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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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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席卷,纷扬的落叶飘落在这座现代化都市的每一条街道。
光大大厦的电梯门缓缓打开,文子启强忍着胃部疼痛与脑袋的昏沉,来到东方旭升北京分部的办公楼层。
坐接待台的是个年轻姑娘,彬彬有礼问:“您好,请问找谁?”
“我——”文子启本想答韩光夏,转念一想,“我来见周芷瑶的。”
“噢,周经理。请问你跟她约了时间吗?”
“约了。”
“好的,我这就接去她办公室——”接待员拿起电话听筒,按着数字键。
工程师温和打断了她的话,“她不在办公室。她现在应该还在会议室附近。请问你们的会议室在哪儿?”
接待员听得愣愣的,“呃、会议室在进去后右拐直走——”

写字楼的规格大多相似,东方旭升北京分部的办公区域格局与赛思克的几乎无分别。文子启顺利地绕过众多浑然不知自己为之忙碌的公司即将被收购的白领男女,走到会议室前。
周芷瑶果然在会议室门外踌躇地徘徊。她脸上新补了薄薄的粉,妆容精致,但掩不住眼角的红肿,一双秀眉颦,哀愁凝聚。
她扭头一见他,立即道歉:“对不起,我先前太冲动,才说出了那些话……”
文子启摇头示意自己不介意,“秦总和光夏还在会议室里?”
“对的……”周芷瑶凄然神伤,粉白颈脖上佩戴的蒂芙尼绿钻仿佛也随之灰暗无色。她指了指会议室旁,又指了指会议室隔壁等候间里的年轻西装男人,“那是秦总的助手,早一会儿他进去递了手机给秦总,似乎是股东来电,秦总讲电话花了不少时间。”
会议室的其中一堵间隔墙是磨砂玻璃,文子启隐约看见室内一张椭圆型的会议桌,秦旭与韩光夏隔着两个座位坐着。
他二人均逆着光,身影的边缘仿佛被钝刃的刀子割刻般的崎岖凹凸。
秦总的青年助手坐在等候间里玩手机,一副初涉社会、心无城府的模样,玩手机玩得起劲,一丁点儿都没留意会议室外的情况。
周芷瑶侧头紧贴会议室的门,暗暗偷听里面的谈话内容,片刻后,沮丧地说:“秦总还在说着收购后普通职员们的安排,完全没提到光夏会怎么样……”
“光夏……”尽管磨砂玻璃模糊不清,文子启仍用愧疚目光不懈地描摹韩光夏的轮廓。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胃部一阵剧痛,痛得文子启不得已弯下腰。
为什么会如此的痛?明明服下了止痛药。头也昏昏沉沉的。
“你——不舒服?”周芷瑶被他的突然煞白的面色吓了大跳。
文子启咽下一口唾沫,慢慢直起腰,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有些胃疼而已……”
“你都难受得满头大汗的,要不去歇歇?”周芷瑶眼瞧对方额头冒虚汗,不由得关切地询问,心想这不仅仅是“有些胃疼”,应是“很疼”。
文子启压抑着喉咙涌起的一股甜腥,“我去洗个脸……”

黑底金纹的大理石,明亮的壁灯,新装修过的洗手间装修古典贵雅,堪比星级宾馆。但文子启的视线所及,却是朦胧一片。
几滴鲜红的血落在光洁的白瓷盥洗盆中,宛如朱砂墨坠落宣纸,乍为刺眼。
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苍白面容,唇沿带血。
四下无人,他旋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流洗净嘴唇的血迹和颜面的虚汗。盥洗盆中的血滴遇了水,如血雾般洇散开,接着被水流冲得不留痕迹。

发白如雪的秦旭颤巍巍地走出会议室,韩光夏搀着他,跟在他身旁。
年轻不懂事的助手仍只顾玩手机,周芷瑶故意走到等候间门口咳嗽一声,他才恍然大悟似的反应过来,匆匆起身小跑到秦旭身边,换下韩光夏,由他来搀扶。
韩光夏送秦旭直至电梯门口。接待处的小姑娘见了秦旭,慌忙起身,恭敬地望向他。
秦旭朝韩光夏做了个手势,意思到此为止,韩光夏便站定,目送电梯门缓缓合拢。
周芷瑶心急如焚,等电梯门一关闭,就急忙上前询问:“Shine,秦总都说了些什么?一定要收购吗?收购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挽回的余地吗?”
韩光夏没回答,双手插裤袋,垂眸淡淡看向她,带一种沉甸甸的镇定与宁静。
周芷瑶明白一下子炮语连珠问得太多,低下头,“抱歉,我急了……”
韩光夏将凝重目光投向接待处上方以金字大写的公司名称。东方旭升,东方的旭日,明日,后日,大后日,是否还能升起?
良久,他迈开长腿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Shine——”周芷瑶跟随在后,急道,“刚才文子启来找你。”
韩光夏的脚步骤然停顿,“子启?”
“他好像胃疼,很不舒服。我叫他去歇歇,他没肯去。”
“他人呢?”

文子启正双手撑着盥洗盆,不知所措。他听见推门声,抬首一望,视线触及熟悉的身影。
“光夏?”
小麦肤色的男子抿一抿唇,眼神温和,“Sherry说你不舒服。”
“我……我没事。”
韩光夏毫无多余动作地走上前,攥住文子启的细弱手腕,注视他。
文子启一惊,怔怔看对方,“只是有点胃疼……”
韩光夏端详他苍白如纸的面容,“跟我去办公室。有止痛药。”说完就拽着他要走。
“等等——光夏,我——”文子启挣扎着,试图挣脱韩光夏的手。
韩光夏停了动作,但手没松开,回头望向文子启。
“我……”文子启低着头,“对不起……”
韩光夏的声音平静响起,“你对不起什么?”
“我不是为了报复,才进入赛思克的。我不是想报复的——我真的没这么想过。”文子启低垂眼睫,不敢看韩光夏的表情,“即使我被逼着离职了,我也没恨过你,没恨过东方旭升,一直都没有。”
韩光夏皱起剑锋一般的长眉,手握得更紧,拽着文子启的手腕将他拉近了一点,“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我不应该来北京……”文子启伸手抓住了韩光夏的手臂,手颤抖,身子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的错……是我太愚蠢……”
我以为能讨回一个清白。
我以为能凭一己之力,为真相的水落石出尽一份力。
倒头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诡谲商海中尔虞我诈的一枚棋子。
文子启苦笑,身体仿佛被无形的空气吸干了所有力气,双足也支撑不了,无法站立。
周遭事物皆在天旋地转。
灯光映出交叠的重影,地面宛若潮汐海浪,高低起伏。
在意识消失在眩晕漩涡的最末一刻,文子启感觉到韩光夏抱住了自己,耳畔回响他的焦急喊声。
然后光影全暗。


记忆的苍山满雾,岁月的长河难渡。
文子启沉睡在意识的深处。他睁开眼,察觉到自己身在混沌的梦中。
天穹之下,是一树浩瀚的雪白梨花,仿佛大片白云停驻于树冠。
细碎的梨花瓣纷飞。
黑胶唱片旋转如舞,古旧的留声机流泻出圆润的音色——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枕头和床褥柔软舒适,棉被散发着一股由木柜子长期存放过的木香味儿。文子启偏过头,在光线的尽端,看见了雷承凯。
雷承凯正坐在一把圈背的藤椅,聚精会神阅读着一本封面泛黄的线装书。藤椅的年代久远,棕漆斑驳,椅腿缠绕着青翠的枝蔓,枝蔓上盛开了一朵紫蓝色的牵牛花。
文子启觉得那朵牵牛花异常眼熟,然后他想起,甘肃的东方旭升生产厂,沿墙伫立的电灯柱,曾经有一枝牵牛藤蔓旋转攀绕,绽放出一朵紫蓝的牵牛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雷承凯悠悠翻过一页,抬起眼睑,“噢,你醒了。”他笑了笑,眼角的纹路顺长,“你还欠我一步棋。”
文子启扫视四周——没有棋盘,没有棋子。
“你不喜欢这首歌么?”雷承凯问,“李叔同的《送别》。你听过的,对不?你在永安里地铁站听到这首歌,想起了我。”他起身,将线装书搁在藤椅上,伸手调整留声机的短针。黑胶唱片依旧旋转,播放出另一首歌。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这首,你们年轻人大概更喜欢。”雷承凯摊了摊手,自顾自地说,“王菲的《流年》,你听了,会想起谁?。”
藤椅椅腿的紫蓝牵牛花花瓣收拢,花朵凋谢,青翠的枝蔓却攀爬生长,逐渐绕上了藤椅的圈背。
“多么旺盛的生命力,多么顽强的意志。”雷承凯注视着翠莹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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