比产生的视觉感让我忙不迭得松开,可是,手还是很烫。
“罗……”
“教师爷高三休息吗?”他抢话的功夫和罗芷欣有得拼,并且语气更理直气壮。
“应该不会,高三没那麽好命。”
虽然同学间有一传言,得白日梦还是少做为妙。
邢皱起眉头,我看著,突然觉得有一种稚气的可爱(尽管後来事实证明,那属於阳光久晒後的并发性幻想症)。
“我们後天月考……”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如何滑出口的,但既然出来了,就没办法停止,“按惯例,考完後会有一天休息的。”
邢的眼神陡然亮起来。
“真的吗?你那天有空吗?”
“做什麽?”
“去我家呀,你上次答应过的。”
我不记得,真的不记得。如果他没说谎,就是这几天背东西把脑袋背糊了。
“哦。”漫应一声,就算有也很可能上一时戏言,但好歹说出口,虽不想为君子,还是不能失信於人的。
“你答应了?那我早上来学校接你,要不然你住我家得了。”
“学校不允许外宿。”其实我更想问的是,你这麽热情干什麽?我和你又不熟。问不出口,只好抬出可怜的校规。
“那算了。”幸好他并不勉强。
“你的哥哥……”我踌躇地开口。
“啊?”
我移开眼神,“没有,我什麽也没说。”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应该是有点纳闷。
“安安──”
“请不要这样喊。”
“可是芷欣……”
“她是她,你是你。”我甫觉失言,已来不及了。邢木著脸站著,周围一下子冷了好几度。
“作为学长,你这样称呼我,总不大好吧。”
我後悔,却不想解释了。
“是吗?……”
很遥远的声音,这才是正确的感觉,我和他,本就是两条平行线。
“罗芷欣说,晚上你不用来接她。”
完成我此行的目的,我走出“太一”楼,走出……他的视线。
接下来的月考,被分到临近瑞绿池的教室,浮萍泛滥,几朵残荷几乎要被淹没。早晨空气还清新,是考语文,看的并不多,考时运气的成份比较大。
瑞绿池位於高一教学楼附近,军训好像只剩最後两天了,有穿著迷彩服的武警经过,笔挺的军姿让人眼前一亮。
依旁人所言,我以後最不可能从事的职业是军人,然而,对於这个职业,多少总会有点向往。单看那身军装就很舒服。
有一班学生围著,在人尚稀少的校园显得引人注目。居多是女生。
好奇心让我盯著看了一会,人太多,只好放弃了。大概是和相处了一段时间的教练告别吧。
喧闹的环境实在不适合久待,我抱著书,走向考室。
“安安!”
罗芷欣兴奋地冲过来,我连忙躲闪,手忙脚乱,原本摞得整齐的练习卷子掉在地上,被风吹得到处飞,还有几张掉进瑞绿池。
罗芷欣一见“惊喜”变“横祸”,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去捡。”
“不用──”
我想说都是做过的,不见了也没什麽关系,反正不会考相同的题目。她却一下子跑得飞快,来去如风的势头好像只为了来搀和一下平静的早晨。
我认命地俯下身体,一张一张地捡起来,那些白纸黑字看著都头晕。
“这是你的吗?”
我抬起头,一张刚气十足的脸孔出现在我的面前,陌生而友善。
“谢谢。”我接过那堆纸,和纸的颜色相比,他肤色很深。
也许比邢的还要深──
我有一霎间的失神,我在……想什麽?
他说他姓yang,後来才知道,此扬非彼杨,罗芷欣说他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是狼也好,是羊也罢,他像一阵风般无声无息的侵入。
“扬?很好的名字。”重要的是容易记。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应该是笑,尽管并不明显,或许军人都比较内敛。
以我的个性,实在不适合与之相处。两个沈默的人等於两块金子,冷场是一定的。所幸,罗芷欣回来了。
“我捡不到,大不了你先用我的好了。”
她说著,看到旁边出现一个陌生的人。
“扬,罗芷欣。”
介绍完毕,我想,这下我可以安静了。
罗芷欣的眼睛在放光,她崇拜军人,欣赏帅哥,尤其是身为军人的帅哥,例如扬。
他们很快聊起来,罗芷欣是那种死人也可以说活的,何况现在她只要把军人说活。
那种相谈甚欢的情景很悦目,只是有些熟悉……
在哪里见过呢?
考试的两天,罗芷欣天天来,当然不是看身为同学的我。
“扬呢?”
“大概在後操场和高一作结业仪式吧。”
然後她再次消失,我继续看书。
瑞绿池边有几株老得小病大病不断的树,风吹的时候,树叶落得纷纷如雨,一两片飘进窗内。
淡淡的绿色,恬然,安逸。
可惜,它早早地堕入凡世,早早地体会了荣枯的境地。而它的姐妹,或是兄弟或许正焦急地寻找它。
我望向那片绿,树荫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做完卷子,眼睛麻了,没有办法看清,却先传递了某种熟悉的感觉。
是……邢……
戴上眼镜看的时候,又什麽也没有。
一晃眼的功夫……
我的视力越来越差了。
(5)
最後一堂考试完毕,人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教室,空荡荡地,没剩几个人。
罗芷欣本来说帮我拿书的,但今天也是扬离开的日子,她出现的可能性不大。
我望著一大堆的东西,呆了好久,终於决定要累一次累个够,抱著摞起来看不到前方的“黄金屋”“颜如玉”,我认命地向教室挪去。
值得庆幸的是,学期伊始就买了人身保险,否则依学校“车如流水马如龙”(在建科技楼)的情景,我不知还能不能见到明早的太阳是从哪个方向升起来。我只知道我会从哪个方向倒下去。
……好像……有人来了……
是谁?……
无论是谁,能救我就是耶利华上帝。
脚步益近,益近,终於──走过去了。
只是经过的学生而已。
手酸得要死,脚下一个踉跄,只听“哗啦啦”的声音,书全部撒在地上。
人的霉运是连串的,以後出门我会看黄历,犹其小心那种“今日风大,不宜携书独行”的话。
“晏子安。”
我寻找出声的方向,阳光陡然直直地射入眼睛,之後是一片白。
“看来我和你的书蛮有缘的。”
声音……有种磁性,我晃晃脑袋,看清了来人的脸孔。
“谢谢。”我从扬手中接过书,“芷欣呢?”
“我没有看到她。”扬纳闷地说。
我可以想像某人发飙的情形了。
扬抱著书,一点也不吃力,“这些要拿到哪里?”
“筱垣楼。”我指著面前这个大坡的顶端,“你看上去蛮闲的,就辛苦一程吧。”
扬苦笑,“你还真会利用。”
“错,这叫各取所需。待会见到芷欣,谁帮谁还不一定。”
暴殄天物为享乐主义第一大忌。
扬是个懂分寸的人,相处时,有著罗芷欣向往的安全。
我无意识地看身後,只有落叶……和残阳。
将书放好後,罗芷欣依旧没有回来,扬看看挂在墙上的表,“我该走了。”
“才四点而已。”
“我可比不得你们,查勤不到会处分的。”
我站在窗边,绿军装的他逆光於前,脸上有一种难测的阴影。说是走,仍旧舒展著身体坐在我的座位上。
这个时候,他已卸下刚硬的线条,距离仿佛不那麽遥远了,毕竟他只比我大二三岁。
“……喜欢她吗?”
我懒洋洋的,“你说谁?”
不用怀疑,我在和他打马虎眼,这个问题超过我思考的范围。
他暂时忘记早已习惯的严谨,抿紧了嘴。
罗芷欣的力量还是那麽大。
一直以来,她的异性缘和同性缘都好得出奇,但她依旧单单纯纯,开开心心地混到高三,也算是一件让人很意外的事。
她很容易使人产生亲近的感觉,而我对她,也仅此而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