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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也就是290万的价格报出。于是,他选择在最后一天将报价修改为比290万再低10万的280万。”
“……逸薪不但观人察色细致入微,而且还对别人的性格行为预料如神。”
韩光夏微微挑眉,“子启,你连用了两个称赞词汇。”
“……安心,我是不会跳槽去海外业务部的。”
“就算你跳槽了我也会把你拎回来的。”韩光夏淡淡道,继续话题,“客户经理说,他们后来经过一番调查,才知道那个代理为了包养情‘妇花费太多,入不敷出,所以被赛思克那边以金钱收买为线人。”
“真是防不胜防。”文子启踢着脚下细沙,少顷,又抬头,“光夏……其实我们公司在激烈竞争中,也会使用类似的手段,是不是?”
韩光夏垂下视线,瞧着浅浅海浪的白色泡沫涌到脚边,“是的。我并不认为这算‘弄脏了手’。只是我们身处激烈商业竞争的浪潮里,很多事情都无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控制——就像是经常走在海边的人,总会发生不得已弄湿鞋的情况。”
文子启试探地问:“利用法律的漏洞,或是……实际上已经触犯了相关法律?”
“……或许吧。”
“……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
“……我不知道。”
文子启停下脚步。
韩光夏前行两三步,身旁不见人,回首望去,见到文子启正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文子启摇了摇头,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没什么,只是觉得有很多想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韩光夏返身走到文子启跟前,抬手,温暖掌心轻轻贴在文子启的脸庞上,掌纹粗糙,声音稳沉如浩大的海浪,“子启,你可以当我是一艘船。渡海的时候,你在船上,不会湿。”
文子启黯然,声音发涩:“……我和你难道不是一起在船上,同舟共济的吗?”
韩光夏想一想,“那要造一艘双人船了。”
文子启回复轻松笑容,盈然眼眸里有眷眷的温情。
两人继续往前走。海浪依旧侵染沙滩,浪沫碎裂在脚边,冲刷去两人后方的长长足印。
文子启蓦然再次停下脚步,“好疼……我踩到了什么东西。”他蹲下‘身,伸手在白沙中拨翻寻找。
“踩到石子了?”韩光夏也停步。
“好像不是……啊,是个海螺壳。”
文子启捧起一枚巴掌大的海螺壳。海螺壳的壳面乳白,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螺肋整齐平缓,螺沟里一丝丝幼细红线,宽宽的壳口极似号角。
韩光夏打量着文子启手中的海螺,“造型挺好,可以拿去制成工艺品。”
文子启仔细拂去壳面凹槽和螺沟里的沙粒,递给韩光夏,笑道:“给,船长,这是船票。”
韩光夏怔了一瞬,然后从文子启手中接过那枚海螺壳,郑重许诺。
“我会好好保留这份船票。”
银白的海浪泡沫不住地冲上沙滩。文子启忍不住揉了揉脚尖,以苦笑抱怨海螺壳的坚硬,“船票不好欺负。”
韩光夏摸一摸文子启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我们出来久了,该回去了。”
二人沿原路慢慢走回,在一柄巨大的草绿色沙滩遮阳伞下见到晒黑了几分的孙建成。
“我说你小俩口跑哪儿去度蜜月了,原来是去捡海螺。”孙胖子嘴里叼着冰柠檬茶的吸管,盯着韩光夏手里的漂亮海螺,伸手就抓,“让老孙我瞅瞅。”
韩光夏手一晃,孙建成扑了个空,海螺壳逃离胖子的魔爪。
“又不是妹子们送的定情信物,干啥连碰碰都不让。”孙建成撇撇嘴,表达抢劫未遂的不满意,突然一拍脑袋,“噢对了!韩老大、小文童鞋,差点忘了,沈老大说今晚共进海鲜大餐,晚六点酒店门口聚头。”
十六:
晚风飒凉,尽管不在海边,空气里依然弥漫夹杂着咸腥的海水味。
槟榔树的树干又高又细,挺拔直立,树叶深绿狭长,簇生于树干顶端,随晚风微微摆扬。
同住双人房的韩光夏和文子启走出红树林度假酒店。酒店门口前方的空地上停了一辆计程车,沈逸薪和孙建成在车外等待。
孙建成穿着百慕大短裤,人字拖,吊儿郎当的范儿,把烟蒂往地上一扔,“你们磨叽磨叽的,咱都等半宿了。”
“不是六点么?”文子启问道。
“老孙早饿得急不可耐了。”沈逸薪笑说,短袖休闲开领衫下隐约露出肌肉轮廓。
一辆计程车要坐四个人。韩光夏瞟一眼胖子的体型,拉开车门,“老孙你坐前面,我们三个挤后面。”
“好吧。”孙建成捧了捧肚腩,不情不愿地一人独享司机旁的单人座。
后排,文子启坐中间,一左一右分别是韩光夏和沈逸薪。
计程车驶进大东海明珠海鲜城。
珊瑚红霓虹灯排列组合,点亮“大东海明珠海鲜城”名牌,连夜空亦被渲染上红彤彤的彩光。
沈逸薪一眼相中露天座位,四平八稳地坐下,“我来占座儿,你们去选海鲜的吧。”
孙建成跃跃欲试,“好!看老孙出手。”
韩光夏拍一拍文子启的肩膀,“子启,我们走。”
文子启应声:“嗯。”
天色渐暗,云层的边缘带一抹紫红,海鲜城内的照明灯依次亮起。
三人在一长排的水箱商量一会儿,选好海鲜,交由厨师烹煮。
室内场设有自助餐席,长条餐桌上的菜式丰富,点菜的食客若是相中了,也可以端餐碟随意夹取,夹取完后只需要将餐单递给自助餐席的服务员盖上小圆戳即可。
孙建成在自助餐桌旁绕了几圈,红塔山抽掉了大半根,仍没寻到心爱的野生鲍鱼,哀叹着悻悻作罢。
温煦的晚风习习,吹拂游客们与食客们的发梢和衣角。
第一轮端上的菜是清蒸和乐蟹、白灼虾、蒜蓉粉丝蒸扇贝以及海鲜烩饭。
“昔日小蛮腰,今日五花膘。来来来,放开肚皮吃。”孙建成大手一抓,抓起一只熟得通体橙红的螃蟹。
“这是基围虾?”沈逸薪看向肉肥壳薄白里透红的一盘虾。
“忘了啥品种。虾是白灼的,没加什么调料,能真正吃出鲜味和海味。”孙建成迫不及待撬开螃蟹的硬壳。
沈逸薪抬一抬金丝框眼镜,“我还以为你们会选辣子蟹。”
孙建成吮‘吸着蟹腿肉,说话含糊不清,“韩老大特别嘱咐要这些海鲜要清淡做法。”
沈逸薪一笑,“看不出。我原以为Shine你喜欢浓味的。”
“就像老孙说的那样,太浓重的调味,反而会掩盖食物本身的味道。”韩光夏慢悠悠地说,“我喜欢清淡的。”
沈逸薪用公用大勺舀了一勺海鲜烩饭到碗里,“人也喜欢清淡的?”
“……人?”韩光夏手上动作一顿。
沈逸薪舀第二勺海鲜烩饭,“就是心地干净的,温柔的,不使机心的。”
“哎呦,沈老大问这个,莫非是身边有温柔可爱小鸟依人的妹子待字闺中,想给韩老大介绍介绍?”孙建成放下空空的螃蟹腿,用沾满螃蟹汁的肥手抢过勺子,往自己碗里舀了几大勺烩饭。
“如果真是这样……Charles,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需要介绍。”韩光夏漠然回答,捻起扇贝,放了一个在自己碟里,又放了一个到文子启的碟里,再将整盘扇贝递给孙建成。
深亚麻色头发的男人了然颔首,“明白,食物自己选,人也要自己选。”
“沈老大,那你呢?有没看上的妹子?”孙建成接过扇贝盘,话题一转,转到沈逸薪身上。
“我嘛——”沈逸薪摸了摸下巴,作出深沉思索状,“——没有。”
孙建成暗暗窃笑,“我懂了,嘿嘿,沈老大的标准高,所以合心意的不多。”
“不,我的要求一点都不高,”沈逸薪神情平淡,用小勺扒拉着海鲜烩饭,“是选择范围不广——我只选择和自己同类的人。”
“同类?”孙建成纳闷,一边动手往炒饭上倾洒调味罐里的胡椒一边紧追不放地问,“什么同类啊?”
沈逸薪思索一下,“比方说,我喜欢男的,老孙你也喜欢男的,那我们就是同类了。”
孙建成夸张地浑身一哆嗦,肥肉一抖,“你恶心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孙大爷专注宠爱美女三十年,不偷男腥。我问正经的,不是说笑。”
“我当然是说正经的,我能靠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辨别出他和我是不是同类。”沈逸薪继续用着调侃的语调。
“啧,得了,不说了——”孙建成放弃追问,拿了一只扇贝,用勺边挖出贝肉,“小文童鞋咋这么慢,还没来?”
沈逸薪抬眼,“来了。”
孙建成刚塞了一口扇贝肉进口咀嚼,下一秒惊讶得张大嘴,口中食物都差点掉了——文子启端了一个平阔的碟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四盅硕大的清汤炖野生鲍鱼。
“小、小文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