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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的是,此时老天爷并没有在我一片混沌的思维里加笔浓彩,出现的人是扬,神色有些狼狈,闲得发慌的人。
他出现在“江源”的频率高得理所当然,得以见到也不算巧合。
我向他打招呼,他拍拍我的肩,“陪我喝一杯吧。”
我并不会喝洒,但此时,却想试试。
在夜市的小摊上,他喝著度数颇为可观的酒,一改以前在芷欣面前滴酒不沾的形象,说了一些有关他们的事。
芷欣一直不希望他走,这我是知道的,而他的坚持我方见到。在我看来,在芷欣面前,能守住自已的观点是十分困难且没指望的一件事。他做到了,我为他鼓掌。
扬问我:“你呢?”
“我?”我迷惑地看他,他偏过头,“……芷欣真没说错。”
他主动避开话题,“这个时候,你怎麽会这里来?”
我语塞,只有实话实说,“不知道。”
“我还以为……”扬一笑。
他说这几天会休假,然後会办调职手续,我问他为什麽选 X X市,他神秘地说,那里的黑帮很不得了,想去看看。
我被他脸上的神色感染,说:“这里也有,何必跑那麽远去看?”
“小打小闹,成不了什麽气候。”言语中颇有大哥风度。他的武警老师听了会吐血。
我一直耳闻此地的种种帮派,据说名字虽不怎麽的,事倒是做下不少。没想到在扬眼中是如此的评价。
“并不是染染头发,打打架,穿得前卫过头就是帮派的。”扬说,一副教育人的口吻,我不客气地回以嗤笑。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对人影从“江源”走出来,其中一个身形有些熟悉。
“你在看什麽?”扬问我,我真接叫他喝他的酒。
那两个人停住了,说了些什麽,一个人突然甩了另一个人一巴掌,路灯的光亮,让我看清了那个被打的人──是凌君!
我刚想动,扬按住我。
“扬──”
“看看再说。”他眼中的神色的些不对劲。
那人染著金黄的头发,穿得不知有多怪,看样子就绝非善类。
凌君并没有还手,直挺挺地丫著,瞪著那个人。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坐不住的时候。”扬说。
我沈默。
不希望凌君受什麽伤害。受伤是很痛苦的事,看别人受伤犹是。
凌君……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後来的所见。其实也没有什麽。只不过,只不过……
为什麽会那样?
我不可能怀疑同处三年的室友是祝英台乔扮,但我更不认为那个黄头发的是个女的。而由此推出的结论是,我看到──两个男的在当街接吻?
那人一定不是凌君,我一定看花眼了,也许是个长得相似的女孩子,世界上长得的人那麽多。
如果人的脑子里一下子被塞了太多的东西,唯一的结果是被撑死。我迷迷糊糊被扬送回了学校,推开寝室的门时我希望能见到凌君拿著书向我打招呼,然而空荡荡的床铺是仅有的回答。
“凌君呢?”我问某一位在调整灯光准备夜战的人。
他抬起头,然後指著门外:“那不是吗?”
凌君拿著毛巾,站在门口,头发上还沾著水掘,他问我有什麽事。
我不禁为自已每况愈下的视力头痛,我必须得睡一觉,醒不的时候就天下太平了。
“没什麽。”我说,去拿自已的毛巾,此时,我僵住了。
凌君微红的脸颊上,印著隐约可见的五指印。
心想,这晚我是做了一个好真实的噩梦。
夜里听到下雨的声音,眼皮已睁不开了。
早上醒的时候,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既然迟到了,我也懒得赶时间。
门推开,凌君提著水瓶进来,看见我现出笑容,“我帮你请了假了。”
记起今天是补课,时间灵活性大一些。
我说声“谢谢”,然後准备去洗漱。
手碰到杯子,“昨晚是你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许久才应了一声。
“你看到了吗?”
“嗯。”
凌君吁一口气。我拿了东西,走出去。
他又问了一句:“我也认为……”
我没有听完,门隔在我与他之间。
在脑子里,我什麽也没想,甚至有些空白。
刚醒的时候,谁也不会很灵光的。
我一直没看凌君的表情,怕想起那一巴掌,和後来……
我捂住嘴,想抑制什麽,某种急於奔发的,不受拘束的。
手心的温度,心底的温度,慢慢重叠。
凌君依旧是平常的样子,脸上的印记已消褪了。
我想,已过去了。
(13)
近几天,大家的注意力由某个联赛转到流星雨上。据说是几十年难得一见。女生谈论的多是和谁一起去看,许什麽愿之类。
“安安,我一定要看!”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兴奋得大嚷,真不想承认这激动得像疯子一样的人是我同学,尤其在大庭广众的校园。
我说:“放心,没人拦著你。”
“西山顶上一定很好看,想想也是,两个人偎依著坐在草地上,天上划过满天的流星,像雨一般落下,漂亮极了。然後,相互许下诺言……哇塞,太棒了。安安,我们去好不好?”她拉著我又是拽又是扯。
我直觉否定:“不好。”
罗芷欣大叫:“安安,你很不给面子耶!”
“面子事小,小命事大。我不想被人砍死。”
“安安!”又是超音贝的声音,耳朵好痛。
我只好告饶,“小姐,我是住宿,你以为我住别墅,想干嘛就干嘛。”
她冷哼一声:“我就不信,看个流星雨也会不肯。”
问题是凌晨一二点,难道要我这个时候从被窝里爬起来,只为看几颗晃一下就没影的东西在眼前闪过去?太扯了吗!
“哇!”
突然被一阵雨袭击,罗芷欣得意洋洋地看我,旁边的树滴著危险的水滴。
“喂,你干什麽?”
“把你脑子里那些懒虫赶出去。”
“你……”
我没有力气去与她争辩,走为先。
罗芷欣赶上来,“安安,你有什麽愿望,我帮你许。”
“没有。”
“别说是那麽绝对嘛,再想一想。”
我停住脚步。
“你想到了?!”罗芷欣满脸期待地看著我。
我回过神,“没有。”
“搞什麽………”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一双忧伤的眼睛……
这并不是恐怖电影或是推理侦探片,在我的脑海中,时常浮现哀伤忧郁的眼神,关於凌君,关於芷欣,关於……
一双手在我眼前晃,我抬头,一霎间的失神:“邢……”
罗芷欣十分,甚至是百分的高兴地告诉我,邢站在前面好一会了,我一直看前面,她以为我早看到了,谁知是没有焦距,弄得邢一脸阴晦。每次邢倒霉就是她高兴的时候,这样的姐姐会尊敬才有鬼。
事实上,她的话接近尾声我才醒过神来,不知所以地先向邢道歉,不过他好像有点介意的样子。
不管了,世界和平自有布什和安南,我还是去睡我的大头觉吧。下午两节外语课,柔和的声音上课太艰於视听,催眠用刚刚好。
在“太一楼”前,有架公用电话亭,高一傻,高三忙,只有高二才有时间有精力享受现代科技带来的方便快捷,在师长眼皮子底下大行其“救国救民”之能事。
前面那个女生在哈拉了半个中午後,终於限出所剩无几的电话卡,恋恋不舍地离去。罗芷欣眼疾手快地抢在另一个人前头,夺下电话筒,同时对我与邢说要尊重她的隐私权,保持男女生间正常距离。
此名言系出左门,初闻之日弃之“瑞绿池”,狂骂不已,书到用时方恨少,话到说时…………管它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尽管是她先提出去商店买东西,尽管是她强拉我来的,我什麽反驳的话也没有力气说出口。
邢也很认命,他说:“我们去吃东西吧。”
“我也要,安安记得留一分给我。”
耳朵真灵。
我和邢一起,顺著学校的林荫道走,中午的时候,人三三两两地出现,邢撞见的熟人很多,好几次停下来,我以为可以打道回府了,可是邢一一拒绝,我依旧走在他的旁边。
树上的叶子落了些许几片,勤打扫的校园多了几分清爽,若不是气始终不见大晴,风也冷冷的,的确会舒服到忘记了某些烦忧。
学校的门口,小摊上的热气带著海带的味道,从脸颊拂过,木木的手指染上了知觉的触动,很烫,也很辣,虽没什麽特色,却合学生的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